沒辦法,誰讓這家伙救了陸錦念的命呢。
白子勛饒有興致地看著慕之言在自己的指使下,幫自己打開了蛋糕盒子,笑道:“慕總裁照顧病人,還是挺細(xì)心的嘛。”
“我現(xiàn)在可以走了嗎?”
“別呀,辛辛苦苦走這一趟,不坐下喝口茶?”
慕之言環(huán)視了一圈四周,除了醫(yī)療器具外,哪里有什么茶葉杯子之類的東西。
白子勛顧自吃著蛋糕,一副津津有味的樣子。
瞧他這死皮賴臉的模樣,哪里像剛剛從鬼門關(guān)里走出來的虛弱病人。
“我聽說,錦念回陸家去參加了陸語秋的葬禮。”白子勛突然提起。
慕之言冷哂一聲:“你消息倒是靈通。”
“我家和陸家算是世交,葬禮那天我父母也都去了。陸家人對錦念是什么態(tài)度,你也都看見了吧。”
“你想說什么?”
白子勛放下了吃蛋糕的勺子,神色一下子便正經(jīng)了幾分:“錦念她……她在陸家的日子過得很不容易,我本以為,她終于得償所愿嫁給了你,將來會好一些,可過去的兩年里,你并沒有照顧好她。”
“這是我和她之間的事情,輪不到你來管。”
“是啊,你們之間的事,我自然是管不著。但是慕之言我告訴你,要是你一直讓她受那樣的苦,我不會袖手旁觀。”
慕之言的臉色已經(jīng)相當(dāng)難看,白子勛當(dāng)著他的面說這些話,無疑是戳了他的肺管子。
不等白子勛將話全都說完,他轉(zhuǎn)身就走。
從前,他的確是對她誤會頗多,結(jié)婚兩年來,對她的態(tài)度也一直是冷漠無比的,
既然開始的時候做錯了,那么,不如重新來過。
總之,旁人沒有機(jī)會。
那是他的女人。
陸錦念的電話一直沒能打通,慕之言給吳秘書打了個電話,才得知她這會兒應(yīng)該還在公司里面加班。
他立刻讓司機(jī)轉(zhuǎn)道去公司。
……
秘書室里,大家都已經(jīng)按時下班走了,只剩下陸錦念一個人還在盯著電腦。
跟年妙妙簽署的續(xù)約合同原本只是個小事而已,可年妙妙卻在簽字前突然挑了許多次,要求更改合同里的許多條款,否則的話,她就拒不續(xù)約。
由于她是現(xiàn)在正當(dāng)紅的女藝人,很多品牌都在削尖了腦袋尋求合作,所以這個代言人,慕氏必須要留住。
那么,合同條款就只能更改。
陸錦念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對著這份需要重寫的合同頓感困倦。
伸完懶腰之后,眼前就出現(xiàn)了慕之言的臉。
“你怎么回來了?”她又驚又喜。
“接你下班。”
“我讓你派司機(jī)去給白子勛買蛋糕,買了嗎?”陸錦念連忙問道。
“嗯,我親自去給他送的。”
她一愣:“你親自去的?”
這樣一件小事,居然勞動慕大總裁親自出馬,她心里還怪不好意思的。
“謝謝你。”
慕之言微有一絲不悅:“要謝也該是姓白的謝我,你替他道什么謝謝?”
“那這畢竟是我欠他的人情嘛,救命之恩哎,我要怎么才還得清啊。”
一提起這個,慕之言心里還是十分不高興,那天為她擋刀的人不是自己,這恐怕會成為他一輩子的膈應(yīng)。
“走吧,先回家。”他對她說。
陸錦念搖了搖頭:“不行,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加班嘛,合同我還沒有改好呢。”
“明天再改。”
“算了吧,明天上午年妙妙就會過來,我怕到時候來不及。”
“那就交給別人。”
她只好笑道:“之前你還說慕氏不會養(yǎng)閑人,那現(xiàn)在你這個總裁硬要員工不完成工作,又算什么?”
慕之言見她堅持要完成工作再下班,只好搬了個凳子在旁邊坐下。
她趕緊繼續(xù)改合同。
好在年妙妙提出的要求也并不算太過分,她那頂多算是沒事找事,明天再重新簽了這份新的,也就罷了。
陸錦念想著,明天一定要拜托吳秘書去給她送文件,不然到時候,說不準(zhǔn)還要被挑刺。
寫著寫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天黑華燈初上時。
慕之言從自己辦公室里拿了本書出來,卻并沒有什么心思看書,只支著腦袋,悄悄去看身邊這個女人。
她在思考時有咬筆桿子的習(xí)慣,微微蹙著眉,唇角眉梢都仿佛在較勁。
他不記得自己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會忍不住關(guān)注這個女人的了。
可是,他自己早就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無論如何想要忽視她,無論理智告訴他什么,他的目光卻還是會忍不住被她吸引。
就像,飛蛾明知那邊是火。
“陸錦念。”他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嗯?”
她抬起頭來,正對上他那雙靜謐如銀河浩瀚的雙眸。
心中像是有水滴乍然落在玻璃板上,炸開了不知多少更加細(xì)密的水珠。
“你等等,我馬上就能寫好了。”她沖他說道。
下一秒,他的身體便已經(jīng)靠近上來。
兩指輕輕捏住了她的下巴,遞上炙熱的唇。
她愣了愣,旋即往后退了退。
慕之言趁機(jī)坐在了她的椅子上,將她攔腰抱住,迫使她不得不坐在他的大腿。
“你做什么……別胡鬧,我就差最后一頁就寫好了。”
陸錦念還想去摸鼠標(biāo),早被他揮手推到了一邊。
一吻綿長,心臟跳得愈發(fā)快,撲通、撲通,伴著喘息聲。
陸錦念突然意識到,那好像并不是自己的心跳聲,而是——慕之言的。
他,很緊張嗎?
雙手勾在他的脖子上,她整個人都坐在他的身上,這樣的動作無疑讓她臉紅,而慕之言的神情,與以往都不盡相同。
“慕之言,你最近很奇怪。”她終于忍不住開口。
“怎么說?”
“你……你從前不是這樣的,那時你……很討厭我。可是最近,你卻……”
陸錦念的聲音越來越輕,并沒有任何底氣。
她生怕得到自己并不想要的答案,實際上,在最近的很長一段時間里,她都懷疑這只是一場夢境而已。
他明明那么討厭她,不是嗎?為什么現(xiàn)在,卻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難道,他真的已經(jīng)喜歡上自己了嗎?
看著他的眼神,她心底總有一絲不夠確定。
在這場婚姻里,她從來都沒有安全感,只有偶爾如泡沫一般的晶亮,護(hù)在掌心,隨時都有可能破碎。
慕之言發(fā)出一聲輕幽的嘆息,再一次珍而重之地吻上她的額頭。
“陸錦念,我們重新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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