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趕緊擺手:“不是,那是我的一個朋友而已。”
“我看不像,那小伙子還瞧著你呢,明擺著是心里有你,你倒是跑得跟兔子似的。”
透過車窗外的后視鏡,她看見白子勛還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而馬路對面的慕北辰,早已走遠,沒了蹤影。
她悵然若失,長長吁了一口氣。
白子勛那個家伙,十句話里也猜不出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的,或許今天,也只是心血來潮,突然給她開了一個小小的玩笑吧。
等回到家里以后,陸錦念才發覺,自己剛才急匆匆下了白子勛的車,可她的東西還都留在車里呢!
雖然被辭退后從公司里抱出來的都是一堆亂七八糟的私人辦公用品,可要緊的是,她的各種證件卡包也在其中。
萬般無奈之下,她只好給白子勛打了一個電話。
“留在你車上的那些東西,你能找個跑腿寄給我嗎?”
陸錦念忐忑地握著手機,半個小時前才拒絕了他的表白,現在卻要麻煩他送東西,也真是太尷尬了。
電話那頭靜默了兩秒鐘,隨即響起了白子勛往常般爽朗調皮的笑聲:“好啊,那你請我喝咖啡,我才把東西都還給你。”
“子勛,我……”
“行了行了,知道你又要絞盡腦汁想借口拒絕我了,我臉皮雖然厚,但也是要臉皮的。你放心,等我去找完年妙妙,就把東西全給你送回來。”
“你去找年小姐了?”
“那不然嘞?”白子勛戲謔笑道,“我這個人雖然不喜歡在一棵樹上吊死,但我前女友比起某個一句玩笑就被嚇跑的家伙,還是有趣多了。”
聽到他這樣說,陸錦念松了一口氣。
先前,他果然是在開玩笑。
那就好。
“白子勛,你不拿我開涮是會死嗎?”她也如從前一般,假裝兇巴巴吐槽了一句。
……
這天晚上,慕之言由于去了國外親自追捕陸語秋的下落,家里自然之友陸錦念一個人。
雖然他不回家是很經常的事情,但畢竟這段時間他回來的次數還是很頻繁的。
一時之間晚餐時又只剩下了她一個人,她心里竟然還有些空落落的。
“他有跟你說過什么時候會回國嗎?”她詢問管家。
管家搖了搖頭:“這個,少爺沒有來電話。”
一點消息都沒有,這才是慕之言的一貫作風。
陸錦念獨自一人低頭吃著飯,忽然聽到了門口傳來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傭人急匆匆跑了進來:“少奶奶,夫人來了。”
話音未落,沈雪琴就已經踩著小高跟走進了餐廳。
她看見陸錦念一個人正在吃飯,立刻冷笑了一聲:“之言不在,你一個人霸占著我們慕家的房子,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陸錦念連忙站了起來。
沈雪琴的態度,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兩年來,她早已習慣了這位婆母的各種刁難,多難聽的話也都聽過了,多大的屈辱也遭受過了。
“您是來找慕之言的嗎?不巧得很,他這幾天都不在。”陸錦念客客氣氣地對她說。
沈雪琴頭抬得幾乎只能用鼻孔望人,冷哼道:“丈夫不在,就急不可耐地出去要勾三搭四,我看,你倒是出息得很。”
“您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陸錦念,你非得讓我把你做下的那些丑事一樁樁一件件都抖了出來,才知道什么叫臉皮嗎?”
沈雪琴看起來慍怒異常。
她愣了愣,頓時猜到,今天在外面和白子勛一起碰上了慕北辰,看來,他已經把這件事告訴給沈雪琴知道了。
雖然她自己坦坦蕩蕩,可是沈雪琴一定會趁機抓住這一點,大做文章的。
果然,她揚手就往陸錦念臉上打去,陸錦念下意識后退了一步,讓她的巴掌打了個空。
沈雪琴愈發惱怒,破口大罵:“姓陸的,你光天化日之下跟男人拉拉扯扯,我們慕家的臉都被你丟盡了!你若是識相一點,就自己滾出我們家門!”
“我沒有。”
之前陸錦念查出懷孕的消息之后,沈雪琴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倒肯對她稍微有些好臉色,可如今那個孩子沒有了,她自然又要原形畢露。
看來,她今天是來趕自己走的。
“呵,你說沒有就沒有啊?老爺可是親眼看見了的!你好大的本事啊,眼看之言這里是沒指望了,就去勾引白家的人,陸錦念,我們慕家養不起你這樣的狐貍精!”
“我沒有。”
此時此刻,所有的辯解都無濟于事。
沈雪琴鐵了心要將她轟出家門,自然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她深吸了一口氣,盡量平靜地說:“您若是想趕我走,離婚協議書,我早就已經打印好了,是您的寶貝兒子不肯在那上面簽字,不肯放我走。您與其來這里責問我,不如去問問慕之言,他到底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你……你如今膽子倒是肥了,連我都敢頂撞了!”
沈雪琴愈發惱怒,揚手又一次要打過來。
陸錦念早有防備,立刻挪開了一步,說道:“氣大傷身,您要是還沒有用晚飯的話,我讓廚房去給您準備晚餐。”
沈雪琴見她這幅沉靜的模樣,心頭被激起的怒火更加熊熊燃燒。
“陸錦念,你不要在我面前裝出這幅孝順兒媳的模樣!我的兒媳婦,自有配得上這個位置的人來當,用不著你!”
配不上……
她唇角勾起一抹慘淡微笑,一直以來,她在慕家人的眼里,不過就是一句“配不上”而已。
即使母親用盡了手段,把她送回了陸家做大小姐,她也始終都只是一個私生女。
而即便她跟慕之言是名正言順的合法夫妻,在旁人眼中,也只是一個可笑的倒貼貨色罷了。
“你還笑得出來?呵,你還不知道吧,我們慕家,正在準備和顧家的訂婚儀式,等雁南進了門,你總是要給她騰位置的,早一天晚一天,也沒什么差,不是么?”
沈雪琴叉著腰,一臉嘚瑟神色。
她心中又被狠狠揪了一下。
早一天晚一天都一樣么?
原來,他們早就已經準備好要訂婚了。
即便她現在還是慕家少奶奶的身份,可是,早已無人承認。
“既然如此,那我就提前恭喜您和慕之言,得償所愿了。”陸錦念繼續微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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