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車一路風馳電掣,終于停在了一家餐廳門口。
市區飆車,真有他的。
陸錦念一下車就忍不住干嘔起來。
他有些手足無措:“喂,你就算身體沒恢復好,也不至于這么脆弱吧?沒事吧?”
“……沒事。”
他拉著她的胳膊走進餐廳,找了個位置坐下。
奇怪的是,這家餐廳向來門庭若市,今天卻空空蕩蕩,除了服務生根本看不到其他的顧客。
“怎么沒有人?”她環顧四周,覺得氣氛有些詭異。
“那當然是因為我包場了呀。”白子勛大大咧咧笑道。
“你這是有錢沒地方花?”
“當然不是,說好了是你請我吃飯,所以這頓的包場費,你出。”
陸錦念正喝著水,差點沒被自己噎死。
這家餐廳是米其林星級的,吃一頓的價格就能貴死人,他富二代做派包場也就罷了,居然打算讓她出錢?
“你殺了我,把我炸成油渣,我也沒這么多錢。”陸錦念索性破罐子破摔。
“那好吧,既然付不起,我替你代付了,不過代價是,你得以身相許償還我。”
陸錦念掄起拳頭,作勢要狠狠砸他一拳。
這個家伙,什么時候能夠正經一點說話?
“白子勛,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單純耍我玩嗎?我可還是個病人。”
“正因為你病了,所以這一次,我是認真的。”他突然正色道。
認識他這么多年,很難得能看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陸錦念不禁愣了愣。
“你什么意思?”
“陸錦念,你離開慕之言吧,我帶你走。”
她苦笑了一聲:“別說胡話了。”
“我是真的想要帶你走。”白子勛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
手腕上的紗布還沒有解開,她被抓得生疼,忍不住呻吟了一聲。
“你看,和他在一起,你總是受傷。”
白子勛目光難得深沉一回,連聲音都跟著沉郁下來。
“陸錦念,我在國外時就留意著慕之言的新聞,他是上市公司的總裁,可他這個名字,出現頻率最高的不是財經新聞,而是娛樂八卦小報上。從女明星到交際花,再到公司秘書、女大學生,他幾時有過干干凈凈的新聞?陸錦念,這樣的婚姻,你真的覺得幸福嗎?”
“我……”
“你結婚了,我原本不該來打擾你的,可是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能坐視不理。”
“白子勛,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她低著頭,捧著面前的一杯清水,聲音越來越低。
而他的情緒卻有些激動起來:“錦念,只要你一句話,我們馬上就遠走高飛,什么慕家什么陸家,你統統都不要管了,好不好?”
統統都不管了?
她喉嚨里泛起苦澀,先前她倒的確是下定了決心要簽下離婚協議書,但是現在……
“其實這幾天,慕之言對我挺好的。”
“把你害得快死了,然后給你喂口糖,這就是對你好?”
“那你呢?白子勛,你又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他頓了頓,隨即笑道:“這自然是因為,我喜歡你。”
陸錦念吃驚地抬起頭。
這個家伙,說話做事向來沒個正形的,從中學到現在,他告白過的女孩子應該沒有一千也有八百。
所以不管他說什么,她向來都只當個笑話聽。
可是現在,她第一次看到,他的語氣如此認真。
“我喜歡你,陸錦念,難道你一直都不知道嗎?”
“你別開玩笑了。”
“我不是在跟你開玩笑,陸錦念,從中學到現在的每一次,我都不是在開玩笑。只是你一直沒有喜歡過我罷了。”
陸錦念喜歡慕之言,這是白子勛從一開始就知道的秘密。
所以,他只能用“好朋友”的身份待在她的身邊,甚至幫她出謀劃策,教她怎么引起慕之言的注意。
可是現在,他不想當狗屁好朋友了。
“只要你點頭,我現在就帶你走。你暫時不喜歡我也不要緊,我只是不想看著你辛苦。”
她沉默良久,終于還是搖了搖頭。
“可是白子勛,已經來不及了。”
“有什么來不及?結了婚你就得一輩子都被鎖在那個連氣都透不過來的家里嗎?要是你不敢走,我幫你!”
“可是我不能走。”她依舊只是搖頭。
“為什么?我會保護好你,我有這個能力保護你!”
“但是,我懷孕了。”
空氣在一瞬間靜默,他呆愣了幾秒,突然笑了起來:“所以這一次,我又晚了一步,是嗎?”
“子勛,對不起。”
她站起來,逃也似的往外走去。
而白子勛還一動不動地坐在原地,笑容僵硬滯澀。
餐廳經理走了過來:“白先生,那些東西……”
“你瞎嗎?沒看見本少爺被拒絕了?”
白子勛兇巴巴橫了餐廳經理一眼,起身離開。
走出餐廳大門的那一刻,他仿佛又恢復了往日里嬉皮笑臉的紈绔模樣,
為了今天的這一場告白,他準備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準備了她最愛吃的巧克力蛋糕,甚至還悄悄買了戒指。
可是一切,都用不上了。
……
陸錦念離開餐廳以后,又在外面獨自待了一會兒,才回到慕家。
那時已經是晚上,慕之言早已在家里等著她了。
“你去哪兒了?”
冰冷的聲音從客廳沙發上傳來,慕之言沒有開燈,暗影里他的眼神銳利如鷹。
“我……我去見了一個朋友。”她有些局促,深吸了一口氣。
“白子勛?”
“不是——”
“陸錦念,你這個人,連撒謊都蠢得要命。”
慕之言站了起來,客廳里的燈隨之亮起,他沐浴在光暈下,一下子讓她有些晃眼。
他伸出手,將她的腰肢摟入懷里。
“你……干什么?”
“在我的眼皮底下,你要是敢跟別人勾三搭四,你猜會有什么后果?”
“什么后果……慕之言,我要是真勾三搭四了,那不也和你是半斤八兩嗎?”
陸錦念不知是哪里來的勇氣,竟然敢回嗆他一句了。
慕之言挑了挑眉,眼神里滿是鋒芒:“你是不是自以為有白子勛給你撐腰,連說話都可以硬氣起來?”
“這又關白子勛什么事?莫名其妙!”
她推開他的手想走,他卻反手將她的手腕扣住,雙唇旋即緊貼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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