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盧建元他們離開,韋管事轉過身來,給烏良辰兩人一人一個爆栗子。
“哎呦!”
兩人立馬痛得捂著腦袋嗷嗷叫。
不過,烏良辰心中卻沒有一點怨憤。
突然之間,他對韋管事的看法有了些許改觀。
以前總覺得他就是一個唯唯若若的小人,對有勢力背景的人奉承至極,對他們這些下面的雜役甚是苛刻。
但是今天,他突然站出來維護自己,也讓他心中很是詫異。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居然敢偷酒喝了,還摻水!他娘的還摻那么多水,當別人是傻子啊?就不知道拿其他的酒混進去,簡直就是個蠢蛋!”
韋管事指著他們的鼻子怒罵道。
而烏良辰越聽越不對勁啊!這話到底是什么意思?
“從今天開始,你們兩個給我去掃兩個月的茅房。”韋管事接著說道。
見烏良辰兩人低著頭一聲不坑,認錯態度非常良好,心中倒是舒坦了些。
偷吃東西,在靈食房也不少見,韋管事曾經也是從靈食房雜役做起的,這樣的事情也經常干,只要不過分,不出簍子,其他人都是睜一眼,閉一只眼的。
況且,韋管事在宗門混了這么多年,對下院里的那些齷蹉利益關系清楚的很。
那些所謂的規矩,都是嚇唬那些沒有勢力和背景的人的。
韋管事正要轉身離開,突然又回過頭說道:“近段時間給我收斂點,別又給我出什么岔子,還有,以后這種人少招惹,你們只是個雜役,出了靈食房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烏良辰兩人點點頭,再抬頭時,韋管事已經不見了。
與方樂山對視一眼,臉上盡是苦澀。
“良辰,這次闖大禍,那人可是外門弟子,絕非卓明義那些人可比,你不知道,雜役和正式弟子的地位可是相差懸殊,他們有一萬種方式弄死我們,聽說這盧建元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方樂山悲戚地說道。
“如今已經都這樣了,還能怎么辦?以后多多小心吧!沒事還是不要出靈食房,咋們抓緊修煉,等我們成了正是弟子就不用怕他了。”
烏良辰雖然心有擔憂,但覺得也沒有什么好怕的,在宗門里對方應該也不敢明著怎么樣。
可是,他把問題想簡單了,還不明白,這個世界除了光鮮的外表,背后隱藏的是有多黑暗!
“嗯,最近還是不要再偷靈食了,要是再被發現就真的完蛋了!”方樂山點了點頭。
烏良辰感覺也是,只是一旦沒有靈食吃,那修煉就要耽誤下來了,成為正式弟子豈不是要更久!
“不行,只有盡早成為正式弟子才能擺脫這種束縛,所有的危機也能迎刃而解,但是,沒有了靈食還怎么加快修煉啊?”烏良辰心中思慮著。
“對了,宗門任務!”
于是轉頭問道:“樂山,你不說做宗門任務可以賺取靈珠嗎?那要怎么去接呢?還有,什么任務比較好做?”
方樂山對著突如其來的問題有點詫異,“宗門任務?你要去接宗門任務?”
烏良辰認真地點點頭,“當然,現在沒有靈食了,我們的修為就會被耽擱下來,只有去做宗門任務賺取靈珠,才能換更多的靈食靈丹來,不然修煉速度慢下來,什么時候才能成為正式弟子啊?”
方樂山有點為難道:“可是,宗門任務沒那么容易,以我們的修為很難做到的。”
“我們就接一些最簡單的,兩個人一起做,總好過沒有吧!”
方樂山想了想,好像也是,一些最簡單的任務反正又沒有危險。
“也行,那咋們明天就去任務處看看吧!”
晚上,當所有人都已經在房間呼呼大睡的時候,當然,總還有那么一個特別努力的還在練功。
而烏良辰和方樂山也沒有休息,但他們可不是在練功,是在茅房忙活著。
“我靠!怎么這么臭啊!”
“嗚嗚!弄到我腳上了!”
“你別亂動,看著點!”
……
只見他倆頭上裹了幾層厚布,將鼻子和嘴巴包得嚴嚴實實的,要不是在茅房,肯定被人當賊給打了。
兩人將一個大糞桶裝上一輛推車,坐在一旁的地上趕緊將頭上的布松了松,大口大口地吸了幾口氣。
“哎呦,憋,憋死我了!”
“沒想到修道之人的屎也這么臭啊!”
烏良辰喝了口水,嘴里抱怨著。
想想這樣的活還要干兩個月,一顆想死的心都有了。
兩人一直忙活到下半夜才將茅房給打掃好,拖著疲憊的身驅回到房間,一頭倒在床上。
“嗯?連衣服臭了!”
烏良辰聞了聞身上的衣服,鼻子聳了聳,趕緊又坐了起來。
“看來我得去洗洗換身衣服,不然這樣,明天沒法出門。”
他在浴桶里足足搓了三炷香的時間,換了兩盆水。
第二天,兩人干完活后,偷偷摸摸地跑到了任務處。
任務處在宗門的理事堂,這里之所以稱為堂,就是比房更高一個等級。
每個房下屬的,基本是負責宗門內各種最低級事情的雜役,而堂管轄的是正式外門弟子。
其實宗門內除了理事堂,還有煉藥堂、御劍堂、符箓堂……
理事堂雖然設在下院,但在整個宗門都有重要地位,直接歸屬于赤陽殿管轄,宗門大大小小的雜事都由理事堂管理,相當于各個雜役房都隸屬于理事堂。
比如宗門任務、招收新弟子、弟子晉升、接待外賓、舉辦祭禮等等。
而任務處也是理事堂一個重要的地方,宗門所有的任務都在此處發布,包括內門弟子也要來此接任務。
做宗門任務是掙取靈珠最高、最方便的方式,當然了,這也是相對來說的,像玉鼎峰的弟子是專注煉丹的,他們最好賺靈珠的方式就是把自己煉的丹要來賣,這樣更是省事。
但是其他弟子不會煉丹怎么辦?那就只能靠坐任務了。
烏良辰兩人很是小心,連衣服都換了,沒敢穿靈食房的衣服,頭上還裹了塊布。
他們之前得罪了卓明義,現在又惹了盧建元,要是被他們發現,還能回去嗎?
周圍的人看他倆這么奇怪,紛紛側目。
兩人來到發布任務的廣場,這里很是寬闊,中央樹立著幾尊數丈高的石碑,布滿了金光閃爍的行文,有一些字體會突然消失,然后又有新的行文出現。
“那石碑上就是發布的任務。”方樂山指了指說道。
烏良辰看了看五尊石碑下面圍著的人各有不同,有的水泄不通,有點寥寥無幾。
那些觀看任務碑的人也像分好了似的,每尊石碑下的人衣服幾乎都是一樣的,渭涇分明。
他走到一尊沒幾個人的石碑下面,正在觀看的人見他湊過來,鄙視地瞥了他一眼,跟他拉開幾步距離。
這種疏忽,讓人感覺他們都似乎不屑對烏良辰動怒,就像貴族看待奴隸一般。
烏良辰頓時一臉懵,“我這么討人嫌?難道是我身上還有臭味?”
他趕緊聞了聞衣服。
“沒有啊!哼!這都是什么人啊!不就是有幾個錢嗎?衣服穿得好看點而已。”
他隱隱發現那幾人領口處繡著一個真字。
烏良辰也不去管他們,自顧自的看起石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