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曉曉走過去問了起來。
“韶先生,你是有什么事情找我嗎?”
唐曉曉還記得,她回來的時候,這個人還在夏威夷的海島上面。
可是眼下,韶鴻運也回國了,而且來到了她上班的地方。
唐曉曉搞不明白,韶華庭的父親找她究竟是要做什么。
“關于我女兒的事情,我想再問你一些細節,我想查清楚,車禍兇手到底是誰?如果那個人是你,或者是你弟弟唐星辰,我都不會放過。”
韶鴻運淡淡的說了起來,他言語禮貌,望著唐曉曉的眼神卻沒有一絲溫度。
“要在這里說嗎?”
“不用,我們去其他地方說,車就停在旁邊。”
唐曉曉跟著韶鴻運上了車,兩個人最后直接來到了警局。
下車的時候,警局外面有一堆穿著制服的人已經等著了。
這幾個人都走過來,對著韶華庭的父親熱情地打招呼。
“韶先生,有什么需要我們服務的,你直接提出來就是。”
韶鴻運淡淡的笑了笑。
“你把當年負責我女兒案件的人找出來,還有當時的檔案,再找一個安靜的辦公室,我要和這些人談一談。”
穿著制服的中年男人馬上點頭同意了。
“韶先生,你放心,我會馬上安排。”
唐曉曉最后跟著韶華庭的父親去了一個安靜的辦公室坐著,不一會兒,幾個穿著警服的男人走了進來。
“韶先生,他就是當年負責這樁案件的文警官,有些警官現在已經調走了,不過主要負責人是文警官,有什么問題你可以向他查問,至于檔案,都在這里。”
中年男人將一個檔案袋遞到了韶鴻運的面前的茶幾上。
“我知道了,我先跟這位文警官談一談,你先忙自己的事情就是,不用管我。”
中年男人笑了笑,唐曉曉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男人好像是這里的局長,看來韶華庭的父親確實勢力強大。
他隨隨便便到這里來,這些人都對他態度都特別熱情。
“文警官,你先坐下就是,你當年負責了我女兒的車禍案子,有些疑問,我可能到時候要問一下你。”
文警官點頭,他隨即坐在了唐曉曉和韶鴻運的對面。
韶鴻運并沒有先問文警官或者唐曉曉什么問題,他打開了檔案袋,看著當年車禍案件的資料。
過了好久,韶鴻運才抬起頭來對著文警官問了起來。
“我旁邊坐著的這位唐小姐是唐曉曉,她就是車禍案件的兇手,最后被判刑八年,唐小姐因為表現良好,減刑了兩年,文警官,你還記得這位唐小姐嗎?”
唐曉曉勉強對著文警官笑了一下,文警官點了點頭。
“法庭之上,我曾見過唐小姐,我還記得。”
其實文警官都搞不明白自己怎么會被叫來。
不是說這位韶先生是那個死了的韶小姐的親生父親嗎?現在怎么會和這位車禍兇手一起來警局,他很糊涂,自己今天被叫來是要做什么?
好像不是光了解當年案情的樣子。
“唐小姐,你一直覺得你是冤枉的,你把你經歷的事情告訴文警官,讓他判斷判斷,當年的這樁案子到底有沒有紕漏。”
唐曉曉深吸一口氣,她對著文警官敘述了起來。
“那天早上七點,我從酒店里面出來打了一輛車直接回到了唐家,因為我和我父親吵架,他想把我賣給一個叫做劉志的男人,我逃出來了,回家之后,我決定離開唐家,可是我父親將我打暈了,醒來之后,我就發現了我在車禍現場,而我坐在主駕駛的位置上面,嘴里面滿是酒氣,到后來,我就成為了你們眼中的車禍兇手。”
唐曉曉就這樣簡單的敘述了一下往事,韶鴻運對著文警官問了起來。
“唐小姐說的這種可能性是存在的嗎?找一個人頂替車禍兇手。”
文警官點了點頭。
“當時車禍現場并沒有視頻錄像,周圍也沒有,如果唐小姐當年被放到了主駕駛位置,有專業的人毀掉了其他有關于真正車禍兇手的資料,這也不是不可能。”
聽到王警官這樣說,唐曉曉下意識的想到了王春華和唐悅心的說有視頻記錄儀的車,她先對著韶鴻運和警官開口了。
“抱歉,我想插話一下,我這邊有一件事情是我最新發現的證據。”
“你先說就是。”
韶鴻運開口了。
“我曾聽到,唐星辰的母親就是我的繼母王春華,和她的女兒唐悅心單獨對話,她們兩個說,當年的車禍現場,好像被一輛車經過看到了,她們覺得那輛車上有行車記錄儀,所以,她們想毀掉這個行車記錄儀,只是她們還在尋找這一輛車在哪里。”
“當年距離我女兒車禍現場,最近的監控在哪里?”
韶鴻運開口問了起來,文警官搖頭。
“這個必須在內部系統里面找,我們得先去交通部門那里調查。”
“文警官,程月是我的朋友,她其實一直在幫我調查這件事情,按照她的說法,她已經在當年經過那條路上的車子范圍內篩選出一些車輛了,其實你可以直接找她拿資料。”
“程月,是程家那個女兒嗎?”
韶鴻運對著唐曉曉疑惑的問了起來。
“是她,她現在在警局工作,我和程小姐剛好認識。”
“那就先讓她過來吧。”
韶鴻運做下了決定,大約二十幾分鐘之后,程月來到了辦公室里面。
她一進來看到是唐曉曉,對著唐曉曉點頭微笑了一下。
“文師兄,你怎么也在這里?”
“這位先生,你好。”
程月對著里面的人打了招呼,韶鴻運笑了起來。
“你不認識我了嗎?程月,我是華庭的父親。”
程月還真不記得了,她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韶鴻運趕緊讓程月坐了下來。
過了一會兒,外面的人進來給幾個人端了茶水喝,韶鴻運將剛剛說的事情重新問了一遍程月。
打電話的時候,程月已經知道了他們找她只為了什么事情,她把一個U盤拿了出來。
“U盤里面是我現在查到的資料,也是我懷疑的一些車輛,我正在這些車輛里面做排查,其中有一輛車是布加迪威龍,全世界限量版。我覺得只有這一輛車的時間最接近的車禍。”
“那你找到這輛車了嗎?“
韶鴻運問了起來。
“正在調查,其實我今天才從我同事那里得到這個資料,都還沒有開始細細查探,不過這種VIP客戶調查起來也不容易,這種車的車主并不容易查到。”
韶鴻運笑了起來。
“這種事情交給我就是,我直接打一個電話,既然是全球限量版,估計國內也就這么幾輛,你把型號告訴我,我直接給布加迪威龍總部打一個電話,這點面子他們還是會給我。”
程月將自己知道的這輛車的車牌號還有型號告訴了韶鴻運,韶鴻運直接拿起手機給總部打了一個電話。
“喬治,能麻煩你一個忙嗎?幫我查一下你們這款限量版的車主有誰,尤其是在我的這個國家,有沒有人購買這輛車?”
“鴻,你等等,我讓我秘書去查一下,一會兒給你打電話。”
雙方掛斷電話之后,韶鴻運又和文警官聊了一些,問問他對當年的案件有什么發現或者有什么疑惑。
之后,韶鴻運對著程月問了起來,
“我剛剛從國外回來,華蕓的墓地,你知道在哪里嗎?我想去看望一下她。”
程月當然知道韶華蕓的墓地在哪里,她把韶華蕓的墓地地址說出來之后,韶鴻運看向了唐曉曉。
“唐小姐,今天麻煩你了,你先回家吧。我會繼續將這件事情調查下去。”
唐曉曉感激的笑了一下,她站起身離開,打算回家。
程月跟著唐曉曉一起離開了警局韶,韶鴻運則單獨坐車前往了韶華蕓的墓地。
墓地上面的女孩照片依然是十八歲的樣子,那么年輕鮮活,韶鴻運沉默的站在墓地面前,淚水倏然的掉了下來。
人到年紀大了,才終于明白做父親是什么意義。
韶鴻運在很久之后才明白,他曾經承擔著多重的責任。
可是,他明白過來的時候,女兒已經死了,兒子也已經不認他了。
年少時候的任性,叛逆都在這一刻得到了洶涌的報復。
韶鴻運心中的歉疚像劇痛一般席卷在他的心胸。
多年前看電視劇的時候,看到生離死別,他只會淡淡的感傷,到了這一刻,看著自己女兒的墓地,韶鴻運突然有了一種空空蕩蕩的感覺。
他想要彌補的人,卻也是永遠的消失了。
再多的事情,永遠都無法挽回。
沉默的在墓地面前站了幾個小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之后,韶鴻運的助理才走到了韶鴻運的后面。
“先生,喬治先生打了電話過來。”
韶鴻運將電話拿到了手中。
“怎么,查到了客戶的信息嗎?”
“這輛車全球就只有5輛,沒有一輛賣到了你們國家,不過曾經有一輛賣給了中東的一個王子,但是他好像轉手送給了國內一個人,我暫時還不清楚這個人是誰,正在幫你調查。”
“你把中東那個買家告訴我,我打電話問他。”
韶鴻運問了起來。
之后,他將電話打給了中東那個王子。
“韶先生,當年是你的侄子給我做了手術,我把車子送給了他啊。”
“你是說韶云承,歐文醫生嗎?”
韶鴻運都沒有想到會這么巧合。
“對,就是歐文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