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鳴涼涼一笑,微微撩起眼皮瞥了花頌一眼,面無表情道:“因為我不敢賭,也賭不起。”
“你!”
花頌怒,正要罵人,便聽到自家郡主驅(qū)趕人的聲音:“你走吧!”
顧輕歡道:“以后也不要來了!
來之前,顧輕歡本還想著要如何的將這個叛徒千刀萬剮,好給小素兒報仇。
來了之后,她站在小素兒的墳前,卻沒了報仇的心思,只想讓月鳴走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出現(xiàn)在小素兒的墳前。
小素兒……不需要她的拜祭。
“好。”
月鳴笑著應了一聲,又看著自家郡主,平靜道:“奴婢此去便是永別,望郡主珍重。”
花頌撇了撇嘴,仍生氣著道:“你不在,我們自當會好好的,不勞你費心!”
“我知道!
月鳴應了一聲,她站了起來,好脾氣的看向花頌,笑了笑:“你還是這么個火爆的性子。”
“要你管!”花頌憤憤的瞪著月鳴,顯然不打算就這么的原諒她。
月鳴并不在意花頌的話,轉(zhuǎn)而看向背對著她的顧輕歡,淡淡的笑了笑:“那……奴婢告退了……”
她深深的看了小素兒的墓碑一眼,轉(zhuǎn)過身去,一步一步的走著,步伐逐漸踉蹌了起來,忽然便一頭栽倒在地……
“月鳴!”
還在慪著氣的花頌猛的一驚,一個箭步竄了上去,扶起月鳴時才驚覺她口吐黑血,顯然是中毒已深,忙慌慌張張的喚著顧輕歡道:“郡主!她中毒了!”
顧輕歡趕到一看,月鳴已是七竅流血的模樣,可見這毒的可怖。
縱然是她,也是回天乏力了。
“你……”
顧輕歡有些遲疑,卻見月鳴笑了笑,她的齒間盡是黏稠的黑血,她說:“郡主,一、一命還一命,我、我把我的命,抵、抵還給小素兒了……”
話盡,月鳴眼中的色彩已然黯淡了下去,人已然沒了氣息。
一死泯恩仇。
死者已死,生前做過的錯事也該煙消云散。
還能與一個死人計較什么呢?
顧輕歡把月鳴葬在了小素兒旁邊,并撫著小素兒的墓碑輕聲道:“總歸是她對不住你,要不要原諒她,還是你自己來與她說吧!”
……
許是與顧輕歡的大婚上出了岔子,厲璟天心有不甘。
拿到遷入東宮的圣旨后,厲璟天同皇上請求二人再一次大婚。
于是,顧輕歡又要出嫁了。
以迎娶太子妃的儀仗被迎接回了東宮。
這一次,東宮守衛(wèi)森嚴,厲璟天敬完酒回來,他家新娘子還披著紅蓋頭坐在喜床上靜候著人。
只是在挑開蓋頭的時候,顧輕歡的神情有些苦悶就是了。
厲璟天體貼的替自己的太子妃拿下了壓在她頭上的流蘇頭冠,心疼的替人揉了揉被頭冠壓出紅色痕跡的額頭,溫柔的詢問道:“怎么?累著了嗎?”
顧輕歡搖了搖頭,拿下他替自己揉著額頭的大掌擱在手心里把玩,嘆了一聲:“我沒想到錦俞郡主會與我世子哥哥和離……”
更沒想到,錦俞郡主竟把孩子打了,還特意挑在她今日出嫁的時間派人把和離書送了過來。
想到母妃與世子哥哥那難過的表情,顧輕歡怎么也高興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