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璟天目光沉沉的看了厲將軍夫人一眼,見厲將軍夫人還要繼續(xù)裝傻充愣,頓時覺得十分的沒意思。
又因著一層養(yǎng)育之恩,厲璟天也不欲與她撕破臉皮,只想越過她回居所更衣,再去看看自家小家伙。
卻沒想到,他不欲與厲將軍夫人計較太多,厲將軍夫人卻是不依不饒的纏了上來,咄咄逼人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見厲璟天冷著臉快步往前走著,厲將軍夫人憤憤追了上去,怒喝道:“天兒!你給我站住!”
兩人正回到一條九曲長廊前,厲璟天原本要邁入的腳步聽聞了厲將軍夫人的怒喝生生停了下來,轉(zhuǎn)身面對怒沖沖而來的養(yǎng)母,眉頭微微蹙了一下,原想繼續(xù)走,到底還是停了下來,擰眉問道:“母親還有什么事嗎?若是無事,我便要回房更衣去了。”
厲璟天微擰的眉頭與冷漠的態(tài)度刺痛了厲將軍夫人的心,她卻強(qiáng)硬道:“你方才那話是什么意思!?啊?你給我說清楚!我好心好意上顧王府去見顧輕歡,她不見我,倒成了我的不是了?是嗎?”
厲將軍夫人那話里有生氣,也有著試探。
是不是那顧輕歡發(fā)現(xiàn)了什么,又或者與她家天兒說了什么。
若不然,依厲璟天的性子,他斷然不會如此待她。
厲璟天本欲給養(yǎng)母留幾分臉面,她卻屢屢不依不饒,還蓄意拖及歡兒下水。
府中仆人縱多,養(yǎng)母拉著他在這庭中爭辯,聲音絲毫不壓,語言之中更是幾次提及顧王府與顧輕歡,這不是故意破壞顧輕歡的名聲,又是什么?
若是家中奴仆不知輕重,把他二人話中內(nèi)容傳了出去,他家歡兒便會被人戳著脊梁骨罵之不孝。
原因有一,大婚后賴于娘家不歸,可視為不侍公婆。
其二,養(yǎng)母故意與他相爭,其中幾次提及歡兒,叫人視為歡兒犯了七出中的口舌,說她蓄意挑破夫君與婆母之間的關(guān)系,不孝不敬,其心可誅。
面對咄咄逼人的厲將軍夫人,厲璟天擰眉壓低了聲音道:“母親不是心知肚明的嗎?您非要孩兒給您挑破了說?”
聽聞厲璟天這么說,厲將軍夫人的心中一緊,心中的猜測也愈發(fā)的肯定,仍嘴硬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倒是她身后的何媽緊張著為她開脫:“少將軍說的哪兒的話,夫人養(yǎng)育了您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她還能害您不成?”
“是,母親的養(yǎng)育之恩,我沒齒難忘。”厲璟天看著厲將軍夫人,道:“您對我好,我知道,可歡兒是我的妻,我不求母親視她為己出,但,至少不要伙同外人來對付她,可以嗎?”
厲將軍夫人心中猛的一顫,厲璟天果然知道了!
“我……”
她正要發(fā)話,卻被一道威嚴(yán)的聲音打斷了二人的交談:“夠了!”
只見長廊的拐角處,厲老將軍一臉嚴(yán)肅的走了過來,至二人跟前停下,他看著厲璟天道:“你去忙你的,我有話要與你母親說。”
厲將軍夫人聞言瑟了一下,低低喚了一聲:“父親。”
厲璟天看了看厲老將軍,又看了臉色倏地發(fā)白的厲將軍夫人,他正要開口便又聽厲老將軍開口道:“日后你便搬回你自個府邸里去罷!總歸是恢復(fù)了皇子身份的人,也不好一直住在厲將軍府,要懂得避嫌才是,你先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