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
顧輕歡拒絕的十分干脆,眼皮子抬都不抬。
曾經(jīng)她尊厲將軍夫人為母,對她恭敬有加。
顧輕歡不求厲將軍夫人能視她為骨肉,對她呵護有加,卻希望她們之間至少能相敬如賓。
然,這一切不過是顧輕歡的奢望。
哪怕她做的再多再好,始終入不了厲將軍夫人的法眼。
僅僅因為那一點偏見,便夠厲將軍夫人伙同外人一同來對付她。
當真叫人心寒。
厲將軍府是什么樣的地方?
武將世家,紀律森嚴。
哪怕區(qū)區(qū)一個守門將,都是上過戰(zhàn)場的人。
尤其那日還是他們心中的戰(zhàn)神大婚,縱是賓客再多再亂,又怎會看管不住?
若無內(nèi)鬼開路,一輛馬車如何能夠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xiàn)或消失?
退一萬步來說,縱是有人渾水摸魚了,三皇子的居所也不可能沒人把守的。
除非有人叫他們退下了。
然,放眼整個厲將軍府,有這個話語權(quán)及會做出這種事的人,除去厲將軍夫人,再無旁人。
如今厲將軍夫人打著關心的名頭尋上門來,沒的叫她覺得膈應。
小素兒若沒死,看在厲璟天的面兒上,她可以既往不咎。
可小素兒死了,顧輕歡也沒這個心思陪厲將軍夫人去上演那相親相愛的戲碼。
所以,她不想見,也不愿見。
聞言,顧墨風多少有些擔憂:“你素來對她敬愛有加,今日為何……?”
顧輕歡垂眸撫著荷包上紋繡的圖騰,聲音冷淡道:“敬愛有加也捂不熱她的那顆心。”
既是捂不熱,那便不捂了。
顧墨風并非庸人,幺妹的意思他明白。
然,明白是明白,幺妹要使性子,他也只能替她掩護著,斷不能叫幺妹落人話柄。
顧墨風回頭便吩咐著花頌,道:“你去與王妃知會一聲,就說郡主身子不爽,不宜見客,讓王妃代勞罷。”
見花頌似乎有些懵,顧墨風有些無奈,只道:“王妃知道怎么做的,去吧!”
“是。”……
顧王府的大堂里
厲將軍夫人面色不虞的坐在主位下側(cè)的位置上,她手里捧著茶盞,卻是不喝,她的身后站著厲將軍府一同來的婆子何媽。
何媽雖神色不動,卻不時悄悄的用余光窺視著門口,也等著來人。
待厲將軍夫人眼神晦暗的把茶盞擱回茶幾上時,何媽便不悅地開了口:“夫人,這三皇子妃也忒沒把您放在眼里了,竟叫您白白等了她這么久,好歹您還是她的婆母呢!竟如此的無禮!”
厲將軍夫人臉色一沉,正要發(fā)話便見顧王妃領著奶嬤嬤從門口邁了進來,才站了起身便聽顧王妃淡淡的解釋道:“將軍夫人誤會了,歡兒她自受了驚嚇以來,身子便一直的不利爽,這不,又病了,起不來身。我方才去瞧了她,才晚來了一步,將軍夫人莫要怪罪我們怠慢了才好。”
什么話都叫顧王妃說盡了,她都擺明了說顧輕歡是因為病了才不能前來見人的。
厲將軍夫人縱是心里藏著火也不好發(fā)作,她還能逼著一個病怏怏的來見她不成?
這要是傳了出去,她厲將軍府還要不要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