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公主與楚君辭被安排在太后宮里的偏殿內入住,說是太后的宮里,實則與太后的寢宮有好些的距離,若不是刻意打擾,是絕對不會擾了太后清靜的。
然,偏殿亦分東西兩側,中間以一條九曲回廊隔開,加上裝飾用的景墻,倒像是兩個獨立的小院子。
太后雖是禮佛之人,不重奢華,可皇上重孝,但凡是能哄得太后高興的新鮮玩意兒,都給她送了過來。
太后宮里的景色更是格外的醉人,花團錦簇,四季如春,連偏殿也不例外。
按理說,太后十分寵愛這位長公主,她住在太后的宮里應是十分習慣才是。
可偏不然,長公主自入住偏殿以來,總覺得心緒不寧,常常覺得有什么事要發生了一般。
她不止一次追問那冒牌的楚君辭,問他的身份可是叫人給識破了,盡管那‘楚君辭’每每否認,她仍是不放心。
這日,偏殿的小廳里
長公主將斟茶的宮人遣了下去,她望著那碧色茶水蕩起的晃動,又想起國璽一事來,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是什么人的陷害,只得舊話重提,擰眉問著恭敬站在一側的‘楚君辭’道:“你確定你的身份沒有被人發現嗎!?”
盡管這些日子都聽到了長公主的這個問題,那‘楚君辭’卻無半分的不耐,仍是十分恭敬的回話,道:“屬下確定。”
話雖如此,他心中多少有些猶豫,也不知那日冒充禁衛軍闖了進來的兩人有無發現他的身份。
‘楚君辭’下意識的摸了摸臉上的人皮面具,又暗暗想道,自己被人喚醒時,面上的人皮面具并無被人揭落過的跡象。
那兩人,應是不知道的吧!?
長公主聞言卻有些納悶:“如不是你的身份被人識破了,那……到底是什么人要栽贓嫁禍給世子呢?”
還是用盜取國璽這樣大的罪名來構陷,莫不是要陷害楚氏一族要造反不成!?
也不想一想,天下人皆知她的辭兒患有癡傻之癥,如何會肖想頂上的那個位置!?
天下人又怎會相信這樣的誣蔑?
行事之人,當真荒唐!
長公主越想越覺得荒謬,對幕后之人也含了一層諷刺。
‘楚君辭’聞言,略略一想,想到那天夜里闖了進來的兩人,蹙眉道:“應是那晚偽裝成禁衛軍的兩人。”
不是他夸海口,一對一的話,禁衛軍中,無人能是他的對手。
那天夜里,那人竟輕易的將他壓制住了,有著這樣的身手,絕對不會是禁衛軍的人。
“就是不知,那是誰的人,奔著什么目的嫁禍給長公主府罷了……”‘楚君辭’略為擔憂道。
長公主每每要與‘楚君辭’交談時,總把宮人們給遣下,原以為如此便能萬無一失。
卻萬萬沒想到,她與‘楚君辭’的交談會一字不落的進到皇上的耳中去……
“什么目的!?”
聽聞暗影稟報的皇上沖著失而復得的國璽瞇了瞇眼,他把暗影傳遞長公主等人的話細細嚼了一遍,便知道幕后之人的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