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歡面對諸多質疑仍是不慌不忙,看著皇上與那大理寺卿,緩緩的開口道:“皇上,大理寺大人,在方才臣女與彩云及禁衛軍的對話中,咱們來理一理事情的過程……”
“六公主說自己即將要去青蜀和親,特意前來請臣女照拂身在冷宮的寶妃娘娘,臣女緘默,是因為沒有這個把握,不好應允,六公主卻以為臣女不肯,道人走茶涼,不愿與臣女再多說,喚了彩云之后,與臣女話別,后發生了六公主中毒身亡,臣女被押入宮一事。”
“當時我二人所用的茶具皆被禁衛軍沒收為證據帶回宮里來了,也一一經御醫查驗過,確認除去六公主所飲的那一盞杯之外,皆為無事,此事御醫方才也說過,大理寺大人若有疑問,可問御醫就是。”
皇上目色沉沉并沒有開口,還是鄧大人提出了質疑:“縱是如此,郡主為何肯定六公主是自己下的毒?她為何要自殺!?”
顧輕歡甫一想到六公主以死來陷害自己,心情也是沉重的厲害,她垂了眸子道:“從禁衛軍帶回來的茶具中可看出臣女今日所招待六公主的是炙茶,炙茶的過程,就不用臣女多說了。”
“茶煮好之前,臣女與六公主的茶盞皆是空的,臣女若是下毒在茶鍋中,茶鍋便會沾上毒,下在盞中,白瓷空盞,六公主豈會看不見?”
“茶好,臣女與六公主分盞而飲,飲之前,六公主因臣女緘默一事與臣女說了‘人走茶涼,縱是日后想見,也再見不上’的話。”
“這些話,臣女原也以為六公主是因臣女未允相助一事所說,如今細細品來,其實不然。”
顧輕歡的目光有些黯然,她微微抬眸看向被蒙了白布的六公主一眼,幽幽道:“那話,怕是六公主在與臣女做最后的告別,六公主說完話,曾有以指甲探入水中勾去浮沫的動作……”
可是啊!
煮茶分舀,哪來的浮沫可言?
“那時的六公主……怕是在給自己下毒的啊!”
藏毒于指甲,害了自己,也要構陷于她。
她竟不知,六公主是如此的恨她啊!
顧輕歡說完緊緊的咬著下唇,難過的閉了閉目,便聽到皇上勒令跪在案前的那位御醫去檢查六公主的指甲有無藏毒。
少頃,皇上便得到了御醫的回答:“啟稟皇上,六、六公主右手尾指的指甲中還殘有余毒……”
聞言,顧輕歡的心猛的一沉,果然如此啊!
“她……她為什么要這樣做!?”
皇上又驚又怒,無法理解六公主為何要毒了她自己,卻又要嫁禍給顧輕歡。
在他看來,此事壓根就說不通。
“竟是這樣……”
跪在一旁的彩云喃喃了幾聲,痛心的跌坐在地,捂臉痛哭:“公主啊!你為什么要這么傻啊!”
大理寺卿直覺彩云或許知道六公主為何要尋死嫁禍給顧輕歡,連連追問道:“你知道了什么?快快說來!”
那彩云卻是又哭又笑了半晌,兀地盯著顧輕歡,恨恨道:“原就是你對不住六公主在先的!不怪她!不怪她啊!哈哈哈哈哈!”
她笑著,笑著,竟一頭觸在柱上,撞了個頭破血流,奄奄一息之際,還含血對著顧輕歡露出陰惻惻的一笑,斷斷續續道:“六公主死了,娘娘也死了,奴婢……奴婢也陪她們去了,你、你記住,我們都是被你害的,就是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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