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厲謠言不斷,朝中又有人屢屢進言蓄意撮合顧輕歡與那青蜀國的二皇子。
種種事跡得利者是誰,皇上心里跟明鏡似的,清楚的很。
這日,寶妃宮里
皇上坐在殿里的主位上一言不發的看著站在一側的寶妃,眸色沉沉,似在透過她在看著什么。
這時,寶妃宮里的宮婢端著茶盞上來了,寶妃忙迎了上去,親自端了茶盞并朝那宮婢使了一記眼色,那宮婢識趣的退下了。
她這才款步姍姍的端著茶盞給皇上奉上。
茶盞是描了白蘭的白瓷,很是素雅,蘭花乃花中君子,向來是皇上喜歡的。
可今日的皇上卻動也未動那沁著茶香的白瓷盞子,反是目光沉沉的睨視著寶妃,良久才沉聲問了一句:“你……可是對六公主和親的事不滿!?”
不滿,那是一定的。
寶妃美眸微斂,垂著頭低聲道:“雖說男大當婚,女大當嫁,可臣妾就六公主一個孩子,怎舍得她去遠嫁?”
寶妃話方落下,皇上便將茶幾上的白瓷茶盞怒掃而落,‘哐當’一聲,那描了白蘭的白瓷盞落地而碎,沁著茶香的茶水浸濕了毯子,一攤帶著熱霧的水跡緩緩染開……
“所以,你便千方百計的破壞香屏山的春蒐,叫人散發謠言,詆毀輕歡郡主的閨譽,叫青蜀國的使者看了咱們玄厲的笑話!?”
皇上有些氣急敗壞。
寶妃微微抿唇為自己辯解:“臣妾沒有!”
她瞠著眸子看著皇上,眸中染了瑩瑩淚光似十分的委屈:“臣妾一介婦道人家,不過是舍不得女兒遠嫁罷了,哪來天大的本事破壞香屏山的春蒐?皇上未免太瞧的起臣妾了!”
“朕看,朕倒是小瞧你了!”
皇上怒極反笑:“你以為朕不知道溫府的那些人都是你一個一個的收羅來針對輕歡丫頭的?你以為朕不知道,是你在背后鼓動朝中官員極力撮合輕歡丫頭與青蜀國的二皇子?你以為朕不知道是你鼓動秦氏兄妹刁難于輕歡丫頭的!?你以為朕不知道,你利用燁兒,教唆他為你排除異己!?”
“公主和親遠嫁,這是天家公主的使命與職責,這是她的宿命!朕本以為你只是不舍,會難過個幾日,萬萬沒想到你竟敢如此的大逆不道,你可知青蜀國來使不容有失?往往牽一發而動全身,更何況堂堂青蜀國的皇子?”
“呵!”
寶妃諷刺一笑,抬眸看向沉著臉的皇上,譏諷道:“皇上聽聽,您左一個輕歡丫頭,右一個輕歡丫頭,您叫的可真親切啊!”
“您怕不是忘了,六公主才是您的女兒吧!”
“您怕臣妾詆毀了她的清譽,怕臣妾命人刁難了她,怕臣妾叫人撮合她嫁去青蜀國。”
“您怕東怕西,心心念念的都是顧輕歡會不會受委屈!那你就沒想過六公主嗎!?”
“你就不怕六公主嫁去青蜀國受委屈!?”
“到底誰才是你的女兒啊!啊!?”
寶妃悲憤一笑,咬牙恨恨道:“沈舒靈已經死了!那個賤人已經死了啊!您對她的女兒再好,她也看不到了……”
“你住口!”
事隔多年,皇上仍是對沈舒靈的死痛徹心扉,更不能容許旁人對她口出穢語。
他氣急敗壞的怒視寶妃,怒斥道:“六公主和親一事已是事成定局,你不要再做一些無謂的事!徒然枉費了心機!”
寶妃還欲與皇上爭辯,皇上卻已無話與她多說,拂袖離開了。
許是怕寶妃再度生事,皇上臨走時,還命人把寶妃關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