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可心死了。
因著青蜀國的來使還在,為了避免沒必要的麻煩,皇上讓人壓下了風聲,只著人在暗中追查真兇。
據說,她是被一箭穿心了,穿過她胸腔那支箭的箭頭上被抹了劇毒,秦可心是一命嗚呼。
顧輕歡暗中觀察過秦可心的尸體,只見傷口四周的皮肉呈現了烏紫色,可見箭上那毒的厲害。
營帳里,顧輕歡站在雕了百花的全身鏡前整理著騎裝,花頌憂心忡忡的替她整理著衣裳,面含擔憂道:“郡主,要不,您還是別去了吧!”
“那兇手既是要殺人滅口,可見他便是那幕后之人派來的,秦可心之前陷害于您,怕也是受了旁人的指使,眼下兇手還未找到,您要是出去的話,怕是會有危險的……”
顧輕歡一邊整理著騎裝的袖子,一邊睨著鏡子里的花頌勾唇道:“放心吧!背后那人若當真是想要我的命,便不會讓秦可心做這么多事了。”
如果背后之人真想殺她,那個被一箭穿心的人就會是她了。
所以,對背后之人來說,她還不能死。
而,與她有仇,又不能叫她死了,善用毒物,還能使喚秦可心的人……
不多,無非就是宮里的那位。
顧輕歡想著想著,忽然便冷笑了起來:“果然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啊!”
她心疼自己的孩子,舍不得自己的孩子遠嫁,這無可厚非。
可她干嘛要害別人的孩子呢?
難道,別人的孩子就活該倒霉了嗎?
真真是自私啊!
“?郡主,您在說什么?”花頌有些懵,不知自家郡主忽然冒出的這話是什么意思。
只見顧輕歡失笑的搖了搖頭,道:“沒什么,我是說,人啊!不是自己的孩子不心疼罷了。”
花頌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卻擰眉道:“可這話也沒錯啊!不心疼自己的孩子,難道要去疼別人的孩子嗎?肯定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的啊!”
顧輕歡笑了笑,不說話了。
是啊!
自己的孩子,自己心疼。
這本無可厚非。
可寶妃千般算計,萬般算計,也不該算計到她的頭上來。
罷了!
她與寶妃之間,本就是算不清的一筆爛帳。
欠那死老頭的,寶妃也該還了。
青蜀國來使的營帳里
季清云坐在八仙桌旁慢條斯理的擦拭著手里的弓箭,而那許大人則面色緊張的站在營帳的簾子后,通過空隙去偷偷的打量著外面的情況,壓低了聲音詢著身后的二皇子道:“二皇子,您有沒有覺得守在咱們營帳的禁衛軍多了許多?這玄厲的皇帝在搞什么鬼!?”
季清云頭也不抬,只是細細擦拭著白弓身上的雕花細紋,嗤笑道:“不過是派來保護我們的人罷了,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
那許大人回頭睨了他一眼,又扒著空隙打量著那些面含嚴肅,架著長槍來回巡視的那些禁衛軍們,緊張道:“可這人也太多了些吧!搞得下官心里毛毛的,總覺得要出什么事似的,滲人的緊。”
說著,還搓了搓兩條胳膊,想要把那些乍然冒起來的雞皮疙瘩給搓下去。
“放心吧!”
季清云掂了掂手里的弓,睨了那許大人一眼:“縱是兩國交戰,也不殺來使,更何況我們這次是來進貢與聯姻的。”
見許大人仍是撅著個屁股扒在簾子旁偷窺,季清云解釋道:“聽說是死了個世子側妃,那是玄厲的人自己狗咬狗,和咱們沒什么關系,就是怕我們出了事不好與諸國交待,這才加了人手保護我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