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轉過身去準備要走,才抬腳一步,又想起了什么,冷冷的回首道:“如果可以,我寧愿我身上流的不是你這種人的血,那會叫我覺得惡心!”
顧輕歡本想回到馬車上問一問看了一出好戲的厲將軍夫人還要不要到天寧山上去祈福,才走了一步便被人給攥住了手,溫紹華死死的攥著顧輕歡的手,猩紅著眼睛惡聲惡氣道:“可惜不可以!”
被顧輕歡落了一次又一次的面子,溫紹華也豁出去了。
既然顧輕歡不愿意理他,那他只好按著那位說的去做了。
至少,那位說了,如果他愿意按計劃辦事,便會如他所愿,讓溫府重回玄厲,并把溫府抬上名流世家的位置。
只要有那位的相助,目前所受的侮辱又算得什么?
孟子說,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
他如今只是眼前落魄而已,待他日后東山再起,有了那位的扶持,誰還敢在他面前提及今日之事!?
溫紹華越想,底氣越足,他攥著顧輕歡的手腕惡狠狠的道:“你這個狼心狗肺的不孝女,我再不濟也是你的親生父親!你身上流的就是我溫氏一族的血肉!”
“任你怎么嫌棄,這便是鐵一般的事實!”
他攥著顧輕歡就要往城門外走去,一邊走,一邊道:“縱是皇上所判,也是判我溫府流放,并不曾要我骨肉分離!你既是我的女兒,認祖歸宗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跟我走!”
那人說了,只要他與顧輕歡相認,把顧輕歡帶離玄厲皇城就可以了。
接下來的事,自然用不著他來操心。
眼前之事事出忽然,許多圍觀的眾人皆被溫紹華的變臉給驚住了,都來不及反應。
然而,縱是他們反應過來了,也不過是稟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來評論此事,并不會插手。
他們不會插手,馬車上的厲將軍夫人更不會插手,只是端坐在馬車里頭轉著佛珠,將馬車之外的事置之不理。
就在顧輕歡死死掙扎的時候,街道遠處傳來陣陣腳步聲,仿佛有一隊人馬匆匆趕來。
然而,就在眾人要轉頭去看時,城門之外傳來了馬蹄聲陣陣,守城的士兵驅趕著人來人往的百姓們讓開。
溫紹華還沒攥著顧輕歡靠近城門,一匹黑色的高頭大馬便躍過城門奔著他們直來……
聽著馬蹄聲陣陣,溫紹華看著那匹駿馬幾乎要將他與顧輕歡踩踏于腳下,整個人都驚愣住了,還來不及閃開便覺得攥著顧輕歡手腕的那只手的虎口一麻,緊接著,他攥著的顧輕歡便被人撈到馬上去了。
溫紹華又驚又怒,追著那匹黑馬跑了幾步,朝著馬上那穿了銀色盔甲的男人怒斥道:“干什么!?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你莫是要強搶民女不成!?”
那人攜了顧輕歡并非要逃離這里,而是在黑馬緩沖了腳步后便勒了韁繩,半抱著顧輕歡的腰,勒令馬兒轉過頭回來,居高臨下的睨視著溫紹華,眸中閃著冰冷的光芒。
看清來人的模樣,溫紹華驚的冷汗淋漓,磕巴了半日才吐出一句:“怎、怎會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