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子掉到地上滾了滾,陰暗的巷子里頭有幾位渾身臟兮兮的小乞丐兒巴巴的盯著那銀錠子,想撿,卻又懼怕溫紹華那兇狠的眼神,正猶豫著伸手,還沒觸及那錠銀子,那錠銀子便被撲過來的溫紹華給拾走了。
顧輕歡她們?cè)以為溫紹華是在聽了她的話后怕了,沒料想他拾了那錠銀子后,竟又撲了回來,扒開兩頰散落下來的臟發(fā),語氣匆匆道:“乖女兒,我沒有亂說啊!我真是你爹啊!”
他隨著顧輕歡的走動(dòng)而走動(dòng),步伐匆匆的跟在身側(cè)一個(gè)勁的道:“乖女兒,你一定有辦法把我們從那苦寒之地弄回來的對(duì)不對(duì)?”
顧輕歡冷著臉不說話,卻不耐煩于溫紹華的糾纏,他以為她是什么身份?
不說無人能抵抗圣意,縱是有,她為何要把她厭惡至極的溫府中人給救出來?
還要放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日日刺她的眼!?
顧輕歡冷笑,正要怒懟溫紹華,便被一人給護(hù)到了身后,她有些驚愕,抬眸去看,竟是不知打哪兒冒了出來的沈澤言。
沈澤言把顧輕歡及自家妹子護(hù)在了身后,似笑非笑的盯著那面含不忿的溫紹華,偏頭與顧輕歡她們道:“你們先走,這里交給我。”
顧輕歡看了看沈澤言,又看了看那猶不死心的溫紹華,沒有半分的猶豫,點(diǎn)頭道:“好。”
她應(yīng)了一聲,牽起沈玉盈,兩人朝著丞相府的馬車走去。
溫紹華蹲了幾日才蹲到顧輕歡出門,哪里愿意就這么讓她走了,不由得想去追,卻被沈澤言給攔住了。
沈澤言伸開手把攔著溫紹華,不讓他去追顧輕歡,眸中閃過一抹濃濃的厭惡之色,冷笑道:“哪來的乞丐兒,銀子拿都拿了,還糾纏著人如花似玉的姑娘家不放,是要做什么!?”
他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不要忘了,皇上憎你入骨,對(duì)你,對(duì)溫府是下了明令的,你若是做好了抗旨的準(zhǔn)備,那你便大聲嚷嚷吧!暴露了身份,你且看著,這事對(duì)誰不利!”
“你……你……”
溫紹華磕巴,心知丞相府的人必定恨他入骨,而他卻不是沈澤言的對(duì)手,不管從前還是現(xiàn)在,只得揣著方才拾來的那兩銀錠子悻悻的離開。
沈澤言見溫紹華不情不愿的走回巷子里,心知他定是未放棄要認(rèn)回顧輕歡,眉心不禁緊緊的蹙了起來,到底是什么人把溫紹華給弄回玄厲皇城來的!?
若無旁人相助,溫紹華如何離的開那苦寒之地!?
莫看溫紹華眼前狼狽,從他不曾受傷及無恙的身體來看,便知這人在路上并未吃什么苦,定是有人暗中助了他的。
就是不知,那幕后之人想做什么罷了!
沈澤言猜測(cè)的不錯(cuò),溫紹華的確未放棄要與顧輕歡相認(rèn),他回到巷子里坐回那臨時(shí)搶來的地鋪上時(shí),仍絞盡腦汁的想著與顧輕歡相認(rèn)的方法。
不管是為著溫府還是他的性命,顧輕歡,他都認(rèn)定了!
這時(shí),一位打著油傘的婦人提著一挎籃走了進(jìn)來,籃子中似乎置放了一些糕點(diǎn)食物,巷子里頭那大大小小的乞丐兒都一窩蜂的圍了上去,唯有溫紹華方才拾了銀子,并不屑于與那些臭烘烘的乞丐們奪食,仍坐在位置上絞盡腦汁的想著與顧輕歡相認(rèn)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