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定定的看了柳如眉半晌，抿唇道：“你清楚本皇子在說什么！”

柳如眉頓時啞了。

事到如今，她哪里不清楚四皇子是什么都知道了。

她終是一步步的走進了顧輕歡為她設的這個局中來……

柳如眉沒有回應四皇子方才的問題，她抬起了眼瞼，眼神黯淡的注視著四皇子，語氣幽幽的問道：“所以，四皇子方才并未真正的離開，只是躲在了暗處看著我們，對吧？”

所以，四皇子盡管知道自己對他一片癡心，且還是他的救命恩人的情況下，他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挨打、受辱，甚至一聲不響的看完了全程……

柳如眉閉了閉目，有些心死如灰：“四皇子，您果真無情。”

至少，在自己露出真面目之前，可是一直處于弱勢的一方。

可這個男人，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輕歡郡主一次又一次的扇耳光，半分阻止的意思皆無。

那時，他可是還未知曉自己便是下毒的人呢！

四皇子，果真無情。

四皇子聞言蹙了蹙眉，他有些不解，分明是柳如眉對他下了毒，還欺瞞了他，將他耍的團團轉的那個。

可為何要擺出一副他負了她的模樣！？

四皇子眉心緊蹙，又道：“本皇子再問你一次，是與不是！？”

柳如眉睜開眼，一滴淚從她腮邊滑落，她凄美一笑，有些自嘲：“四皇子不是什么都知道了嗎？還來問奴婢做甚？”

四皇子對這個答案并不滿意，他盯著柳如眉的眼睛，再一次道：“告訴我！是與不是！？”

“是！”

柳如眉答的毫不猶豫，她回視四皇子，聲音帶著一絲果決：“是奴婢在鴻云給您下的毒，妄圖借著救了您的份上，可以攀附上您，好遠離眼下的困境，過上富貴的日子。”

她抹了抹淚，背過身去，自嘲道：“一是低賤到塵埃里供千人騎萬人枕的妓子，一是四皇子集千萬寵愛于一身的寵姬，您若是我，您會做如何擇選！？”

“呵……”

不待四皇子回應，柳如眉便低低的笑了一聲，回過頭來看著四皇子，語氣有著無奈，有著挫敗：“奴婢倒是忘了，您是高高在上的真龍之子，又豈會懂奴婢這等子下賤之人的苦楚？是奴婢妄言了……”

這時，顧輕歡抿唇道：“白蓮能出于淤泥而不染，這并不是傷害沈二小姐的理由！”

‘未經人苦，莫勸人善’這個道理顧輕歡懂。

所以對于柳如眉選擇不擇手段往上爬的做法沒有半分的置喙。

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來挑釁沈玉盈。

莫說沈玉盈與四皇子之間能不能成還是兩說，單是她主動出擊那便是錯了。

以四皇子的身份，不管他將后要娶的人是誰，柳如眉都不能光明正大的進四皇子府來，否則四皇子的名聲會因她受累，遭人詬病。

金屋藏嬌，便是她最好的結局。

說到底，終是柳如眉的野心大了，不安于現狀，這才主動出擊，好昭示自己的地位及固寵罷了。

貪心不足，蛇吞象。

便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