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走后,寶妃仍維持著那個倚在椅子上的姿勢,盯著空氣陰冷一笑:“撮合他們!?呵!”
憑什么好事都叫沈舒靈的女兒給占了!?
憑什么她沈舒靈女兒的夫婿不是皇子便要是相爺?shù)膬鹤樱?
就憑著那一張同沈舒靈般狐媚子的臉嗎!?
呵!
寶妃伸手看了看寸長指甲上的艷紅蔻丹,看似漫不經心的詢問著一旁的大宮女道:“本宮聽說,戶部侍郎那侄子的小娘子給跑了?”
那大宮女跟了寶妃許久,霎時便懂了自家主子的念頭,想了想,答道:“回娘娘的話,似乎是戶部侍郎那侄子傷殘之后,性格變得愈發(fā)的古怪暴躁,他原就有打女人的陋習,發(fā)現(xiàn)自己半殘之后,更為暴躁了,時常對那小娘子動輒打罵,下手又狠,那小娘子受不住他施虐,借著進香祈福的由頭,給逃了。”
“依奴婢說,戶部侍郎那侄子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霉了,不過是想討一門好的親事這才參加了徐院正夫人的賞花宴,熟知,佳人未覓,就連那納了進門的姨娘也給跑了,如今人也傷殘至此,哪還有好人家愿意把女兒許給他,可憐見的,想來注定是要孤寡一生,連個正經娘子都尋不著了。”
“可憐見的。”
寶妃先是嘆了一聲,好似多為那戶部侍郎的侄子打抱不平似的,而后竟是陰惻惻的笑道:“本宮若是那大劉夫人,管她是天潢貴胄的女兒,定是要她賠我兒一門好姻緣才是,這事就是說破了天,小劉公子也不該受這無妄之災的,不是嗎?”
那大宮女聞言,面上似乎有些憂慮:“娘娘仁慈,可是二皇子那邊……”
那大宮女驟然提及二皇子,似乎捅到寶妃的肺管子了,她臉色一沉,正要發(fā)作,又想到了什么,冷笑了一聲,道:“本宮不過是可憐戶部侍郎的那個侄子,自己念叨一番罷了,難不成本宮在自己的宮里,連說話都需要顧忌了嗎?”
寶妃說罷,又一臉鄙夷道:“再說了,就憑那小門小戶的大劉夫人,打一輩子都不夠格到宮里來的,本宮連她的面都見不上,出了事,又怎能賴到本宮的頭上來呢?不是嗎?”
寶妃話雖是這么說,可那大宮女略略一想便想明白關健處了,笑著奉承道:“娘娘英明。”
宮外的人進不來,可宮里有的便是可以出去的人啊!
一座皇宮這么大,里面的奴才千千萬,誰又能順藤摸瓜到底?
……
劉宅·劉宏利的院子
一身材臃腫身著綢緞的婦人剛領著一眾婢子跨過這院子的門檻,便聽聞里頭傳來噼里嘩啦瓷器落地的聲音,一聽便知她那心肝寶貝兒子又發(fā)脾氣了,心里一急,扭著肥大的臀幾步沖至房門,還未入內便開口道:“娘的心肝哩,你快要莫砸了,仔細著瓷兒碎片劃著你自個哩!”
那婦人不開腔還好,一開腔,屋里打砸東西的聲音更來勁了,伴著碎片落地的聲音同時還有男子那沙啞的啊啊呀呀聲,似氣急敗壞的咒罵,又似頹廢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