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間吵吵嚷嚷,內室里頭的顧輕歡與錦俞郡主頓時沒了觀賞那些精致頭面的心思,又聽著外間似乎扭打了起來,便想離開,匆匆的指了錦俞郡主喜歡的那套并蒂蓮頭面,給了首金,便出了內室。
一掀珠簾,外間果真是滿目狼藉,掌柜的看著滿地被打翻的珠寶托盤心疼不已,指著仍在扭打的兩名婦人,訓著店伙計道:“你們都是木頭嗎?。?還杵在這里干什么?還不趕緊的把她們拉開!”
話落,忙兒從柜臺上拿起算盤快速的盤算起這次的損失來。
顧輕歡沒有看熱鬧的心思,瞥了那被店伙計強硬拉開的兩人一眼,在風吟的保護下,被錦俞郡主給拽著出了門。
走了老遠仍聽見寶珍齋里那潑婦罵街的聲音,幾人相視一笑,換個街道繼續逛了起來。
傍晚,顧輕歡回到清歡閣時,她在寶珍齋看中的那套并蒂蓮頭面也送到了顧王府來。
聽了門房的稟報,顧輕歡讓風吟拿了她的印章去帳房先生那里取錢。
不一會,風吟便神情怪異的捧著那套并蒂蓮頭面回來了。
顧輕歡見她神情如此怪異,生怕是那并蒂蓮頭面出了什么岔子,不由得緊張了起來,正要查看,卻聽風吟道:“小主子,您猜奴婢看到誰了?”
顧輕歡一邊捧過那并蒂蓮的頭面細細查看,見那頭面完好無損,這才松了一口氣,敷衍地問道:“你看見誰了呀?”
然而,風吟不答,反而神神秘秘的湊近顧輕歡,壓低了聲音道:“奴婢看見今個兒在寶珍齋打架的那兩個潑婦其中的一個了!她正被寶珍齋掌柜的帶著,要來與秦表小姐討錢的呢!”
秦可心!?
這事又和她有什么關系??
顧輕歡微微蹙了蹙眉,而后記起那婦人在吵嘴時曾說過一句,說她爺們是秦府的人,故而想道:“許是她打砸壞了寶珍齋的首飾賠不起銀錢,想起她家小姐在咱們顧王府住著,便把她當財神兒討錢來了吧?”
事情與顧輕歡所猜想的絲毫不差,風吟點了點頭認同顧輕歡的話后,又若有所思了起來,她摸了摸下巴看著自家小主子道:“話是這么說沒錯,可,秦可心那人,又怎會為了秦府的奴婢而自掏腰包?里頭定然有古怪!”
秦可心那樣的人,往往是無利不起早,又怎會自掏腰包的縱著秦府的下人?
不管風吟信是不信,那秦可心果真悄悄的命了翠微拿了銀票出去把那婦人及寶珍齋掌柜的打發走了。
這事便也被顧輕歡拋之腦后,不了了之。
冬至過后,便是顧墨風與錦俞郡主大婚的日子。
顧王府中處處都披著色澤頗好的大紅喜綢,與各處貼著的大紅喜字相襯,看起來格外的喜慶。
拜堂成親的吉時在晚上,顧王府卻早早便熱鬧起來了,前來道賀的賓客眾多,宮里還特意派了禮部的嬤嬤前來協助。
就連顧輕歡也早早的便被顧王妃給揪了起來,讓她幫襯著點,不許她躲懶等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