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聞言驚怒異常,他瞪視著朱太尉,心里的不忿脫口而出:“朱重!當日你不是這么說的!”
朱太尉看了大皇子一眼又對著皇上作了作揖,聲音之中夾雜著驚惶以及自己的忠心:“啟稟皇上,當日大皇子忽然來到微臣的府邸要求微臣替安廢后求情,字字懇切,大有一股微臣若是不應承,他便不走的犟勁,
微臣無法,只得與大皇子虛與委蛇,原以為無人出頭,大皇子便會消停沉寂下去,萬沒想到,竟真有朝臣被他收服,要為安廢后說話,這才不得不站了出來規勸大皇子莫要霍亂玄厲的江山社稷。”
朱太尉說著,又對著大皇子拱了拱手道:“大皇子,家有家規,國有國法,您不能因為一己私欲便罔顧國法,叫皇上為難啊大皇子!”
原有些蠢蠢欲動的朝臣在聽了朱太尉這話后,頓時吵雜了起來,有贊同大皇子的,也有贊同朱太尉的,無非就是講一個仁孝與國法。
有人說,大皇子為母奔波,可見拳拳孝心。
亦有人說,大皇子私下拉攏朝臣已犯國法,明知故犯是罪大惡極。
眾說紛紜,說來說去卻繞不開安廢后三字,叫皇上聽了心生厭煩。
他眼眸微涼的看著底下爭論著的朝臣們,又看著神情急切欲要與反對一派的朝臣爭辯的大皇子,著一旁的宮人喝令眾人肅靜后,才似笑非笑的睨著大皇子道:“大皇子為了安廢后連奔多日,怕是辛苦了呀!”
一句連奔多日叫大皇子及應承了要替他說情的朝臣們霎時僵了片刻,大皇子不得不忍著背上汗水涔涔,硬著頭皮走了出來,朝著皇上拱手道:“父皇,兒臣以為,如今已然沒了小番國,便也不存在母后通敵的一說,您何不格外開恩好叫世人知曉父皇您的深明大義呢?”
這時,也在參政的二皇子出列道了一句:“大皇兄此話不妥。”
他先是恭恭敬敬的朝著皇上作了一揖,道:“父皇,您也覺得,小番國沒了,就能抹去安廢后通敵的罪名嗎?若是如此,那些用血汗開拓國土的將士們該有多心寒啊?”
而后,二皇子又面帶冷笑的睨視著大皇子,譏諷道:“再者,在大皇兄看來,難道只有父皇遂了你的心意不計較安廢后的罪過才叫深明大義?反之父皇便成了那心胸狹隘之人了?你將國家章法視為何物?將父皇的天威視為何在?”
二皇子的話針針見血,叫大皇子辯駁不得,他瞪圓著眼,睨視了二皇子半天,終是駁不上一句,只得在暗中咬牙飲恨。
那些原是應了大皇子要為安廢后開脫的朝臣更是安靜的大氣都不敢多出,唯恐被皇上遷怒。
皇上能說出連奔多日這話來,證明大皇子與他們的聯系,皇上都是心中有數的。
原以為皇上會大發雷霆,對著大皇子多加斥責,不曾料想,皇上卻是目光如炬的看了大皇子半晌,竟夸贊其有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