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余日后,顧輕歡一行終于抵達顧家軍的扎營地,情況卻沒朝中眾臣所想像的樂觀。
軍隊之中雖然有顧輕歡配制的藥物,但不少人因疲勞過度或多或少受了傷染了輕淺的鼠疫,如今已被圈地隔離了起來。
與旋日等人聯系上后,顧輕歡便率領靈令宮等人布置藥物,同軍醫探討感染鼠疫之人的病情,分開治療。
“輕歡郡主,您來的真是太及時了!”
大軍醫的神情頗為激動,那受傷感染鼠疫的士兵總是反復發燒,就連傷口也潰爛流膿不止,病情反復到他都束手無措了。
這下好了!
有著神醫之稱的輕歡郡主來了,壓在他心頭的大石終于可以稍稍落下。
顧輕歡婉拒了旋日讓她去休息的提議,隨著大軍醫去了隔離的營帳,替那重病的士兵細細的診了脈。
那大軍醫懸著一口氣看著她號脈,大氣都不敢出,眼見顧輕歡眉頭皺都不皺一下,霎時便松了一口氣,靜待顧輕歡號完脈后,再與她細說這人的病情:“起初他也是低燒連連,傷口開始泛紅,按著鼠疫的藥方給他用了藥后,半個時辰就退燒了。”
聞言,顧輕歡的眉頭皺了皺,按理說,這人能退燒,想是藥物起了作用才是。
可這癥狀看起來卻又不像啊!
尤其是她方才替病人號脈的脈息看來,病人的病情非好轉,反而嚴重了才是。
顧輕歡才這般暗忖著,便又聽到大軍醫嘆息了一聲繼續道:“您說他退燒是轉好了吧?可他次日又重復低燒,且是越來越嚴重,傷口潰爛的地方亦越發的廣,
我心道壞了,這與您同我說的不一樣啊!您又不在,我實在無法了,只能按著您教我的法子,反復用藥,勘查病癥,卻瞧不出個所以然來,還好,您來了!他啊!得救了!”
說到最后,大軍醫原還愁眉苦臉的表情轉為欣喜,并拍了拍意識昏沉的士兵,安撫著人道:“沒事了啊!輕歡郡主來了,你很快就會好起來了。”
顧輕歡診完脈,又細細勘查了士兵每日用食,看了他們的飲水吃食后,便給病人開了方子。
藥方甫一寫好,那大軍醫便眼巴巴的接了過去查看,一邊看一邊念道:“川芎兩錢、白芨一錢、決明……”
大軍醫口中念念有詞的看完了那個病人的藥方,又與一眾隨在他們身后的軍醫探討了一番,發現顧輕歡新開的藥方與她之前給他治療鼠疫的藥方大致相同,只是換了幾味藥罷了。
他看著顧輕歡新添上去的藥物,細細嚼著那藥物相對的藥性,然百思不得其解,他與眾軍醫對視,眾軍醫卻眼巴巴的看著那輕歡郡主,似乎想要她說出個所以然來。
顧輕歡見一眾軍醫的面上就差寫上快告訴我的幾個字樣,不禁莞爾一笑,指著放置一旁的水缸與他們細說道:“你們只惦記著鼠疫的感染與傷口的潰爛,卻忘了地方,
小番國的水質不如咱們玄厲的清澈純凈,反而滲了夾雜,我方才看過你們的用水,都是要早早的打了水回來,靜放個幾日,待雜質沉底再取上面的水來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