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大皇子隱隱動了怒,五公主微微蹙著眉頭看向他,語氣不耐道:“小九不過一句玩笑話,也值得大皇兄動怒?眼下又不是要你與那姓文的生死不相往來,不過把正妻的位置挪一下罷了!”
她睨著前方冷嗤了一聲,道:“后宮佳麗三千,大皇兄要是有能耐登上了高位,還愁娶不到心愛之人嗎?”
五公主的嘴上雖是勸解著,心中卻是十分的看不起大皇子這副猶猶豫豫之態,只覺得他當真是目光狹隘,不堪大任!
只要坐上九五之尊之位,天下都是他的了,還有什么是他得不到的嗎?
不過小小女子罷了,竟這般不舍!
當真膚淺!
聽了胞妹的話,大皇子沉默了一瞬,就在五公主十分不耐的要去同她母后稟報方才之事時,他終于開了口:“五妹妹說的對!”
他想通了!
眼下,他無需傷了鳶兒的心,只待皇上無奈賜婚,那他便是不能抗旨的那一個。
為了大業,他想,鳶兒定會理解他的。
而且,就算他娶了顧輕歡,他的心,還是在鳶兒這的。
待他日鳶兒進了門,他所有的寵愛都會給她。
日后,待大業所成,他登了大位之后,要封誰為后,還不是他說了算的嗎?
見大皇子忽然變得神色堅定,五公主不免多看了他一眼,見他下定了決心,這才緩和了語氣道:“大皇兄能夠想通,那便是最好,想必母后也會為了你今日的選擇而高興的。”
那個文鳶,不過是從前的文太傅、如今的文夫子之女。
而文夫子到頂不過只是個大學士之名,與她大皇兄奪東宮之位實在無益。
也不知大皇子以前著的什么魔,不過是與文鳶一同念過幾年書罷了,哪來的什么青梅竹馬之誼?
竟敢偷偷瞞了母后而向父皇及文夫子求娶。
最讓她不能忍受的是,她父皇當年竟允了大皇兄與文鳶的婚事!
雖不曾降下賜婚的圣旨,可知君無戲言啊!
她實在不知道她父皇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也難怪母后常說,她的父皇并不看重她們。
若非如此,怎會給大皇兄指一門無甚勢力的親事給他?
就連不受寵的十皇子,他背后都有一個小番國為盾。
那文夫子,成日里都是滿口的之乎者的,能頂個什么用?
也難怪母后要冒著得罪皇叔與丞相府的危險,不擇手段也要算計顧輕歡。
父皇已然不看重她們了,她們若不去爭取,難道這潑天的富貴會自己掉到碗里來嗎?
為了自己日后不落得同米恩貝爾一樣的和親命運,玄厲的天,還是要牢牢的握在她兄弟的手里才是!
縱然不是大皇子,也必要是九皇子,絕不能是旁人。
五公主杏眸微瞇,嬌俏的容貌上閃過一抹堅定,替自家兄弟奪嫡的心思越發的大。
她的目光忽然落在大皇子的手上,見他手中還攥著錦俞郡主的那枚雙魚玉佩,頓時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