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陳夫人心頭猛地一顫,卻強制鎮(zhèn)定的望著水銀鏡中那保養(yǎng)得體,仍然雍容華貴的皇后,壓低了聲音詢著道:“皇后娘娘的意思是……?”
皇后沒有說話,只是目光狠厲的看向水銀鏡,那犀利的眸光仿佛能透過眼前的水銀鏡迸射到厲璟天的身上一般。
官家偏心,為那個小賤種建功立業(yè),給他上戰(zhàn)場保家衛(wèi)國的好名聲。
那么,她便要將這個少年戰(zhàn)神給弄的聲名狼藉,遭天下人唾罵!
只要那個小賤種的名譽敗壞了,想必整個玄厲的人都不會任由一個懷有聲名狼藉之人作為玄厲天子的。
皇后想罷,她那精心描繪的一雙美眸別有用意的瞥了水銀鏡中那陳夫人溫和的眉眼,冷笑連連的開了口,意有所指道:“官家不是給他指了一門婚事么?”
陳夫人沒料想皇后竟是盤算顧王府那小主子的主意,心頭猛的一駭,她絞著袖中的葇荑,臉色微變:“您是說……?”
安氏姐妹到底是心有靈犀,陳夫人一旦迎上皇后那正是如此的眼神,忙兒勸解著人道:“娘娘,不可。
“為何不可。俊
那個小賤種原也是顧姓之人,如今將要迎娶那顧輕歡,僅憑這一點,便夠讓他聲名狼藉,她不懂陳夫人為何要攔著她。
皇后有些不悅,冷了眉眼的睨向水銀鏡中的陳夫人。
只見陳夫人滿是不贊同的搖頭道:“娘娘只想拿了他們是堂兄妹的身份來做文章,卻也該知道那顧王府的小主子并非是顧王爺夫婦的親生骨肉,這事一旦公布,娘娘打草驚蛇了不說,不僅不能壞那小賤種的名聲,反而給了官家給他正名的機會!
如今那個小賤種不過是區(qū)區(qū)的小將軍罷了,若給了官家開口的機會,公布了那厲璟天便是他與林妃所出的三皇子……
這不是要把那潑天的富貴拱手相送,便宜了林薇那個賤人所出的厲璟天了嗎?
經(jīng)陳夫人那么一提醒,皇后霎時回過神來了,她先前并沒有想到了這一層。
皇后得了那陳夫人的提示,不禁瞠大了眼看著水銀鏡中的自家妹子,察覺到自己險些替那個小賤種正了名,便心有余悸的撫了撫胸口,慶幸自己并沒有因為賭氣而不見自個妹妹。
否則,倒真成了給他人做嫁衣了。
可,就讓她這么放棄敗壞那個小賤種的機會,皇后又心有不甘。
她擰著眉,一雙美眸之中充滿了嫉恨與不甘的看著水銀鏡中的妹妹,聲音夾雜了一絲怨氣:“難道就這么便宜了他么?”
官家的偏心,明眼人一眼便知。
他先是讓那個小賤種詐死,再將他寄養(yǎng)在戰(zhàn)功赫赫的武將世家生長,又將那顧王府的小主子賜婚給他。
既給了他建功立業(yè)的機會,又替他拉攏了厲將軍府與顧王府。
有了功臣世家的厲將軍府與皇室宗族最為尊貴的王爺護航,這不是保他青云直上,龍飛九霄,又是什么?
不行!
皇后捏著梳妝臺座下的椅扶手,保養(yǎng)的細皮嫩肉的葇荑青筋隱隱浮起,她眸中暗帶嫉恨的光芒,咬著那口銀牙,恨恨的開口道:“厲將軍府與那小賤種之間,已成了我們剪不斷的牽絆,既然養(yǎng)育之恩不好斷,那本宮便要斷了他與顧王府的姻緣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