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盈與顧輕歡齊齊望去,恰好沈玉琪與沈玉雙兩人一前一后的邁了進來。
沈玉琪張望了坐在雕花銅鏡前被劃了臉的胞妹沈玉盈一眼,不屑地撇了撇嘴與沈玉雙道:“被劃傷了臉的又不是我,我要她這玩意兒做什么?”
話落,沈玉琪扭著身子走到了沈玉盈的身邊來,她將顧輕歡給擠開,捧起沈玉盈被上了藥的臉細細看著,嗔怪道:“早便與你說了,不要與那些不明不白的人走的太近,這不,受到牽連了吧?”
眼下誰不知道那個和親公主想嫁給厲少將軍卻被拒了?
番國那種地方過來的野蠻人,哪兒知道羞恥二字怎么寫?大庭廣眾之下求嫁不得,定是會遷怒于厲少將軍當眾言明此生只有她一人的顧輕歡啊!
也不知道小妹是發的什么瘋,成日跟在這顧王府小主子的屁股后面跑著,也不知是著了什么魔。
不,小妹也便罷了,就連祖母與兄長也時常跑到顧王府去……
沈玉琪冷眼掃了顧輕歡一眼,眉心緊蹙的打量著人,她始終是想不明白,分明之前是毫無交集的人,怎的在被兄長邀回府中一趟后,竟成了她丞相府的香餑餑了。
祖母還將已逝大姑姑的閨房許了她……
其中,定是有古怪!
沈玉雙不知沈玉琪在短短瞬間竟是想了許多,只見她聽了沈玉琪的話后,用夸張的語氣道:“就是說呀!你看,素日與你往來的各家小姐也不在少數,每每同你上街也不見你傷著哪了,怎的頭一回與她上了街,便給整的破了相,她莫不是天生來克你的……”
沈玉雙挑撥離間的話還未完便叫前來的沈老夫人與沈澤言給聽見了,沈老夫人見沈玉雙越說越離譜,不禁怒不可遏的呵斥道:“你住嘴!”
沈老夫人驟然插話,將沈玉盈閨房里的幾人著實嚇了一大跳,誰也沒想到這會子本該在午睡的沈老夫人竟跑這兒來了,想來也是聽到了沈玉盈被傷到的風聲了,這才趕來探望。
沈玉雙見沈老夫人來了,囁囁地縮了縮脖子,轉過身子等著沈老夫人邁進來。
沈老夫人人還未踏入沈玉盈的閨房,便聲先至,語氣犀利帶怒:“雙姐兒你好歹也是我沈氏二房嫡出的小姐,還住在丞相府的,說話怎的如此的沒分寸!?”
沈老夫人被沈澤言給攙扶著,一步杵著一個龍頭拐杖邁了進來,精明的厲眼緊緊的盯著臉上露了怯的沈玉雙,繼續訓話道:“你這話若是傳了出去,叫外間的人都知道你如此犀利的一張嘴,哪戶人家敢迎你過門?你自個的婚事還要不要緊?往日里便同你們說了,莫要多口舌,嫉妒,七出之條,占了多少你心中可有數!?”
沈老夫人一番連訓帶唬的話叫沈玉雙紅了眼,她嘴巴委屈的扁了扁,豆大的淚珠從眼眶中掉了出來,忙兒撲通一聲跪在沈老夫人的面前,哽咽著認錯:“老祖宗,孫女兒知道錯了!是雙兒不該,雙兒給您磕頭了,給顧五小姐賠不是了……”
然,沈玉雙抽抽噎噎的話不叫沈老夫人聽了進去,只見她看著沈玉雙,搖了搖頭,嘆了一口氣道:“你口頭上的知錯,不一定是真的認識到錯誤,不過是被我訓了,盼著我息怒拿認錯來堵我的口罷了。罷了罷了,左右我說的你也聽不進,聽進了也不一定會照著做,我是管教不了你了,你還是找你母親去罷,盈姐兒傷著了臉,你就莫要在這里哭哭啼啼的,吵她心煩,你且退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