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寧在溫府賴著,受盡白眼,也不愿隨自己的生父離開。
同她所說一般,她寧愿一頭碰死在溫府,也不愿去過那鄉村野婦的日子。
值得一提的是,被禁在小佛堂的章氏仿佛棄了溫婉一般,對于溫婉的事,竟是一字未提,一句未念。
縱是那溫平良前來探她,將溫婉的事與她說了,也不見她皺一下眉頭,她反倒過來叮囑著溫平良,莫要多管閑事,莫要觸他父親的霉頭,莫要惹他父親生氣,以免招了他父親的厭惡。
本著因劉喜一事,她便受了溫紹華的厭惡,又不知打哪兒冒出一個身懷六甲的賤人出來,那溫紹華竟硬要指責她心腸歹毒,容不下他未出生的子嗣。
簡直是莫名奇妙!
溫平良雖是覺得他母親這話不妥,但因母親被禁在這小佛堂當中,人也是消瘦不已,憔悴的很。
故此,在親娘與親姊之間,溫平良終是選了母親,棄了狼藉名聲的親姊,孝順的應了章氏,好叫她寬心。
這邊的溫婉從溫二小姐跌到了溫府之中最為低下,受人白眼,連奴仆都不如的身份。
另一邊……
本因著溫府而遭人笑話的溫馨更是因溫婉跑到太學院來,收買太學院的小廝且對平世王府庶長公子身邊的小廝用藥,而連累她遭人奚落不說,還處處被針對,寸步難行。
不是澆濕了她的床鋪,便是澆濕她快要晾干的衣裳,連在她身邊的丫鬟都遭了難,幾次被人反鎖在屋子里。
出,出不去。
進,進不來。
三更半夜她們的被窩里還會莫名奇妙的出現蛇蟲鼠蟻,蘭生生生的被嚇哭了好幾次,另一個婢子也幾近崩潰的邊緣。
當溫馨的榻上再次出現幾條露著獠牙,吐著信子的蛇時,她再也受不住的崩潰大哭:“你們到底鬧夠了沒有!?做錯事情的人是溫婉!不是我!不是我啊!為什么要來針對我?為什么因溫婉的錯來懲罰我!?為什么!?你們出來!出來呀!有本事你們就弄死我好了!!!”
回應她的卻是鴉雀無聲,只有那幾條蛇吐著信子的抬著頭用那陰森森的豎瞳看著她主仆幾人,扭動著身軀靠近,那豎起的蛇眸中透露出冷冰冰的滲人之意,看起來十分的可怖駭人。
蘭生嚇的小臉都白了,卻與另一名婢子顫抖著攔在那些蛇的面前,生怕溫馨被蛇給咬著,目色恐懼的打著寒顫道:“小姐……小姐,咱們去求一求那顧王府的小主子吧!您同她那般要好,她一定會幫咱們的!小姐,您去求求她吧!好不好!?”
溫馨紅著眼眶卻搖了搖頭,交握著的雙手用力到指尖泛著青白,她看著那在床鋪上游來游去的幾條蛇,目光逐漸冰冷,恨恨的道:“發生這些事兒不是一天兩天了,整個太學院都知道的事,難道她會不知道?她若是想幫,早便幫了,她既不出手,我與她說再多……又有何用!?”
呵!
不過又是一個怕被溫府名聲連累的人罷了!
到底是她看錯了眼,以為那顧輕歡是真心實意的與她結交,原也不過是那等子虛情假意之人罷了!
真是虛偽的叫人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