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兒的求饒等于變相承認了馬車架上那抹了讓馬兒狂躁藥物的短針是她放的。
看到林兒認錯求饒,秦可心面上的神情霎時一松,又立即面含怒意的望向林兒,斥責道:“林兒,你是瘋了么?你為什么要做這樣的事兒啊!萬一輕歡妹妹有個什么三長兩短的,你讓我怎么面對王爺叔父,怎么面對太姑奶奶!?你怎的如此糊涂!?”說著,竟又紅了眼眶,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少頃,又面帶自責的看向顧輕歡,眸兒噙淚的咬著唇可憐兮兮的道:“輕歡妹妹,都是我管教不嚴才叫你受了這樣的委屈,你打我吧!罵我吧!如果這樣,你能消氣的話,我任你處置,好不好?”
聽到秦可心可憐兮兮的話后,所有人都抬眸看向顧輕歡,等著她的表態。
顧輕歡抬眸看了秦可心一眼,長長的睫毛掩蓋了眸兒里頭的那抹譏誚,似笑非笑的勾了勾唇,緩慢道:“表小姐說笑了,你的婢子做錯了事,怎能怪你呢不是?只不過,輕歡有些事兒想不通,心中有著疑問,怕說出來,又讓表小姐多心誤會了,傷了情份可便不好了。”
顧輕歡的話一落下,秦可心的面色頓時一僵,心知顧輕歡是故意拿她方才哭哭啼啼喊冤的舉動來作文章卻又不好發作,只得訕笑著道:“輕歡妹妹言重了,既是誤會,哪兒能真傷的了情份呢?你說便是。”
顧輕歡從顧王妃的身邊慢慢的走了出來,一邊圍著林兒走,一邊打量著面如死灰的林兒,挑高了一邊的眉頭,睨向眾人,語意頗深地說道:“這林兒打小便隨著表小姐來我們顧王府,與我素來無冤無仇……”
她語氣一頓,在林兒的面前半蹲了下來,望著林兒那雙失神的眼神,打量著道:“我想知道,你為何要害我?”
顧輕歡那么一頓,秦可心的臉色立即突變,一顆心也跟著高高的懸了起來,整個人眼神陰鷙且含著警告之意看向林兒,手里絞著手絹兒的蔥白細指亦絞得發紅,嫣唇也微微抿著,看起來緊張極了。
旁人都看向那林兒,唯有顧老四發現了秦可心的這般緊張模樣,立即譏笑道:“奇了怪了,小歡兒分明問的是那林兒,表小姐怎的看起來這般緊張?你可是在害怕什么?”
順太妃聞言,手里盤著的檀木佛珠一頓,精明的厲眸迸向顧墨然,厲聲斥道:“如今在盤問著那個奴婢,你幾次三番的將禍端往你表妹身上引,是要做甚?安的什么心?你母妃便是這么教你的嗎!?”
“太妃祖母。”
顧墨然斜靠在椅背上,跟個紈绔子弟似的,搖頭晃腦涼颼颼的反唇相譏道:“孫兒不過是就事論事罷了,您怒什么呢?若是沒有的事,她秦可心用的著擔這心,害這怕?孫兒瞧著,這表小姐這般緊張,不過是怕她那丫頭說了什么不該說的罷了,是不是呀?表小姐?”
“你……”
秦可心聞言心中驚惶萬分,面上卻做出一副十分委屈的模樣,捏著手里的絹子哽咽著拭著眼角,最后干脆伏在順太妃的膝上嗚咽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