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歡初時受了些驚嚇,面色蒼白著,卻也回神回的差不多了。
乍一聽聞那女子詰問她的一番話,仍微微的愣了一下,原以為自個聽岔了。
可見眼前的女子仍是那副神情倨傲且透著三分不屑七分妒忌的模樣,不禁覺得幾分好笑。
她帶著瀲滟水光的眸兒當中微微泛著冷意,語氣頓時一肅:“這位小姐的話,未免太過于強詞奪理了些,我方才站在八寶樓門前,正要入內,你家馬兒失了控,連帶著馬車朝我撞了過來,我不與你計較,你反倒指責我攔了你家馬車的路?我竟不知皇城之中這四通八達的路,竟是你家的?”
那朱芷虹被顧輕歡這么一懟,頓時噎住了。
沈澤言擰著眉看了她半晌,最后卻與顧輕歡道:“走吧!我送你回府……”
沈澤言的話未落下,那朱芷虹便羞惱成怒的奪過她家婢子手里尋回來的馬鞭,指著顧輕歡怒道:“你!你可知本小姐是誰!?我可告訴你,我的父親可是當朝的太尉!你還不快些與本小姐賠罪!?本小姐可饒你這一回!”
朱芷虹說著,偷偷的睨了眉頭緊鎖的沈澤言一眼,像是希望沈澤言在聽到了她父親的官職轉而對她刮目相看,巴結她一般。
不料沈澤言看都不看她一眼,面上竟還帶了幾分的不耐。
倒是顧輕歡一雙美眸中帶著微微的訝異,正兒八經的打量著朱芷虹,從頭望到腳,末了卻搖了搖頭道:“不管你的父親是朝中的幾品大臣,總不能顛倒是非,指鹿為馬吧?”
“我方才站在這兒好好的,你的馬兒失控非我所為,而我也非同你所說的一般在此攔了你的去路,路人皆能為我作證,公道自在人心。”
顧輕歡的話才落下,方才一些還未離去的路人皆紛紛出聲替顧輕歡證明著。
“你!好!好一個公道自在人心!我倒要看看,何人敢替你主持公道,我倒要看看!何人敢替你吃我這一鞭!”
朱芷虹面帶惱怒之色,手里舉起馬鞭朝著顧輕歡的面上揮去,破風的音色颯颯作響,可見力道之大,發(fā)狠的模樣像是要將顧輕歡的臉給毀了一般。
見朱芷虹竟敢對顧輕歡動手,沈澤言面色一冷,目光凌厲的截了朱芷虹揮下來的馬鞭,抿著薄唇怒目而視:“朱公為人素來磊落正直,有你這樣囂張跋扈的女兒,簡直令他蒙羞!”
馬鞭的另一端緊緊的攥在沈澤言的手里,朱芷虹想抽回來,使出渾身的力氣卻也不能撼動分毫,又見沈澤言護著顧輕歡,更是惱怒萬分,不禁怒與沈澤言道:“你!你大膽!我父親可是當朝的太尉大人!堂堂的正二品官員!你還不放手!?”
沈澤言冷怒的看著幾次三番搬出太尉做筏子的朱芷虹,薄唇上掛著淡淡的譏誚:“那你可知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