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紹華原是想休棄那害他顏面盡失的章氏的,奈何被溫平良趕了回來,將這事給攔了,還為了保住章氏與溫婉,以死相挾。
溫紹華無法,只好將那他厭惡到骨子的章氏繼續留在了溫府,任其的存在惡心著他礙著他的眼。
溫紹華雖是一心盼著溫平良能在秋季的科舉中高中,挽救日漸式微的溫氏一族。
可溫平良那不顧大局以死相挾的護著那章氏的模樣到底讓溫紹華心里不舒服了。
溫平良對那章氏如此的敬愛,萬一溫平良日后在章氏的教導下同他離了心,那溫府將后豈不是攥在那章氏的手里了?
往后還能有他的好果子吃嗎?
溫紹華突然意識到了這一點,惡寒之下,眉宇之間透著一股濃濃的戾氣,面上也布滿了陰霾,神情可怖的坐在主位上想著今后的退路。
然,知子莫若母。
溫老太太在送走溫平良后,便返了回來開導自個兒子,生怕溫紹華與溫平良就此離了心,正要勸著點呢!
不料,溫老太太才回到大堂廳,還未發話便被溫紹華給搶了話茬,他目光灼灼的看著溫老太太,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后,開的口:“母親,良哥兒趕秋兒便要赴考了,順哥兒是不是也該注重起來了?還有馨姐兒,她如今可是溫府唯一的姐兒了,之前處處被章氏壓著一頭,閨閣禮儀之類的怕是吃不透,也該好生教導一番了,若不然,就是有幸入了勛貴人家的門,也會因禮儀不周全而招人嫌棄,連帶著咱們溫府都沒臉,依您看呢?”
溫紹華這幾句話并未提及因溫平良的舉動而心間感到不舒服的事,反是挑了溫馨與溫平順二人日后的前程來說。
溫老太太眉眼聳起,目色沉沉的看了溫紹華一眼,厲眸中掠過一抹幽光,在溫紹華的面上卻看不出其他的意圖。
仿佛自個兒子那么說,就只是突然想起了溫馨與溫平順的將后一般,并無其他因素夾在里間。
溫老太太收回了目光,也認真的考慮了起來。
雖然她的心里更加的屬意章氏所出的溫平良,那孩子聰明,又早早的便過了童試,若趕秋兒考取了功名,小小年紀,定會前途無量。
溫馨一個姐兒的可先且不論,溫平順卻是可以試著扶起來的。
好歹溫平順也是他們溫家的血脈,若是能扶起來了,光耀的還是他們溫氏一族的門楣,有何不可。
老太太沉吟著想了好一會,也便同意了:“你說的也是個理兒,順哥兒的資質雖是平庸了些,但勝在他肯用心去學,人也夠勤勉,總歸是他的長處……”
老太太說著,又看著溫紹華道:“如此,你便看著安排吧!書海那邊也可以替他打點著些,但愿順哥兒日后不會辜負你我好生替他謀劃這一切的苦心才是!”
溫紹華也跟著點頭稱是。
當天夜里,溫紹華便宿在了寧姨娘的院里,當他與寧姨娘說了他與老太太的盤算后。
寧姨娘激動的聲音都顫抖了,連兒的疊聲道:“不會的!不會的!順哥兒最是孝順,定不會辜負他父親與祖母替他苦心謀劃的這一切的!”
說著,又激動的整個人都撲到了溫紹華的懷里,既含情脈脈又十分崇拜的看著他,連感激的話語都帶著激動的磕巴:“老爺,您,您這么看重咱們的順哥兒,妾,妾身都不知道該怎么歡喜好了,妾身一個婦道人家,對這些一竅兒不通,若不是老爺周全的替咱們的順哥兒謀算著,順哥兒今后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呢!到底是老爺想的周到,妾身替順哥兒謝過老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