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肚子里有了貨,仗著腹里的那塊肉,說不得還能母憑子貴的抬入府中當(dāng)個正經(jīng)的主子,可是萬萬不能得罪的。
那嬌俏的少婦一聽,立馬又不高興了,撅著嘴兒道:“他不高興便不高興好了,這久都不來看人家,再過幾日,我都該顯懷了,他都還不知道他又要當(dāng)?shù)四!?
那老嬤嬤甫一見她生氣,又忙討好的說幾句恭維的好話哄著人。
差不多回到院門前時,幾個貨郎的嬉笑聲奪了這主仆二人的注意力。
有旁的男人在,那主仆二人本該掩著臉匆匆而過的,可貨郎的嬉笑中還夾帶了溫府呀溫老爺這幾個字眼,生生的絆住了那主仆二人的腳步,只聽聞那貨郎道:“真是沒想到那溫二夫人竟是這樣的人,原遠(yuǎn)遠(yuǎn)看著,模樣還算是端莊,怎知竟也是個水性楊花的貨色。”
“誰說不是呢!溫府到歹也是名門大戶,哪里知道那溫老爺竟給人當(dāng)了王八,被人蒙在了鼓里,把二夫人與那相好生的女兒養(yǎng)了這么多年,捧在手心里疼了這么多年,如今才知道真相,想想就……嘖嘖!”
“你是不知道,聽說溫老太太與溫老爺都被氣的昏過去了好幾次……”
那嬌俏的少婦將這些話都聽了一耳朵,她蹙著秀眉,心事重重的被那老嬤嬤拉著,正要走,卻又聽到那貨郎們猜測起溫府今后的當(dāng)家主母……
“你說,這大夫人仙逝,二夫人名聲又被敗壞了,那日后溫府當(dāng)家的會是誰?”
“嘁,你這人怎么這么八卦,愛誰誰,溫府誰當(dāng)家,與你有關(guān)嗎?”
“嘖!我倒想與我有關(guān)呀!好歹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溫府好歹也有過百年基業(yè),怎么地也有金山銀山的吧?嗐,你這一插嘴,我都忘記了我本來要說啥來著,哦,是了!我想說的是,溫府的正室夫人都出了事,搞不好,讓那個丫鬟出身的姨娘撿了個大便宜……”
“那是!溫老爺統(tǒng)共就那么兩位正室一姨娘,正室夫人死的死,倒的倒,老太太年紀(jì)又大了,可不就是要讓那個陪嫁丫鬟撿了個現(xiàn)成的大便宜了嗎?”
“那可不一定!說不準(zhǔn),趕個兒,溫老爺又抬了一門貴妾進(jìn)門,那個丫頭出身的,還能掌家?我才不信了這邪……”
“嗤,人家誰掌家,你管的著么你,真是咸吃蘿卜淡操心……走了,走了,我這貨今個兒要是賣不完,家里頭那個婆娘少不得又要啰啰嗦嗦了,回頭再說……”
三三兩兩圍成一團(tuán)議論著東家長,西家短的貨郎們紛紛散了,余下被老嬤嬤拉著走的年輕少婦心不在焉的若有所思著。
是了!
溫府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在她有了身子之后出了事,可不就是天賜的良機(jī)嗎?
那丫鬟出身的姨娘要是能做的了溫府的主,掌的了溫府,她怎么就不行了?
不就是母憑子貴嗎?
誰還不能生個兒子似的……
那嬌俏的少婦得意的翹了翹唇,撫著尚未顯懷的肚子,隨著那老嬤嬤的腳步回到了院里。
一抹算計在她那嬌媚的眼眸中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