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那劉喜順從是順從,卻仍沒放棄尋回自個親生女兒的想法,點頭哈腰的討好道:“是是是,老太太說的是,一條破手絹兒自是不能證明什么,但是……”
那劉喜的語氣一頓,神情頗有些不好意思,目光閃爍的看了溫二夫人一眼,小聲的將當年溫紹華離開客棧之后,客棧掌柜的如何攆他上客房去尋人,他又是如何看到了未著寸縷的章氏,情不自禁的與之發生了關系到順走手絹兒的事全然托出。
經他這么一提,溫紹華也恍惚記起了當年發生的事兒來。
猶記得,當年他被沈氏所迷,沈氏卻與前廢太子定了情,他傷情之下……好像是有一段時間都去了同福客棧買醉來著。
他記得是有那么一日,章氏前來同福客棧尋他,陪他一同飲酒。
后來,他醉了。
再后來,他次日醒來,他的身旁好像是睡著章氏來著。
只不過他當時聽聞沈氏與前廢太子產生了隔閡,沈氏還為了前廢太子離家出走來著。
他當時滿心滿眼全是那沈氏,也不知怎么就鬼迷心竅的拋下章氏,去尋沈氏去了。
再后來,沈氏嫁給了他,章氏也嫁給了他……
想到這里,章氏憤憤的一聲“無恥狂徒”打斷了溫紹華的追憶,他回過神來,只見鼻青臉腫的章氏指著那劉喜開口大罵,罵其不要臉,趁人之危。
又罵溫紹華沒良心,她什么都交給了他,他卻在兩人有了夫妻之實后將她拋下,害她受人之辱,平白的辱沒了清白。
看著章氏鼻青臉腫的哭罵指責,溫紹華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
此事畢竟是因他而起,他竟忘了這么一茬,還對著她拳打腳踢。
可……
溫紹華的自尊心亦在做祟,就算是他冤枉了章氏好了,可那章氏也的的確確的被人辱了,還懷了野種嫁給了他。
到頭來,還是他溫府的臉面無光,祖上蒙羞啊!
溫紹華這么一想,對章氏的那一點點過意不去也隨之煙消云散了,并暗忖著,章氏沒了清白,自己不送她與這相好的去浸池塘,已是看在多年的夫妻情份上寬厚她了;她竟還敢同瘋婦一般對著自己又咬又撓,實在是不知好歹!
溫老太太臉色陰沉的繼續追問著那劉喜認親一事。
在她看來,那章氏的清白沒了就沒了,往后尋了個由頭將人往家廟或哪個莊子里一塞,便眼不見心不煩了。
可子嗣一事為重啊!
血脈這事是切不可被混淆的。
就算那溫婉是個女子,好歹也是在她溫府里長大的。
若她真的是個野種,那溫婉的存在便會無時無刻的提醒著眾人,章氏令溫府蒙羞,令溫氏的先祖蒙羞!
溫老太太最后的期望,也寄在溫婉的身上了。
她目光嚴厲的盯著那劉喜,等著他的回答。
那劉喜頗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后腦勺,直言說自個早已偷偷的盜了溫婉的血來滴血認親過,溫婉確是他親生閨女無疑。
溫老太太聞言,終是被刺激的兩眼一黑,整個人承受不住打擊的暈厥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