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鴻榮看著眼前與沈舒靈十足相似的臉龐,心情沉重?zé)o比,對方前來跟蹤他是因為什么他已經(jīng)不在乎了,他只想得到那人的下落,觀那人是否安好,如此便夠了。
他收起抵在顧輕歡脖子上的匕首,眼帶眷戀的看著顧輕歡與那人相似的臉,聲音之中透露出那么一絲的顫抖卻恍然不知,語帶哽咽的問:“你——認(rèn)不認(rèn)識一個叫沈舒靈的人?”
顧輕歡在月色之中看到顧鴻榮目含淚光的提及娘親的閨名,頓時便是眼眶一紅,她是找對人了!
兩人從偏僻之處轉(zhuǎn)到了后山的涼亭之中,一同過來的路上,顧輕歡忍著悲傷告訴了顧鴻榮,沈舒靈死了。
與其女溫柔一同被人害死了。
顧鴻榮聽罷,頓時便蹲在地上嚎啕大哭,老淚縱橫,十分的悲痛欲絕。
他哭,顧輕歡也跟著悲傷落淚,她想起娘親在溫府這十來年過的如此凄苦,心中更是難受異常。
顧鴻榮哭了許久,直到聲嘶力竭,眼睛浮腫如核桃才在顧輕歡的攙扶下坐到?jīng)鐾だ铮瑢⒛樎裨谡菩闹袩o力的嗚咽著,似那發(fā)泄心中悲痛的困獸。
顧輕歡看著他,眼眶通紅,為自己、為顧鴻榮,更為她逝去的娘親。
若是愛的這般痛徹心扉,當(dāng)初又為何要分開?
若當(dāng)初與娘親在一起的人是他,娘親想也不會受這多年的苦,也不會叫人設(shè)計的丟了清譽,丟了性命……
顧輕歡拭了拭眼角的淚,抬頭望天,悲傷著,如今一人已逝,另一人再如何的終身不娶以志真心也是枉然。
她的娘親已經(jīng)看不到了。
看不到顧鴻榮的癡心,看不到……她的思念。
可,現(xiàn)下不是悲傷的時候。
她找顧鴻榮,不是讓他得知娘親的死訊忙著傷心,而是要他力證她娘親的清白。
顧輕歡胡亂抹了一把奪目涌出的眼淚,努力平復(fù)悲傷的心殤,她平息了一瞬,望著眼前仍然十分悲痛的男人,緩緩開口將她娘親從嫁入溫府到為他受盡委屈,含冤而死一事緩緩道出:“若不是被人誣陷她與前廢太子之間不清不楚,若不是被人害至胎兒早產(chǎn),這與前廢太子有染的罪名如何會降在她的頭上,導(dǎo)致下場凄涼,不得善終……”
顧鴻榮從一開始的嚎啕大哭到悲戚嗚咽再到現(xiàn)在的默默落淚,這會子聽了顧輕歡說溫府的人敗壞沈舒靈的名聲,強行誣蔑沈舒靈與前廢太子有染,導(dǎo)致沈舒靈凄涼一生,頓時悲憤道:“胡言亂語!胡說八道!簡直是信口雌黃!無中生有!這是莫須有的罪名!”
他急步到?jīng)鐾み吷希钢忾g回頭與顧輕歡憤憤道:“他們怎么敢!?怎敢如此!!!”
顧鴻榮咽下喉間欲要噴薄的怒意,強忍著悲憤咬牙切齒道:“那溫府不管怎么說,也算的上是末端的大戶,雖是排行末尾,總得來說也是跨的過高門大戶這道門檻的人家,怎敢如此的敗壞門風(fēng)欺辱正妻,辱人清譽?”
顧輕歡望著顧鴻榮苦笑了一聲:“娘……沈舒靈她早便名聲在外,坊間傳言她與前廢太子私定終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