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吃壞了肚子會吐血嗎
“吃壞了肚子會吐血嗎?你以為我眼睛瞎了?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若是不想說,那我就叫軍醫過來看看。”程木婉根本就不相信她那所謂的原因,目光凌厲地看著她,轉身做出欲走的姿態。
“別,別!”鳳寧純臉上頓時露出驚惶之色,她現在的情況,萬萬不能被阿文知道了。
“木婉,我,我只是毒發了而已。為了預防背主之事的發生,我們每個暗衛,主子都是下了毒來控制的。每個月,都會有專門的人送來解藥。這解藥并不能完全解毒,只是壓制住發作的毒性。你別太擔心,只不過是有些疼而已,熬過這段時間就好了。”
精致的面容上大汗淋漓,鳳寧純極力做出一番輕松地模樣解釋了起來,似乎這毒藥發作,真的只是無關痛癢的小事。可若真的這么簡單,又何談控制呢?實際上,這毒發之時的噬心之痛,可謂是生不如死。
鳳寧純都無法確定,自己能不能熬過第二個月。想到這里,她的心中頓時苦笑,其實哪里需要第二個月,因為兩個月后沒有解藥,她就會死!
可是,她卻并不害怕。雖然還有舍不得的人,可是,能夠這樣死去,其實也是幸福的吧?
“木婉,我真的沒事,請你不要告訴阿文好嗎?我不想讓你們白白擔心一場,我已經好了,先回去吧。”
靠著樹根艱難地直起身子,程木婉看著她強撐的模樣,一時間說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
“你別在這里自作多情了,我才不會擔心你,而且,我也是那種喜歡跟人告狀嚼舌根的。不過因為有事情要你做,你這樣的身體狀況恐怕會耽誤進展。我會讓軍醫來給你看看的,還有,這瓶玉露你也拿去,別在這里拖我們的后退!”
冷硬著一張臉,程木婉從懷里掏出一個瓷瓶放到她手上,轉身就走。
“木婉,謝謝你!”
身后傳來的聲音并沒有讓程木婉停下腳步,只是不可否認的,這一刻,程木婉那頑固的內心究竟還是被觸動了。因為有異能的關系,她其實能夠很輕易地分辨一個人是否說謊。從那晚上被發現之后,鳳寧純一直都是如她所說般,從未變過。
軍醫最終還是為鳳寧純檢查了身體,她體內的毒十分霸道,軍醫也沒有法子。沒有解藥,鳳寧純每天都要咬牙承受噬心之苦,好在玉露可以緩解她的癥狀。如此一來,程木婉和重蓮暗中的計劃,就得加快不可了。
“羅小將軍,我打算進內城一趟,找機會抓住鎮北王。這件事情,恐怕需要鳳姑娘的幫助。”
曾經身為鎮北王身邊最得力的暗衛,只有鳳寧純才知道鎮北王府的所在和陷阱機關,包括鎮北王的行蹤。這段日子,神機營的侍衛其實已經喬裝打扮在內城搜集消息了。程木婉的目的,不僅僅是要活捉鎮北王,還要得到他手上的生肖令。如此一來,潛入王府行動,是最好的打算。
“這次,就讓羅某一起吧。”羅晞文是知道程木婉對鳳寧純的不信任的,可是,終究是她真正愛上的人,羅晞文對鳳寧純始終是狠不下心。倒不如一起,若是有什么事情,她還能及時控制。
“也好,那就一起吧。”程木婉這次卻沒有拒絕,有羅晞文在,護著鳳寧純也是好的。畢竟她體內毒發,以往的實力都最多發揮五成。
眾人商量妥當,便開始進行準備。鎮北王每日晚膳之后,便會在書房密室處理公務,他雖然信任夏青蓮,可真正的機密大事,卻是不會主動讓她知道的。而這鎮北王獨處的半個時辰,便是他們最好的機會。
有鳳寧純帶路,很容易便避開了王府的重重守衛,再加上程木婉用異能指揮植物作掩護,一路上竟是暢通無阻。書房處的警戒竟然也十分森嚴,趁著巡邏的守衛剛剛過去,程木婉立刻讓噬鐵飛蟻弄暈了門口的侍衛,帶著羅晞文和鳳寧純飛快地跑了進去。
隨后,便讓神機營的侍衛換上了鎮北王府上守衛的衣服,如此一來,書房這邊就絕對安全了。
等到天色漸漸暗沉下來,王府的書房門口,終于迎來了它的主人。鎮北王和姬辰年紀相當,身為皇族子嗣,與生俱來的貴氣是旁人無法模仿的。皇家的基因也都不差,鎮北王容貌俊秀,是個十分斯文俊美的男人。
不過,若是因為他的面容就有了輕視之心,那就錯了。能夠鎮守西北,鎮北王行軍打仗的能力是實打實的,他的武力值不低,若是單打獨斗,羅晞文都不見得能夠贏了他。
程木婉不但要擄走他,還要從他嘴里探出生肖令和始族長老的下落,就不能像對付門口的守衛那般將人迷暈。這個時候,程木婉再次可惜紫電貂不在,否則的話她肯定不需要那么麻煩。
噬鐵飛蟻一出動,沒有防備的鎮北王幾乎是立刻就中了招。程木婉召喚出來幾條毒蛇,將鎮北王團團纏住,一副蓄勢待發的攻擊模樣。不過,為了預防鎮北王叫出聲來,她讓羅晞文事先卸了鎮北王的下巴。等到做完這一切,她才讓噬鐵飛蟻解了毒性。
恍惚間睜開眼睛,鎮北王的臉上便流露出戒備之色,然而他口不能言,入目更是幾條冰冷的毒蛇在跟前虎視眈眈,若非十幾年的軍旅生涯培養出來的鎮定,他現在恐怕已經嚇尿了。
“鎮北王是吧?別的話我也不想多說,想活命,就交出生肖令。否則的話,就別怪這些小家伙嘴下無情了。”
毒蛇在程木婉的示意下張開了血盆大口,冰冷的蛇信吐到了鎮北王的臉上,讓人不寒而栗。瞳孔微縮,鎮北王臉上閃過驚懼之色,他被卸掉了下巴無法說話,卻很清楚,對方的威脅,那可絕對不僅僅是威脅而已!
生肖令,是誰想要生肖令?這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
一時間,鎮北王腦子里面急速地思考著,可程木婉幾人都蒙了面,他根本看不出端倪。比起根本就看不出作用的生肖令,自然是自己的性命最為重要。他立刻點了點頭,做出一番聽話的模樣。
“王爺最好自己乖乖取出來,我事先已經打聽清楚了消息,一般而言重要的東西,王爺都是放在這書房密室里面的。外面的守衛已經換成了我們的人,就算你弄出什么動靜來,都是沒用的。”
示意鳳寧純上前,脫下面罩,露出了真實的面容。鎮北王臉上的神色瞬間一變,流露出被背叛的怒意,顯然,他已經認出了自己的這個得力暗衛了。
“現在你應該知道,我們是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便進了王府吧?哦,對了,除了生肖令,還請王爺把解藥也拿出來。否則的話,大不了就讓王爺與我們陪葬好了。”
程木婉的一番話,直接斷絕了鎮北王求救的可能性。而且,就算是示警成功,在救援趕到之前,他也會先死在了毒蛇口中。屈服了的鎮北王,走到了書房中設下的機關,將藏在墻壁后面的生肖令和暗衛的解藥拿了出來。
收下了生肖令藏好,程木婉將解藥給了鳳寧純讓她確認,點了點頭,鳳寧純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張口就將解壓服下。
就在鎮北王被脅迫的時候,夏青蓮也受到了來自始族人族地的緊急密信。原來,是重蓮的傀儡蠱已經完成,現在需要夏青蓮的精血飼養母蠱認主。重蓮也沒想到,這次蠱蟲大成這么快,若是錯過了最佳時候,母蠱沒有被精血控制,效力便會大打折扣。
這種極為重要之事,夏青蓮自然不會耽擱。她也知道鎮北王的習性,會在書房待上半個時辰才會出來。這半個時辰來回始族人的族地,已經完全足夠了。
夏青蓮匆匆忙忙地趕往族地,在她離開之后不久,成功拿到生肖令的程木婉嘴角也勾起了一抹弧度。
“看在你這么識相的份上,今天晚上,就讓你看一出好戲。放心,我只是為了生肖令而來,不會要你的性命的。”
比起夏青蓮,鎮北王并非是程木婉想要對付的助力。更何況,她還需要用這個男人來制約夏青蓮呢,接下來要上演的,將會是狗咬狗的大戲!
天色已暗,始族人的林中族地,卻有燈火閃現。在通往族地的密道里面,一行人急速前進,最終在一處終點盡頭停了下來。這是程木婉召喚了整個森林的穿山甲,花了整整七日的時間才在石洞后面打通了一處地道。通過洞口的縫隙,隱約可見石洞里面的人影。而最清晰的,自然是里面的人交流發出來的聲音。
“我聽說鎮北王對你十分寵愛,可謂是言聽計從,你果真要給他下傀儡蠱?一旦中了傀儡蠱,他就沒有了自己的思想,只會成為一具聽話的木偶了。”
重蓮譏誚的聲音冷淡的響了起來,在他面前,一個黑色的瓷盆里面,一只張牙舞爪的黑色蟲子散發出讓人害怕的氣息。夏青蓮起身上前,劃破了手指,將鮮血滴了下去。嬌媚的臉上,似乎帶著滿意的笑容。
“我現在需要的,就是一具聽話的木偶。這樣,才是真正的言聽計從不是嗎?鎮北王的女人,我可不稀罕。重蓮,你很清楚不是嗎?我要的,是整個天下。你若是乖乖助我一臂之力,后宮之中,必定有你的一席之地。”
夏青蓮的話十分的囂張猖狂,而隱藏在地道之中的鎮北王,卻是氣的滿臉通紅。枕邊人的聲音和模樣,他還不至于眼瞎認不出來。這個被他當做解語花般的女人,竟然還有這樣的野心!他堂堂王爺,竟然成了她的墊腳石!
被人擄走,強迫交出生肖令的憤怒,遠遠比不上此刻聽到的話來得羞辱。
“呵,我倒是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重蓮依然是一副死氣沉沉的表情,長長的頭發,遮住了他眼中的思緒。自從被囚禁之后,重蓮一直都是這幅模樣,夏青蓮早就見怪不怪了。
“母蠱已經養成,你自己隨時帶在身邊,以血飼養就行了。找機會,再將子蠱下到鎮北王身上,相信不用我說,你應該也很清楚了吧?”
“當然。”夏青蓮挑了挑眉,臉上有著無法掩飾的喜色。心情一好,她自然調戲了重蓮一番,曖昧的語氣和動作,讓被戴了綠帽子的鎮北王氣的幾欲吐血。
程木婉對著羅晞文使了一個眼色,這才帶著鎮北王離開了地道。路上,程木婉開口道:“王爺,相信你也看到了,自己身邊跟著的,是個怎樣心如蛇蝎的女人。實際上,她的手段還不止于此。怎么樣王爺,可有意向與我們合作?只要你放了始族人,那傀儡蠱,就絕對起不了作用。”
這個時候,程木婉終于讓羅晞文還原了鎮北王被卸掉的下巴,讓他開口說話了。
“這個該死的踐人!竟然敢欺騙我!看你們的樣子,應該是始族人的余孽吧?我可以和你們合作除掉那個踐人,不過,你們也得繼續在我身邊,成為我的助力。”
鎮北王沉聲開口,眼中流露出殺機。
“那是自然,比起淪為那個女人后宮的男寵,我們圣主更希望能夠成為擁立王爺的大功臣。王爺若是想要我們的助力,就得先放了我們圣主還有族中的長老。否則的話,那就同歸于盡好了!”
程木婉點了點頭,不愧是有野心的男人,最后會和夏青蓮狼狽為殲。這個時候想到的,竟然是一樣的。反正這承諾不要錢,他們的目的也是讓這兩人窩里斗而已。
等到夏青蓮離開了族地,程木婉便帶著鎮北王出現在了瀑布后面,這里的守衛,實際上都是鎮北王的下屬。雖說有些吃驚,為何今日王妃走了王爺又來,到底還是恭恭敬敬的將人迎了進去。
程木婉和羅晞文,鳳寧純扮成了鎮北王的護衛,這一次,終于光明正大的進入了始族人的族地,來到了最里面的石洞外面。
燭光下的重蓮,本就精致絕美的面容越發顯得奪目起來,即使是一身的臟亂和污血,都無法掩蓋住他的風華。難怪夏青蓮會起了那樣不堪的心思,一心想著讓他成為自己的男寵。
面對給自己戴綠帽子,還長的比自己好的男人,鎮北王臉上的神色實在是說不上好。若非衣襟里面的毒蛇不時滑動著提醒他現在受制于人,他簡直恨不得上前將人給一刀捅死了。
“來人,把他給本王放下來!”
“王爺,不能放啊!這男人十分危險,當初我們死傷了那么多兄弟才捉住了他——”護衛長有些擔憂地反對了起來,卻被鎮北王一個冰冷的眼神逼得壓下了心里的話。
“你是王爺,還是本王是王爺?放肆,誰給你的膽子質疑本王的?莫非只有王妃才是你們的主人?”
鎮北王危險地瞇起了眼睛,大聲怒叱了起來。他當初耐不住夏青蓮的撒嬌將處置重蓮的事情交給了她,結果卻是讓這里變成了夏青蓮接手的勢力!她和重蓮背地里的勾當,這些狗奴才竟然瞞得密不透風!
“王爺息怒,是屬下的錯!屬下這就去將人放下。”
護衛長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驚慌之色,立刻吩咐守衛上前拿了鑰匙,解開了層層鐵鏈。被困在這暗無天日的地方,重蓮幾乎都記不得在這里待了多久了。自由的感覺,似乎比起什么時候都來的可貴。他緩緩抬起頭來,目光落在了一雙熟悉而又靈動的眸子里。
你來了,謝謝你還是來了。
他的心中浮現出歡喜,激動,懊惱,后悔,種種思緒,難以描述。最終,都化為了一聲嘆息。
“把他帶上,我們走。”鎮北王知道,此地并不是可以說話的地方,他冷聲吩咐起來。羅晞文和鳳寧純立刻上前,一左一右地將重蓮攙扶著離開。
就在幾人離開之后,一個侍衛也是行色匆匆地離開了族地,朝著王府的方向疾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