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吻她的額頭
攝政王府。
“子佩，你喜歡金光閃閃的東西嗎？”參觀完了整個王府，程木婉揉了揉有些閃花了的眼睛，極力控制才沒讓自己露出懵逼的神情。老實說，她還以為自己是踩在金子上的，這樣的院子，估計阿奶他們肯定會很喜歡。
“怎么樣？你覺得不舒服嗎？若是不喜歡的話，我就讓人全部換掉。”姬辰拉著她的手走在院子里面，精致的臉上帶著淺淺的笑意。
“全部換掉？不用那么麻煩吧，我覺得就這樣挺好的。”果然有錢就是任性，金子做的地板說換掉就換掉，也不考慮考慮她這個窮人的感受。
“這王府是先帝賞賜下來的，他說這是根據(jù)我母親的喜好修建。也許我母親在世的時候，就喜歡這些閃亮的東西吧！”
“子佩，你母親她？”程木婉抬起頭來，看著他俊美的側(cè)臉，想起自己曾經(jīng)聽到的那些流言，頓時糾結(jié)不已。
“我不知道她到底是誰，長什么樣子，據(jù)說是一生下我便去世了。先帝第一次見到她，就是在長公主府上，她是本是獻藝的舞姬，名字叫姬月。”
“先帝貪慕美色，一夜風(fēng)流，回宮之后便將人忘在了腦后。卻沒想到，我母親竟然懷了身孕。已經(jīng)兒女成群的先帝，怎么會將一個歌姬所生的孩子放在心上。他甚至都沒有打算將人接進宮中，而是讓長公主隨便記在名下。名不正言不順，一個舞姬的兒子竟然能夠成為長公主的嫡出，是不是他死了，就能把這個位置給讓出來呢？”
姬辰語氣淡淡地開口，他的嘴角依然彎起了淺淺的弧度，可是眼中卻有一抹凄涼和冷意。昏暗的燈光下，他清瘦的身軀窮然而立，顯得孤單而又寂寞。夜風(fēng)襲來，他的衣擺獵獵作響，精致的容貌宛如飛升的仙人般清冷。
“子佩！”
程木婉只覺得心中一痛，忍不住伸出手環(huán)抱住了他，好像這樣做就能給他溫暖，將他從乘風(fēng)歸去的神仙變成凡人似的。
“母親臨死之前便為我取名為姬辰，我是由乳母帶大的，子佩這個字，卻是乳母所賜。她待我如親生，在那龍?zhí)痘⒀ㄒ话愕墓鞲希戳诵悦o了我十年。后來，她死在了后院女人的算計之下。從那之后，世界上，再也沒有了真正在乎我的人。”
“誰說沒有的？我這么大一個人，難道你都沒看見嗎？”程木婉氣呼呼地抬起頭來，認(rèn)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姬辰，我喜歡你，很在乎你！”
“傻丫頭。”姬辰噗嗤一笑，被她嚴(yán)肅的小模樣弄的心中一軟，卻是忍不住低下頭，吻了吻她的額頭。
我也是啊，婉兒。
夜色如墨。
已是宵禁的夜晚，街道上除了更夫偶爾的叫喊聲之外，顯得極為安靜。月色下，一道紅色的身影宛如閑庭散步般，走到一處宅子外面停了下來。
“哈，原來是這里嗎？污氣繁雜，難怪感應(yīng)不到氣息……”
重蓮邪魅妖冶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個淡淡的笑容，在他的手掌心處，一只小蟲子煽動著翅膀，卻怎么也飛不出他的手心。
“小丫頭，想見到你倒是不容易呢，竟然有這么多礙眼的家伙守著。”眸光掃過隱藏在那宅子附近的暗影，重蓮冷哼一聲，本打算動手的他在靠近了屋子的時候猛的身形一頓。
不對，這氣息太淺了，本該越靠近才會越濃烈，那個小丫頭根本不在這里！
“圣主，大長老有急事找您，請您速速回府。”
不知何時，一個黑色的人影出現(xiàn)在了重蓮的跟前，他微微皺了皺眉：“查清楚這家人的身份，等見了大長老之后立即稟告。”
“屬下遵命。”
暗室之中，一片燈火通明。
“怎么會這樣？大長老竟然受到了反噬，莫非傀儡蠱被對方發(fā)現(xiàn)殺死了？”
“不可能！我們的人是親眼看著那女子喝下了帶有蠱蟲的湯，更何況，蠱蟲入口則寄生，除非大長老催動母蠱，否則的話就算是神醫(yī)都發(fā)現(xiàn)不了！更別提殺死了！”
“那怎么解釋大長老反噬吐血之事？”
“…………”
“幾位長老，現(xiàn)在爭吵也于事無補，當(dāng)初你們可是信誓旦旦說過必成此事，眼下，我可要你們大長老，給我一個交代才行。”
帶著黑色帷帽，看不清楚面容的高大身影站在角落，甕聲甕氣地開口。
“皇陵之時，我已經(jīng)為你們打點好了一切，甚至損失了隱藏了多年的暗樁。各位長老，我們是合作關(guān)系，你們的毒毫無用處，派出去的人更是放走了難得的機會。似乎連承諾的補償都是空話，我實在是很懷疑你們的誠意。”
本是爭吵不休的幾位老者頓時變得神色難堪起來，事情的發(fā)展都有些出乎意料，他們也不知道為何最后會變成這個樣子。
“笑話，你要大長老給你什么交代？”
邪魅譏誚的聲音響了起來，隨著暗室的門被打開，一襲紅衣的重蓮頓時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黑衣男人無動于衷，倒是那群白胡子老者紛紛恭敬地對著他彎腰行禮。
“十二既然辦事不力，那本圣主就將他逐出去便是。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十二到底在為誰驅(qū)使，你以為本圣主不知道嗎？從一開始他就是你塞進我族的耳目，現(xiàn)在倒是想拿他要挾本圣主，真是可笑至極！”
重蓮冷冷一笑，目光落在那黑衣男子身上，眼中頓時閃過一絲莫名的神色。
“既然嫌棄我族人無用，這合作就算了吧。就算你手上有生肖令，卻只是能夠換取一個條件罷了，別以為我們是你的奴仆。長老們會被你騙得團團轉(zhuǎn)，可不代表我重蓮也那么愚蠢。”
“圣主，你這話是何意？方才某不過是開個小小的玩笑，你該不會是當(dāng)真了吧？”黑衣人隱藏在帷幕下的面容頓時一僵，臉上閃過惱怒之色。
“玩笑也好，實話也罷，既然本圣主已經(jīng)主事，大大小小的事情也由本圣主來決定。來人，送客！”
重蓮揮了揮衣袖，明顯是在下逐客令，那黑衣人受到如此奇恥大辱，冷哼一聲，轉(zhuǎn)身帶著下屬便離開了。等到這幾人消失不見，幾位老者這才神色擔(dān)憂地開口道。
“圣主，你怎么能這樣做呢？此人雖然心機狡詐，可若是沒了他幫忙，我們行事就會麻煩許多。”
“麻煩？從今日起，有了此人摻合那才是麻煩！你們以為，為何大長老會被反噬？”
重蓮譏誚地勾起了嘴角，隨著他伸出手的動作，只見他的掌心之中，赫然多出了四只噬鐵飛蟻！
“這，這竟是噬鐵飛蟻？”長老們面面相覷，神色大變。
“不錯，從一進門，本圣主便覺察到了不對勁。難怪這次的計劃會失敗，以那人的警惕心都著了道，恐怕他們商議的事情，早就被人知道的一清二楚。先前族中瑣事，都是交給諸位長老們處理，本圣主也不知道，你們說的那個能夠威脅到姬辰的女人，竟然會是她！”
能夠控制噬鐵飛蟻，擁有溝通萬靈之物的能力，除了天命之女還會有誰？那日的預(yù)感果然沒有錯，姬辰身上有蓮玉在，難怪會在他之前和她相遇。想起來，還真是讓人心中不爽呢！
“圣主，您的意思是？難道是天命之女？若是如此，事情那便說得通了，靈玉之體百毒不侵，大長老煉制的蠱蟲，對她不過是補藥而已。”
“既然天命之女有了下落，和那人的確用不著合作了。圣主果然英明，若是被那人發(fā)現(xiàn)了天命之女的存在，對我們族人反倒是威脅。”
長老們頓時激動不已，連大長老反噬受傷的事情都忘在腦后了。
“這些年為了蓮玉和天女的下落，不得不與虎謀皮，那人算計了我們族中那么多好東西，不給他一個教訓(xùn)，我就不叫重蓮！”
眼中閃過一道冷光，他咬破了舌尖，朝著掌心的幾只蟲子噴了一口血水。
“去！”
噬鐵飛蟻煽動者翅膀飛了出去，漸漸消失了蹤影。
就讓那人和姬辰斗得兩敗俱傷吧，他的精力，可是要放在那個小丫頭身上呢！
“主子，屬下辦事不力，還請主子降罪。”已經(jīng)離開了暗室的黑衣人跟前，跪著一個青衣男子的身影。
“起來吧，既然他們一直防備你，回來我身邊來也好。重蓮還不會徹底和我們撕破臉，總有他們上前求我的一天。不過，重蓮恐怕是發(fā)現(xiàn)了什么，否則的話，向來不管族中之事的他，怎么會出面斷絕合作？”
黑衣人陰沉著臉，重蓮不比那群愚蠢的老頭子，他忽然停手，莫非是有什么東西讓他忌憚？
“十二，你可確定，那女子果真是服下了蠱毒？”
“屬下親自準(zhǔn)備，也是親眼所見，確實如此。”青衣男子肯定地點了點頭，垂下的眸中閃過一絲痛色。
“始族人的蠱蟲，可是毀滅了一個王朝，就算這么多年過去已然式微，也絕對不會那么容易對付。看來，姬辰身上恐怕有什么避毒的寶物，竟然送給了那個女子。不管怎么樣，連續(xù)兩次失敗，那就絕對不是偶然。可惜了，本打算用蠱毒控制那個女人為我所用，成為姬辰身邊的棋子。現(xiàn)在看來，只能另謀他路了。”
姬辰的實力，果然是深不可測，幾番算計都落了空。不過，只要他有弱點在，就不怕沒有機會。
翌日清晨。
雖然是在陌生的地方，程木婉卻睡了一個好覺，她睜開眼睛，卻發(fā)現(xiàn)外面的天已經(jīng)大亮了。
聽到屋子里面的響動，一直守在門口的宮人頓時開口道：“姑娘，請問你起了嗎？奴婢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熱水，姑娘可要現(xiàn)在洗漱？”
“啊，好，拿進來吧。”程木婉穿好衣服點了點頭，隨著房門被推開，兩個小太監(jiān)端著洗漱的物件走了進來。姬辰的王府之中，除了侍衛(wèi)和親信，伺候的下人全都是太監(jiān)。她昨日逛了一圈，竟是連一個女人都沒看到。
她當(dāng)然不知道，姬辰既然要接她進府，怎么可能會留著礙眼的人。本來后院有一個院子，是專門安置那些宮里賞賜下來的女人的。不過，自從太皇太后薨逝，不會再有人不長眼繼續(xù)給他送女人了。皇太后雖是上官家的女兒，卻并沒有多少雷霆手段，小皇帝年紀(jì)尚輕，被他壓制的死死的。
遣散了后院那群碰都沒碰過的姬妾，再當(dāng)著程木婉的面說了一下他自己的身世，姬辰不否認(rèn)自己用了一點小手段。女人都是感性的，尤其是本性善良的婉兒。適當(dāng)?shù)氖救酰芗て鹚膼垡狻＿@方面的技巧，攝政王可謂是無師自通。
“你們王爺呢？”
“回姑娘，王爺今日早朝去了，再過一刻鐘王爺便會下朝，姑娘洗漱好了，便能與王爺一道用早膳。不知姑娘可喜歡吃什么？奴婢這就去吩咐廚子準(zhǔn)備。”
“我不挑食，你們王爺平日里吃什么就準(zhǔn)備什么吧。”
“是。”
雖然是太監(jiān)，程木婉還是覺得有些尷尬，尤其是這些小太監(jiān)明顯才十幾歲的模樣。世道就是如此，她如何同情也改變不了什么，只能無奈地嘆了口氣。
小太監(jiān)顯然是極為熟悉姬辰的作息，等程木婉一梳洗完，便看到一身朝服的姬辰走了進來。他的朝服是紫色的，頭上并沒有官帽，只是用玉冠高高扎了起來，露出了飽滿光潔的額頭。斜飛入鬢的劍眉，好看的丹鳳眼，高蜓的鼻子薄薄的紅唇，端的是玉樹臨風(fēng)，讓人移不開眼。
程木婉簡直看呆了，等她回過神來看到姬辰有些挪揄的眼神，頓時有些害羞。
“婉兒，我好看嗎？”姬辰勾起嘴角，俯下身靠近她的身前，聲音磁性動聽。
“好看，你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程木婉點了點頭，雖然俏臉通紅，但是她還是決定多給姬辰一些稱贊，因為這本來就是事實嘛！
姬辰果然揚了揚眉，眼角眉梢都是喜悅的神色，明顯很是受用。就在兩人親密互動的時候，四周的宮人都是低著頭安安靜靜地上菜，等早膳擺完了，這才紛紛退下。很快，屋子里面便只剩下了他們兩人。
“餓了吧？”
“我還好，倒是你肯定餓了，對了，我聽宮人說你早朝去了，早朝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