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什么地方

李云芙想要出門，卻發現楊氏早就有了準備，專門派了人在她身邊阻止，卻是變相的將她軟禁了。任憑李云芙如何折騰，沒有了蕭夫人的幫忙，她都找不到出門的機會。

只是，她這番動靜，卻是引起了秦氏的注意。尤其是，秦氏手上還得到了一個有些異常的消息。

“娘，你在想什么？”程靈素走到了秦氏跟前，臉上的神色有些疑惑。她的眼睛已經恢復如初了，雖然記恨著當初那個傷了她的少女，可找不到人，她也只能將一腔怨恨埋在心底。

“素素，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說有李氏的把柄，甚至能夠用那把柄，幫助你哥哥得到世子之位。”秦氏對于聰慧的女兒，從來不會瞞著她什么。她今日回府的路上，一個乞丐沖了過來，說是有人給了他銀子，讓他送給自己一封信。

秦氏本來不想理睬的，派人趕走了那乞丐，也不知道出于什么意思把信留了下來，卻看到了這樣一個讓自己震撼的消息。不過，秦氏也不是傻的，莫名其妙發生這樣的事情，誰知道信里面的內容是真是假？

“娘，給我看看！”

程靈素將信拿了過來，只見這上面的筆跡歪歪扭扭，分明就是有人故意用左手寫出來的，為的就是不留下確鑿證據。這信上也沒說要如何交易，反倒是讓秦氏派人留意忠義侯府和李云芙的動靜，顯得頗有些神秘莫測。

“對方倒是謹慎，光憑這樣一封信，根本就摸不著頭腦。娘，你有按照這信上所說，派人去監視嗎？可有發現什么異常？”沉吟了半響，程靈素這才緩緩開口道。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為娘的確是派了人。這異常嘛，倒也有一點。”

秦氏點了點頭，她在東院安插了自己的眼線，最近有人看到李云芙想要外出，卻和身邊的下人還有車夫橫眉怒目，甚至發火的事情。至于忠義侯府那邊，她的手還伸不了那么長，不過卻也知道一件事情，似乎李云芙和楊老夫人鬧矛盾了。

不管發生了什么，這樣的結果對于秦氏來說喜聞樂見。

“娘，依我看，恐怕除了我們，還有人看李氏不順眼呢！且不管那幕后之人是誰，對方恐怕是想借我們的手，來除掉李氏。”

程靈素認真地分析了起來，那人既然知道李氏的把柄，卻并不自己出手，反而找上了他們。那么，很有可能是對方的能力不夠，亦或者是出于別的忌憚，想要借刀殺人。不過，就算李氏的確是他們的敵人，他們也不會那么愚蠢的成為別人手上的棋子。

“那我們要怎么辦？”秦氏有些拿不定主意，如果真的是能夠置李氏與死地的機會，她自然不想錯過。可女兒說的也沒錯，他們可不想隨隨便便的就被人輕易掌控。

“暫且靜觀其變，看看對方下一步的打算，如果真的是足夠扳倒李氏的把柄，我們再考慮合作也不遲。”

伴隨著諸王回京，皇室貴族，滿朝文武便開始舉行了隆重的葬禮儀式。這些繁復的禮儀費時費力，基本上有品級的官員和家眷都要入宮。而身為攝政王的姬辰，不但要安排好這些儀式，還有有關太皇太后死后的謚號，都要和群臣商議，可謂是忙的抽不出身。

“鎮北王以為如何？”

“攝政王說的極是，本王并無任何異議，母后乃是父皇元后，合葬之禮再好不過。”

朝廷之上，新近歸來的鎮北王顯得極是順從，只見他身材高大，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久經沙場的殺伐之氣。然而他的面容卻十分俊秀，柔和的五官像極了已逝的太皇太后，反倒中和了他身上的殺氣，顯得斯文俊美了許多。

若是脫下這一身戎裝，換上普通的服飾，恐怕誰也不會將這個男人聯想到傳言中的鎮北王身上去。更別說此時此刻的鎮北王因為痛失親人，神色蒼白，仿佛深受打擊，根本提不起一點精神。

“既然如此，那就讓欽天監擇日下葬吧。”姬辰一錘定音，絲毫沒有征詢過龍椅上偷偷打著哈欠滿臉睡容的小皇帝。這一幕似乎司空見慣，除了上官家的人眼中暗含不忿，眾人都微微應諾。

散朝之后，小皇帝在內侍的攙扶下回到了寢宮，揮退了四周的宮人，小皇帝臉上的表情才變得陰沉起來。他八歲在姬辰的扶持下登基為帝，如今三年過去了，有上官家的暗中相助，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懵懂不知的孩子。哪怕現在的他，的確年紀尚幼。

“騙子，騙子！什么鎮北王，在姬辰面前還不是一樣膽小懦弱！”少年尖利的聲音高昂又憤怒，嚇得內侍心中一跳，只恨不得伸出手去捂住小皇帝的嘴巴。

“陛下慎言！慎言啊！”

“這是朕的皇宮，朕的天下，難道連大聲說話，直呼姬辰的名字都不行嗎？外祖父只會讓朕忍忍忍，朕這般窩囊，哪里像是一個皇帝！”

小皇帝臉上的怒氣絲毫未減，可是語調也不知不覺壓低了，他再怎么憤怒，心里對姬辰到底還是懼怕大過怨恨的。

“陛下，您當然是皇帝，只是眼下您年紀尚幼，還不到親政的時候。只要殿下多多忍耐，等殿下成年，攝政王就算是再怎么強勢，也必須還政給您的。”

內侍安慰的話并沒有讓小皇帝心情有些緩解，這些陳詞濫調他已經聽膩了。不耐煩地坐到了龍榻上，想著自己跟個傀儡一樣，越發覺得好生沒趣。

幼時的紛亂，小皇帝親眼目睹了身為太子的父親慘死在其他王叔們的手上，被囚禁在東宮的時候，很是吃了一番苦頭。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成為皇帝，那個時候的他是驚恐害怕的，害怕自己會跟父親一樣死掉。

所以，他一直對姬辰唯命是從，不敢有絲毫忤逆他。甚至在平時的學業上也不敢勤奮，一心記著被囚的時候父親和母親叮囑過要藏拙才能活命的話。

可等到那場風波平息之后，有了外祖上官家的支持，隨著年歲漸長，看到姬辰手攬大權的囂張模樣。小皇帝心里也漸漸開始不甘心起來，他才是皇子龍孫，憑什么被一個外人掌控了權勢？再加上上官家的揣度和挑唆，這份不滿日益擴大。

想起外祖說的，最好能與鎮北王聯手，小皇帝就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他實在是看不出來，自己這個嫡親的王叔，有什么值得結盟的地方。回宮這些天，堂堂七尺男兒，卻每日只會在太皇太后的靈棺面前哭泣，一副生不如死的模樣。

這樣的人，也能成為鎮守邊疆的大將軍？

到底是剛剛回京，鎮北王除了吊唁太皇太后，幾乎是在府上寸步不出，低調至極。

小皇帝回宮之后發了脾氣，事情自然傳到了姬辰耳中。他端坐在案幾上，精致的面孔浮現出淡淡的失望之色，似嘲似諷。

“愚蠢的東西！”

若是老皇帝知道，他最后選的，是這樣一個扶不起來的阿斗，恐怕也會死不瞑目吧？姬辰冷哼一聲，把玩著手上的木匣，決定不去插手。雖然當初他當著老皇帝的面發過毒誓作為交換，可誰說他就要費心費力，為大周朝培養一個所謂的盛世明君？

對于平民百姓來說，宮中的事情便離得太遠了。程學文的傷口沒兩天便恢復的差不多了，也不顧之前袁思勛說的要他好好休養七日，又開始出門忙活，怎么勸都勸不住。好在沒什么大礙，家人也任由他去了。

程學文是個閑不住的，他現在賺錢上了癮，極為享受在外面風風光光的時候。生怕休息久了，被老二老三奪了他的權。隨著家里日子越來越好，不再為錢發愁，黃氏雖然依舊偏心大房，可對其他兩房的人，也不再那么吝嗇刻薄了。

這人老了就容易心軟，程學武憨厚孝順，程學棟嘴甜討人歡心。久而久之，程老爺子和黃氏便頗為享受這種天倫之樂，以往的芥蒂也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散了。

可對于把鹵味生意看成自己的程學文來說，心里卻不是滋味。只是這些話，他卻是不能對家人說的。好在他還有些生意上的朋友，酒足飯飽之后還能發泄發泄。

“程老弟，這要想忘掉煩惱啊，有個地方是再合適不過的。不如今天，老哥哥我帶你去見識見識？”

“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