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面露難色的看著侯曉曉說,“葉小姐,你這一胎懷的位置很不好。”
“我當然知道不好,如果好了的話,我也不會要打掉他。”侯曉曉面上隱隱有一些不耐煩。
“我的意思是,如果你決定打掉他的話,很有可能會傷及你的子宮,造成你子宮的永久性傷害。”醫生很認真的看著她說道。
侯曉曉抬眼看著醫生,“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永久性傷害?”
醫生將其他的化驗報告單擺在她的面前,對她說,“經過一系列的檢查,我們可以得出的結論就是,您如果這一胎打掉的話,很有可能會傷及子宮,造成一系列的后遺癥,會引起各種炎癥,而且很有可能造成,出血不止的情況。簡單說來,就是手術后可能會導致你無法懷孕。”
“什么?”侯曉曉一聽到這個結果之后,怒目圓瞪,她拍著桌子說,“怎么會這樣?你們有沒有搞錯?”
醫生見她如此的驚怒,連忙安慰道,“我知道葉小姐,您了解這個情況后會很生氣。但是事實的確如此,檢查的報告顯示就是這樣,您如果要堅持打掉這個孩子的話,很有可能造成我剛剛所說的情況。”
“可是你也說了,只是有可能,并不是百分之百,對嗎?”侯曉曉心中仍抱有一絲希望。
她不可能讓這個孩子留下來,這個孩子可是心頭大患,如果留下來意味著什么,她心中很明白,所以侯曉曉一定要做掉這個小孩。
但是醫生的話卻讓侯曉曉顯得很猶豫,如果因為打掉了這個孩子導致無法生育的話,那么她的人生起碼毀掉了一半。
一個女人無法生育是在豪門中根本沒有辦法立足的。
她生養在這樣的豪門世家里,見過太多因為女人無法生育,甚至是無法生養兒子,而造成了丈夫冷落的局面。
她所見過的夫妻不和諧的家庭,起碼九成九的都是因為妻子無法生育孩子所造成的,有時候一個女人若只是生育了女兒,沒有辦法生出兒子的話很有可能多來丈夫的白眼,以及婆家的不滿,更別說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
一個無法生育的女人,在豪門世家里是沒有男人會要的,那就像是一個不詳之物一樣,代表著斷子絕孫。
所以這個“無法生育”的字眼對侯曉曉而言無疑是巨大的打擊,他不可能接受。
但是醫生剛剛也是說了,只是有可能,那么也許這種情況出現的概率并不高。
但是醫生接下來的話卻像是一盆冷水一樣澆在了侯曉曉僥幸的心理。
“按照我們現在的醫學手段而言,造成手術中出現傷害到子宮的情況高達九成。”醫生很認真的看著她,“葉小姐,我是為你將來著想,如果你現在打掉了這個孩子,很有可能對你將來懷孕造成不可磨滅的損傷。”醫生很認真的看著她,我們不建議你打掉這胎孩子。”
侯曉曉聽到這句話后,整個人一談面如死灰,隨即她又不甘心的看著醫生說,“會不會是你們的醫療水平的問題?我就不相信我不過是做個人流,怎么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
醫生笑了,道,“我相信葉小姐你來之前對我們的醫院做的功課應該很詳細吧,我們醫院什么水平你心里應該很清楚,我敢拍著胸脯告訴你,我無法保證的事情,其他的醫院更是沒有辦法保證。”
醫生的這句話并不是空穴來風。
侯曉曉在來這里之前也做了功課,牧華醫院的婦產科是全國第一,而接待她的這名主任醫生也是全國排名前三甲的醫生之一。
的確,如果是眼前這名醫生都不能保證的事情,其他的醫院其他的醫生更沒有辦法保證了。
侯曉曉聽到她的話后,整個人就像是被一盆冷水澆熄了的火堆一樣,整個人透露出頹敗的氣息。
她心中好不容易升起來的希望,因為醫生這一句話,一下子破滅了。
她大清早千里迢迢從帝都趕到這里,無非就是希望自己的計劃不要被打亂,然而醫生的這一番話無異于是給判她死刑。
“我不能要這個孩子。”侯曉曉看著醫生,喃喃的說道,“你有沒有辦法幫我解決掉這個孩子。”
醫生面露難色,她剛剛已經說的很清楚啊,但是侯曉曉卻執意的想把這個孩子打掉。
“我知道不一定手術的方法打掉孩子,我知道也可以藥流,對不對?”侯曉曉目光灼灼的看著醫生說道。
醫生嘆了一口氣,拿著b超單在她面前說道,“葉小姐,你看,你的孩子已經這么大了,時間太久了,藥流的效果很差,很有可能造成藥流不盡,進而刮宮,刮宮之后對于你子宮的傷害更大,出現子宮損傷的概率比進行無痛人流更高。”
“可是我不能生這個孩子。”侯曉曉的情緒有一點點的激動。
“葉小姐,請你淡定一點,這是你的頭胎,頭胎決定了你接下來幾個孩子的質量。如果你打了這一胎之后,對你身體造成的傷害是不可估計的,我們一般都建議頭胎是留下來的。”醫生十分誠懇的勸告著她。
直到現在醫生都還勸她將孩子留下。
然而侯曉曉心意已決,她十分堅決地說,“算了,你們既然無法打掉我的孩子,我在想別的辦法。”她說完,站起來,毫不客氣的離開了診室里。
醫生見她如此執意的要離開,只能嘆一口氣。
侯曉曉離開了診室,整個人又氣又惱。
原本以為一個小小的手術人流而已,肯定很快就可以解決。她在網上查詢了很多,都說人流只不過是個小手術,半個小時不到就可以解決,有些身體強悍的女人,人流完了之后照樣逛街。
她原本以為自己和那些女人一樣,不會有什么大礙,然而醫生的話卻給她帶來了極大的打擊。她痛恨自己為什么不能像別人那樣輕輕松松的做人流,但是她更痛恨的是自己為什么還讓我這個孽畜。
尤其是一想到這個孩子是云陽的,她便止不住的憤怒惡心和生氣,她甚至有一種想殺了云陽的沖動。這種沖動在她的心中就像是火苗一樣,一下子燃起了燎原之勢。
侯曉曉越想越生氣,甚至是她包里的手機響了很久,她也懶得接聽。
為什么偏偏這個孩子是云陽這么一個惡心的人的,為什么她懷的第一個孩子不能是方珩之的?如果是方珩之的話,她一定會欣然接受,甚至會像其他懷孕的女人一樣感到幸福又開心。
但是她懷的偏偏是那個令她惡心的男人的孩子。
如果她能懷上方珩之的孩子的話,那么這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可是
侯曉曉一想到這個便止不住的覺得惡心。
她心里的惡心直接造成了她生理上的惡心,她胃里一陣又一陣的抽搐反酸,還沖到附近的洗手間大吐特吐了一番,甚至將胃里的酸水都吐了出來。
當她吐完之后,看著鏡子中面容憔悴的自己,莫名的涌起了一陣心酸。
她覺得自己好可憐,那么卑微的愛著方珩之,到頭來卻懷著別人男人的孩子。
更可氣的是這個孩子居然無法打掉,如果這樣的話,她怎么嫁給方珩之,怎么在懷上方珩之的小孩。
如果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方珩之的話等等!
侯曉曉想到了一種可能,原本灰白的臉上頓時重新升起了一抹潮紅之色,她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個大膽的想法在她心中醞釀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