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嘛?”小劉有些氣悶地看了一眼電話號碼,沒好氣地將手機放在桌面上。
她的同事看著她說:“怎么啦?你這大半夜的跟誰慪氣呢?”
小劉白了一眼同事,瞟了一眼自己的手機,陰陽怪氣地說,“還不是審訊室那位,打電話給她的家屬,結果家屬把我的電話號碼拉進了黑名單里。你說氣人不氣人?”
同事聽了之后哈哈大笑,說:“我說小劉啊,你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背。”
小劉白了他一眼說:“行了,閉嘴吧,你別再說。我今天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出門摔跤,坐車掉錢,這會兒好心好意幫受害者,還被受害者的家屬拉到了電話黑名單里。”
“別的事兒我不知道。你聽說沒有,里面那位來頭不小啊。”同事沖小劉眨了眨眼。
小劉了然地笑了笑說:“我當然知道,剛剛還有一位貴人給我打電話,專門找她。”小劉故意突出“專門找她”這四個字。
“你說她到底什么來頭啊?能扯上這么嚴重的案子,又能讓這么多權貴圍著她團團轉。”
“這我哪知道。”小劉說,“我要是知道了,我就用這方法釣金龜去了。”
“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長什么樣,看看里面那位,那才是真美女。”同事嘖嘖說到。
“你們這群男人啊”小劉白了同事一眼。
審訊室里,警察為云影做好了筆錄之后對她說:“云小姐委屈你在這里等一下,宋先生說馬上會過來接你。”
云影點點頭:“好的,我知道了。謝謝你。”
警察走后不到十分鐘,有人敲了敲審訊室的門。
云影回頭,看向門口。
門口處,警察站在那里,對著門外的男子,彬彬有禮地說:“宋先生,云小姐就在這里面。”
警察話音剛落,一個身材修長的男子走了進來。
雖然此時已經是大半夜,但是他依舊穿的西裝筆挺,打扮得整整齊齊,就連頭發都梳得一絲不茍。
云影穿起來看著她,下意識地站起來說:“宋先生。”
宋藺看著她,微微的勾了勾嘴角說:“云小姐。”
宋藺說著,回頭看了一眼身邊的警察:“我可以帶云小姐走嗎?”
一旁的警察頭如搗蒜一般,連連說:“可以的可以的,云小姐只是作為證人而已,可以帶走。”
“謝謝。”宋藺禮貌的對那名警察道謝后,來到了云影的身邊。
他看著她身上這件并不是很合身的衣服,微微的皺了皺眉。雖然他很好奇,但是他很識趣,沒有多問什么。
“車就在外面等著,我們走吧。”
他說完,帶著云影辦理了手續,離開了警察局。
警察局外,一輛寬大的保姆房車停在門口。宋藺和云影剛剛從警察局出來,馬上就走人下車來替他們打開了車門。
夜里很涼,云影上車之后,車里的溫暖撲面而來,像是毛毯一樣將她整個人裹在其中。車里的保姆很識趣地為她蓋上了一條溫暖的毛毯。
“你身上有傷,你要是不介意的話,我帶你去醫院清洗下傷口,可以嗎?”宋藺詢問著她。
“我怎么好意思再麻煩你?”云影淺淺的笑了笑,“你直接送我回去就好,我可以自己處理的。”
“云小姐,你不用覺得不好意思。本來你在我的醫院出了事情,我就要負責任,為你處理傷口是我應盡的義務,希望你不要推脫,好嗎?給我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宋藺的語氣十分誠懇,云影沒有辦法拒絕,她只能說:“那好吧。”
他們的車剛離開了警察局的門口,緊跟著另外一輛好豪車便來到了他們剛剛所在的地點停下。
那輛豪車剛一停穩,就有人從車上飛快的下來,直奔警察局。
“你說什么?她走了!”
大廳接待處,方珩之看著那名接待員,眉頭緊鎖,一臉陰沉。
“這么晚了,她能去哪兒?而且她是案件受害者,你們怎么能隨隨便便讓受害人離開?”方珩之強壓制住聲音里的怒氣,低低的沖那些警員說道。
“先生,20分鐘之前她已經被人接走了,她的離開完全符合我們這里的手續。”小劉看著方珩之,滿眼花癡。
這個云影可還真是吃香。剛剛被宋藺這樣的男人接走之后,立刻又有一個這樣的極品男人出現在這里要找她。小劉看著方珩之,心里不斷感嘆道。
“被人接走?被誰?”方珩之咄咄逼問道。
小劉搖搖頭說:“這個屬于當事人的私人信息,我無法透露。”
方珩之點點頭,強壓住怒火:“好,我知道了。”
他離開了警察局后,隨即接到一個電話,電話里的那人不知道說了什么,方珩之整個人微微一滯。隨后,他面色陰沉的說了句:“我明白了。”掛斷了電話后,他上了車,踩著油門像離弦的箭一樣飛馳離開。
此時在中心醫院里,小蘋果睡意全無。
因為剛剛那個陌生電話驀然打擾了她的睡眠。原本滿滿的睡意,不知怎的一下子消散的無影無蹤。
她穿好衣服,來到走廊上。走廊上空空蕩蕩的,燈很暗,沒有什么人,只有護士站里亮著一盞燈,值班守夜的護士坐在那里翻看著病歷記錄。
小蘋果走回去,看見那名值班的護士說:“蘇醫生在辦公室嗎?”
值班的護士說:“在的,他這會在休息,你有什么事兒嗎?”
小蘋果搖了搖頭說:“沒事,我只是隨便問問。”她說完離開了護士站,在經過蘇凡的辦公室時,她停住了腳步。
蘇凡的辦公室的大門緊緊的關著,她走到門前剛想敲門,想了想卻又將手收回,她在門口踟躕了片刻之后,伸手將門輕輕地打開了一個縫隙,她透過縫隙看見蘇凡躺在椅子上睡著了。
他的身上蓋著一件大衣外套,整個人看起來似乎極其疲憊。
小蘋果看見他這副模樣,只覺得心疼極了。看著蘇凡這個疲憊的容顏,她真想上去抱抱他,給她一點安慰。
但是他是醫生,此時最需要的就是休息,她悄無聲息地退了出來,又將輕輕門帶上。
當小蘋果離開后,蘇凡緊閉的雙眼微微睜開。
他看了一眼墻上的石英掛鐘,此時已經是凌晨4點半了,氣溫也逐漸降低,好在辦公室里開了空調,感覺不到寒意。
他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和太陽穴,讓自己的神經舒緩一下,一整晚他都如此,睡得很淺,人很疲憊。
一個小時前他收到了消息,說云影去報了警。收到消息后,他的心終于放回了肚里,云影既然去了警察局報警,說明她已經脫離了危險。
這樣想著,他又放心了許多。可是,一轉念又想到重癥監護室里的朵朵,他又覺得一顆心緊緊的被抓著。
朵朵的情況很嚴重,這次手術之后進了重癥監護室,如果醒不來,那么她就再也醒不來。
朵朵從出生到現在,經歷的每一次手術,都是他親自著手的,所以面對這一次出現的臨時狀況,蘇凡只覺得猶如一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讓他緊張又難辦。
蘇凡很猶豫,不知道該不該把這個消息告訴小蘋果。他能夠體會小蘋果和云影之間的感情,如果朵朵出事了,小蘋果也會很緊張。
他突然覺得自己的心似乎有些亂,一方面,既擔心云影的安危,另一方面卻又記掛著小蘋果的知道朵朵情況時候的心情。
他覺得自己有些可笑,對于云影的擔心他能夠理解,但是對于小蘋果,他無法解釋這種情緒。他想來想去,認為這不過是因為愛屋及烏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