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染的身子微微顫抖,她把手從離小季的手上掙脫開來。
干裂的嘴唇抿成一條線,她不明白。
她只是想把房子賣了,給嘉惠媽媽湊做手術(shù)的錢而已,她做錯了什么嗎?
“裝傻?”涼千城冷笑一聲,伸出食指和中指,夾住離小季手里的那份合約,“房子是我的。”
江時染猶如五雷轟頂,身子一顫。
剛才他說什么?
房子是他的?
嘉惠媽媽的房子是他的。
這,怎么可能?
如果房子都不能賣了,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她上哪里去湊那么多錢給嘉惠媽媽做手術(shù)。
“涼少爺,你肯定是來接小琴回家的吧,先進(jìn)來坐一下,不要被這個骯臟的女人污了眼睛。”
夏雨欣見到?jīng)銮С牵荒樥~媚地走出來。
從頭到尾,江時染都沒有說話,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
離小季走到江時染的旁邊,牽著她的手,試圖讓她安心。
“滾。”
涼千城看著離小季再次牽起江時染的手,胸口有一股莫名的怒火騰上來。
“對,對不起,涼少爺,我馬上就滾。”
夏雨欣被涼千城莫名其妙的吼聲嚇到了,逃似的退回了剛才的中介公司里面。
而江時染任由離小季牽著她的手離開。
涼千城站在原地,看著兩個人離去的背影,露出一抹濃厚的厭惡和輕賤。
失去了最后的湊錢方式的江時染,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做了。
“染染,你現(xiàn)在很缺錢是不是?需要多少,你跟我說。”
好不容易才找回江時染,離小季怎么可能就這么放棄她。
不管現(xiàn)在的江時染,變成什么樣子,他都會一直守在她的旁邊的。
江時染就這么傻愣愣地看著離小季,她沒有想到,出獄后的她,身邊只有一個她沒有記憶的男人陪著。
“我已經(jīng)不是江家的大小姐了,涼千城跟我已經(jīng)沒有任何關(guān)系了,你還留在我身邊做什么?”
出獄之后,她已經(jīng)看透了世態(tài)炎涼。
曾經(jīng)那些說是她的朋友天天追在她屁股后面酗酒飆車的人,她去找她們的時候,除了避而不見,剩下的就是落井下石了。
“染染,如果你還是那個江時染,也許今天我就不會出現(xiàn)在這里了,我只想告訴你,除了你的千城哥哥,你還有我。”
五年前,他做了縮頭烏龜,看著她為了涼千城,傷痕累累。
五年后,他絕對不會讓同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
“如果,五年前,我先認(rèn)識的是你,也許結(jié)果會變得不一樣呢。”
江時染喃喃自語,好像是在跟離小季說話,又好像是在跟自己說話。
“你不要跟著我,讓我一個人靜一靜。”
江時染跌跌撞撞地往家的方向走去。
不,那套房子不是她的家,那是涼千城的房子,她已經(jīng)沒有家了。
除了嘉惠媽媽,她什么都沒有了。
除了醫(yī)院,她已經(jīng)找不到第二個可以去的地方了。
“染染,你怎么在這里?”
林落雪有些感冒,去醫(yī)院拿了藥出來的時候,剛好撞見往醫(yī)院跑去的江時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