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韋伯他們聽到槍聲趕到湖邊時,飛機已炸成了碎片。通過望遠鏡,他們眼睜睜地看著一個印第安人牽著馬消失在了林子里面。他們看到馬背上還駝著一個女人,渾身鮮血,趴在馬背上一動也不動,估計是他們之前在小木屋里面打死的那個女的。雖然只看到那個印第安人的背影,韋伯依然確信這個就是之前在營地告別眾人獨自進林子的那個印第安人。他當時沒放在心上,想著搞定了營地里面的大部,跟著派出飛機進行低空偵察很快就能發現這個印第安人的位置,隨后就能輕而易舉地將他消滅掉,但沒想到這個印第安人這么快就折返,并且斷了他的后路。看來這個人不容小覷。
前來接應的飛機連同上面的大量支援物資,包括一些炸藥已經被炸毀,這讓他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惶恐之中,開始覺得這四周寂靜的森林隱藏著重重殺機,附近的一草一木都似乎隨時可能張開血盆大口將他們吞沒。更可怕的是,他們在明處而對手在暗處。
原本美麗斑斕的深秋黃昏,因為人心的惶惶,而變得蕭殺。
韋伯和凱文的尋寶小分隊原本十二人,短短一天時間,損兵折將,只剩下八人。
韋伯和凱文討論了一下之后,留下兩人在營地看守黃金和俘虜,剩下六人,三人一組以戰術配合的隊形,舉起槍,貓著腰,沿著小路兩邊小心翼翼地向著木屋的方向推進。
當他們趕到木屋的時候,不出他們所料,屋子里面那個女人的尸體不見了。奇怪的是,狼的尸體也不見了,只剩下他們兩個同伙的尸體。當他們發現墻角的金磚還在的時候,方才舒了一口氣。
韋伯和凱文他們迅速呈弧形散開,鉆進那個印第安人消失的那片林子,往里淺淺搜索了一番無果之后,便通過對講機,通知大伙退了出來。天色已漸沉,他們怕中了埋伏。留下一人在林子邊緣隱蔽起來擔任警戒之后,他們重返了小木屋。
他們在小木屋里面仔細搜索了一番,發現了一部單反相機,一個GPS,一把電油鋸和一把意大利產的短管半自動霰彈槍。這個發現讓他們目瞪口呆,看來有人先他們一步和這個神秘的印第安部落接觸上了,但想一想外面的那輛皮卡殘骸,似乎又合情合理了。
韋伯隱隱覺得那個消失在林子里面的“印第安人”是這個部落和外面世界的唯一聯系,或許那個根本就不是印第安人。至于他怎么發現這個地方,又怎么和這些印第安人接觸上,種種疑問塞滿了韋伯的腦袋,可惜單反相機里的SD卡已經沒了,他無法獲得更多的信息。
他給那個神秘的“印第安人”起了個代號:背影。
細心的韋伯還發現之前掛在墻上的那邊K98k步槍不見,看來被背影拿走了。從種種跡象來看,這個木屋原本住著的應該一對夫妻,背影應該就是屋子里那女人的丈夫,而且似乎已經完全融入了這個印第安部落了。
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背影找出來。背影肯定知道一些重大的秘密,而且他應該會講英語,通過他或許能找到金磚和金礦。另外屋子里面那套銀制餐具讓韋伯相信背影已經找到了他曾祖父服役的那首潛艇。最重要的一點是殺人滅口!這里發生的一切絕對不能走漏一點風聲。
這個背影攪得韋伯心煩意亂,于是他走出木屋招呼大伙收拾東西準備回營地。他害怕中了背影調虎離山的計謀,營地現在只有兩個人看守著俘虜,而且他們根本不知道對手的厲害。這個俘虜現在是他手里唯一的一張王牌,背影肯定會回來救這個人。檢查同伙尸體的時候,他已經發現不見了一部對講機,如無意外,應該落在了背影手里。
這時,韋伯身后的小木屋發生了巨大的爆炸,他本能地趴到在了地面上。
一波帶著硝煙的氣浪從他頭上掠過。
不好中埋伏了,韋伯心想。盡管耳朵還在嗡嗡作響,韋伯和凱文已經迅速爬了起來,用手勢示意附近的幾個手下,對著木屋后面的林子進行了一輪壓制性射擊。
密集的子彈雨點一般打在樹干上,木片斷枝亂飛,樹葉紛紛飛落。
但對方似乎并沒有反擊的意思。
韋伯趕緊示意大伙;。大部分彈藥已經連同飛機一塊被炸毀了,他們必須節省彈藥。
四周死一般的寂靜,唯一能聽到的是木屋里傳來的呻吟聲。
他們沖進木屋,這才發現他們的一個同伙面朝下倒在地上,渾身鮮血,已經奄奄一息。剛才巨大的爆炸把地板炸穿了一個大窟窿。這個倒霉鬼在自告奮勇搬金磚的時候引發了手榴彈,剛轉身走到門口的時候,手榴彈就爆炸了,被一塊氣浪拋起的金磚砸到了后腦殼。
韋伯心有余悸,暗地里慶幸當時自己沒有待在里面,不然當場就掛掉了。韋伯查看了一下現場,馬上明白了怎么回事。對手很聰明,把手榴彈藏在了地板下面,從而阻隔了手榴彈引爆前的聲響和味道,讓中計的人在不知不覺中踏入了鬼門關。
看來,這個背影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凱文蹲下仔細查看了一下他那倒霉鬼手下的傷勢之后,面無表情地對著大伙搖了搖頭。一塊手榴彈爆炸的碎片劃穿了倒霉鬼的背部,割出一大道口子,鮮血染紅了整個背部,但這并不是致命的,致命的傷在頭部。這家伙的后腦殼已經被飛出的金磚砸破了,腦漿迸出,肯定是活不成了。
凱文拿起手槍對準受傷的手下的腦袋開了一槍。
大伙陷入了沉默中,悲觀的情緒彌漫了開來。盡管大伙都心知肚明,凱文這槍是為了結束傷者的痛苦,但眼前的一切提醒了他們,或許這就是他們明天的下場。
小分隊現在只剩下七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