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在這里扎營了。明天我們再潛到里面看個究竟!崩钣贿叴┮路,一邊說道。
兩人從獨木舟上拿下帳篷支了起來,跟著繞了一段路從懸崖峭側(cè)面的山坡上砍了些木頭,用繩子綁一塊拉了回來。
太陽落山了,天邊的云彩開始黯淡了起來,很快就一蹶不振。就在天際最后一點色彩也被黑暗吞噬之前,帳篷前面的篝火熊熊燃燒了起來,上面支著的鍋里面,水在咕嚕咕嚕地響著,散發(fā)著裊裊蒸汽,黃色的干玉米粒不停地浮起落下。
百合在篝火上烤著兔子。這只倒霉的兔子是在他們砍木頭的時候,從林子里面竄出來,被身手敏捷的罪逮個正著。聞到肉香的罪開始不安分了起來,不停地在百合身邊蹭來蹭去,一點狼的樣子都沒有。罪啊,你考慮過你血液里面那些野性基因的感受嗎?你考慮過,這模樣,你祖先的在天之靈看見了會怎么想?你考慮過營地里那群雪橇狗看見了會怎么想?你的野性基因或許會因此而一蹶不振,你的祖先們將會無地自容,還有你在雪橇狗們面前辛辛苦苦樹立,心高氣傲的形象也將會轟然倒塌,萬劫不復(fù)。但它沉浸在這清涼夏夜的溫情中,似乎把這些顧慮完全拋在了腦后。
夏日的河畔,涼風(fēng)習(xí)習(xí)。月光下的雪山,因為朦朧,感覺更近了,看似就在眼前,如同一瓶高聳入云,剛開了蓋子,還冒著冷氣的冰鎮(zhèn)汽水一般,看著就足以令人心曠神怡。
愛情,溫情、美食、美景,加上探險的刺激,讓兩人沐浴在幸福的時光里。
夜已深,但李迎沒舍得睡。上一年冬,獨自一人帶著罪在附近山坳里過夜的情形還歷歷在目。同樣美麗的夜空,篝火,感受卻是截然不同。那晚的孤寂,已漸漸模糊。
他的妻子,善良美麗的印第安少女,百合,正躺在身邊,發(fā)出輕輕的鼻息,嬌俏的臉上還帶著之前肌膚相親的那份陶醉。
跟這些相比,發(fā)現(xiàn)潛艇的那份刺激,顯得黯然失色。
如果時光可以駐留,這一刻,他希望是永遠。
睡意終于上涌,有罪在臥帳篷外面擔(dān)當(dāng)警戒,注定了這是一個美好而又安全的夜晚。
當(dāng)睡眼惺松的李迎,伸著懶腰,打了個哈欠,走出帳篷的時候,百合已經(jīng)做好了早餐。
吃過早餐之后,李迎開始在邊上忙著整理著裝備。
“洞穴里面很黑而且很冷,我們要想辦法把衣服和火把帶進去。”李迎一邊翻著背包,一邊說道。
“幸好帶了這個。”李迎從背包里面找出一個疊好的大塑料袋。
“李,平時那些德國人怎么進出?總不可能每次都潛水吧?”正忙著收拾碗碟的百合提醒道。
“對哦!崩钣畔铝耸掷锏乃芰洗,若有所思。他想起壁畫里面,潛艇的右邊是一條斜坡,一些印第安人正在上面忙著搬運著金磚和軍火。
“對,肯定有一個入口,而且這入口應(yīng)該就在這片懸崖下!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懸崖底部塌方的那塊地方。
“看來今天有得忙了!眱扇讼嘁暥。
兩人從早忙到晚,才把那堆亂石和淤泥清理掉。幸運的是,并沒有碰上需要動用炸藥或者手榴彈才肯挪窩的釘子戶。當(dāng)最后一塊石頭被搬開,一條一人高,兩人寬的大巖石裂縫出現(xiàn)在了眼前,嗖嗖地往外冒著冷風(fēng)。從裂縫進去,前行十了十多米,兩人發(fā)現(xiàn)自己站在了一片懸崖上面,站在邊上朝下看去,下面漆黑一片。李迎用強光手電往下面照,方才看到下面的景象。這是一個巨大的垂直洞穴,底部是一個巨大的地下湖泊,足有兩個足球場的大小。一個巨大的黑色身影靜靜地臥在水面上。這就是李迎昨天看到的潛艇。
李迎用手電照射在洞穴的的巖壁,發(fā)現(xiàn)洞頂及四周遍布潔白晶瑩的鐘乳石,大小不一、形狀千奇百怪。這是一個典型的喀斯特巖溶地貌。
沿著懸崖邊往右邊走一小段,出現(xiàn)了一條陡峭的坡,靠著巖壁往下通到洞穴的底部。說是坡,其實是一個崩塌的亂石堆。這應(yīng)該就是壁畫上面的那條斜坡。斜坡足有五十米,坡度有點陡,石頭崎嶇不平而且滑漉漉的。但路還算好走,看來以前被人工修整過,因為一路往下,一些比較大的巖石的縫隙都被填上了麻包袋,從殘破袋子里面,露出了黑乎乎的土。兩人小心翼翼地下到了湖邊。那首令人窒息的鋼鐵巨獸,如同幻覺一般出現(xiàn)在了面前。
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的是一艘德國二戰(zhàn)后期生產(chǎn)的XXIII級別的潛艇。這種潛艇是為適應(yīng)淺海海區(qū)設(shè)計的:排水量258噸,最大下潛深度為180米,乘員18人,艇長35米。這種級別的潛艇,水上續(xù)航能力也只有4,800km,根本不可能跨越大西洋。除非有補給潛艇一路護送著它到另一頭的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