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勒馬回頭,迎著陽光,露出了燦爛的微笑。李迎這才發現,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覺中被百合征服了。
傍晚時分,把馬帶到河邊喝水后,兩人習慣肩并肩坐在河邊的一棵楓樹下,背靠著樹干,享受著眼前春日黃昏下的美好的一切。遠處終年積雪的高山被夕陽用余輝抹上了口紅,不再顯得高冷,喝足了水的馬兒打著飽嗝,在悠閑地踱步,蜿蜒的小河里面,流水潺潺,鱗光閃閃,微風中青草的的味道里能嗅出慵懶的氣息。
“這一切,太美了。”李迎不禁扭頭對百合說道。百合其實一直在看他,如同看著世間罕有的珍品一般。四目對望,注視著她的眼睛,李迎這才發現,百合的眼眸是如此的清澈,羞紅的模樣是如此地楚楚動人。
意亂情迷之下,李迎情不自禁,抱著百合,吻了起來。雖然只是輕輕地嘴唇相碰,李迎終于繳械投降成了百合的俘虜。
“我愛你。”百合閉著眼睛,抱著李迎,夢囈一般地說出。雖然第一次聽到這句話的印第安版本,但李迎卻聽明白了。
那日的告別,在一次又一次的緊緊擁抱,互相吻別中,重復了無數次。
李迎回到自己的木屋,呆坐在床上,回味著日間的一切,夢幻一般。雖然是距離營地只有一兩公里的距離,騎上馬幾分鐘的路程就到了,但他還是忍不住開始思念百合,甚至有了馬上過去找百合的沖動,他的思想已經跨上了外面的那匹灰馬,向著營地方向飛奔而去。
翻來覆去,李迎怎么也無法入睡。
窗外,月正圓,又是十五了,唉,思念的日子。
李迎忽然從床上坐了起來,差點忘了,明天正好是百合18歲的生日。
“這記性!”李迎拍著自己的腦袋自責道。其實這不怪他,日間的一切,來得太快,攪亂了一切。
他想起了那些珍珠。這些日子他已經攢了一小袋。他又再次精挑細選了一番,挑了三十顆個頭較大,色澤均勻的。為了給珍珠鉆孔,李迎前些日子專門做了一個舊時木匠用鉆孔用的的人力轉桿鉆,只要把珍珠固定好,來回拉動轉桿鉆橫桿,就能在珍珠上開出孔來。
李迎在燈光下,細心地,一顆一顆地給珍珠定位轉孔。三十顆珠子,用了兩個多小時才全部鉆好。李迎切了一段傘兵繩,抽了一根內芯出來,用針帶著線,把珠子一顆一顆串了起來。綁好繩節后,一串美麗的珍珠項鏈就做好了。
李迎對著燈火,欣賞完自己的杰作,便攤開日記,寫下了這樣一段文字:
“飛,還記得你走之前叮囑我,要找一個相愛的好女人,快快樂樂地活下去嗎?我想,我已經找到了。”
剛寫畢,一滴眼淚滴落在了泛黃的日記上,化作了一朵花兒的模樣,上面似乎浮現出了飛飛欣慰的笑臉。
放下,重新開始,李迎以前答應飛飛的,他終于做到了。他甚至有點不敢相信,在飛飛離開之后,原本萬念俱灰的心,又開始重新燃燒了起來。
一番感慨追憶之后,李迎方才脫了衣服躲進了被窩里面。伸了個懶腰,勞作了一整天,這時,才開始覺得身體好累。一躺下,卻又忍不住開始懷念百合的味道。不過,現在距離天亮,只有幾個小時的時間,很快就能能見到百合了。一想到百合戴上項鏈那開心嬌俏的模樣,李迎不禁笑了。正當他迷迷糊糊,快飄然入夢之際,忽然好像聽到屋子外面傳來急促的馬蹄聲,聽節奏,似是百合騎的那匹白馬。很虛幻,但又很真實。
李迎忽然一下醒了過來,心想,糟糕,是不是營地里面出什么事情了?
正當他欲起來的時候,木屋的門被推開了,外面的月光灑了進來。在朦朧的月光下,李迎看清了,出現在他面前的是,秀發凌亂,臉色緋紅,呼吸急促的百合。
那晚的月光,特別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