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李迎才把碎了一地的心情收拾好。他上前仔細查看了一下母狼,這才發現依然在母狼眼角掛著的兩行淚水。李迎的心猛地一下又被揪緊了。
他以前看過一篇語文教科書里面的文章,講的是西藏獵人和藏羚羊的故事。一個常年狩獵的老獵人,一大早剛出帳篷,便看見了一頭肥碩的藏羚羊在近處的草坡上,喜出望外的老獵人馬上舉起杈子槍瞄準,令人詫異的是,藏羚羊非但沒有逃走,反而上前走了幾步,兩前腿一彎曲,居然對著老獵人跪了下來。藏羚羊望著老獵人,默默地流著淚,流露出乞求的眼神。面對此情此景,老獵人雖然猶豫了一下,最后還是狠下心來扣動了扳機。后來,老獵人把藏羚羊開了膛這才發現它的子宮里面躺著一只已經成型的小羚羊。老獵這才明白了為什么藏羚羊會做出如此反常的舉動。一切都是為了它的孩子!一生殺戮無數的老獵人,此時也不禁老淚縱橫。他最后挖了個坑把藏羚羊和它的孩子一并埋了。從那以后,老獵人再也沒有拿起他那支獵槍。
當時看到篇文章,李迎根本沒當回事,一度質疑這故事的真實性,覺得那只不過是一篇矯情文人虛構出來的煽情文章罷了。
但今天,所見的一切,讓李迎終于明白了,無論那個故事真實與否,動物的母愛比起人類的母愛有過之而無不及。在孩子面臨死亡威脅的的時候,出于本能的母愛,無論是祈求,還是抗爭,都是神圣的。
難過了一會,李迎方才伸出手把母狼的眼睛給合上了。他犯了一個自己都無法原諒的錯誤!他跪在母狼邊上,心懷愧疚地深深一拜。
李迎把手里的小狼崽放在了地上。剛一下地,看似睡著了的小狼崽便立馬活了過來,拼了命似地往母狼的方向方爬去,爬到了母狼旁邊,準確無誤地一口咬住母狼的乳頭,用力吸了起來。小狼崽要么是餓了,要么是通過吸吮的動作來獲取安全感,看得李迎一陣心酸。李迎一伸手把小狼崽重新捉在了手里,撫摸著小狼崽身上細長的狼豪,心里打定了主意,要把這小狼崽養活。
李迎把用毯子的一角把小狼崽包住了,放進了背包里面,接著在背包里面拿出頭燈戴上,并從背包里面把折疊兵工鏟拿出來。
他決定把這頭母狼和被他摔死的小狼崽一并埋了。李迎在洞里四處試挖了一下,在洞的一角找了一塊較為松軟的地方挖了起來。還好,這一塊基本上都是些泥和碎砂石,而不是大塊的石頭。沒多久,李迎就挖好了一個大坑,接著把母狼和被他摔死的九只小狼崽一放進了坑里。把土掩上了以后,李迎跪在地上,對著小土堆,又是一拜。
李迎站了起來,仔細看了一會壁畫。愈看,愈發覺得不可思議。這些壁畫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顏料畫出來的,仿似用金粉勾勒出來一般,看起來依然色彩鮮艷,而且畫工極好。在這洞穴被狼群入侵之前,肯定是有人在這洞里活動,才會有了那些壁畫。那么又是什么人畫的這些壁畫呢?雖然畫面里面大多數的人物都是些印度安人,但也出現了具有明顯西人特征的士兵和軍官。
李迎對壁畫里那艘類似潛艇的東西,更是百思不得其解。如果那真是潛艇的話,就潛艇的輪廓特征來和其獨特的天線位置來說,像是德軍二次大戰時期使用的U型潛艇。從畫面上士兵的服飾和裝備來看,也應該是二戰時期的德軍。按理來說,這些壁畫最早應該是二次大戰時期或前后所畫,但那個時期,北美印第安人早已經被同化的七七八八,怎么還會有人用弓和矛這種冷兵器時代的武器和穿戴那樣的服飾呢,而且還會有誰用壁畫這種原始的東西來記錄信息呢?
還有一點令李迎困惑的是:德軍士兵怎么會出現在加拿大北部?二戰時期的戰場主要是在亞非歐大陸,從來沒聽說過有德軍在加拿大北部登陸。
李迎以前看過一則新聞,2010年加拿大的搜索人員為了尋找3名溺水者,出動聲納探測器對加拿大東部拉布拉多省的丘吉爾河進行地毯式搜索,意外發現一艘疑似二戰時期的德國U型潛艇現橫躺在河床上。潛艇的甲板、U型潛艇上的天線、炮臺,甚至是潛艇的換氣裝置都能在聲納探測器的畫面上分辨出來。那艘倒霉潛艇應該是迄今為止唯一被發現的,二戰時期德軍在加拿大境內的軍事活動。
還有另外幾幅壁畫也引起了李迎的極大興趣:畫面上有一條小河,而這河卻是在一個洞里面,洞的兩壁上,還插著點燃著火把。河里,三三兩兩站了幾個印地安人,全都彎著腰,在用鍋一樣的東西,像是在河道里面淘洗著什么東西,河的兩邊幾個印第安人在用刀一樣的東西在洞壁上刮著什么。
旁邊的壁畫,畫的則是幾個印第安人圍在一個爐子邊上,爐火正旺,上面燒著一個罐子模樣的東西,邊上有一人用火鉗一樣的東西,鉗住一個罐,把里面的液體往一塊石板一樣的東西上倒,邊上有一些類似磚塊一樣的東西,整整齊齊碼了一堆。
這些壁畫里面的信息量實在太多太難理解了,李迎的腦袋被越來越多的疑問塞滿了,加上昨天熬了一晚通宵,一用腦,李迎開始頭疼了起來,只好放棄了“破解”壁畫里面那些莫名其妙的信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