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嘉魚喝醉了,蘇秉文約他明天再出來玩,在一邊等著他被接走就回去了。
聞嘉魚被司機扶到后座,系上安全帶,這個過程他有些迷糊,但沒有胡鬧。
唐菀柳在一旁凝視他半晌,問道:“為什么要去喝酒?”
她還以為聞嘉魚這一輩子都不會沾酒這種東西,沒想到他不僅沾了,還是在大晚上把自己灌醉。到底誰教他的?那個蘇秉文?
“想喝就去喝了。晚上有什么也就酒吧好玩吧。”他理所當然道,“我只喝了幾杯,沒喝多,只是酒量不好。”
他都忘了之后蘇秉文到底和自己說了什么。大概不是什么有用的話,有些時候,他只是想找人聊聊天而且,聊什么不重要。
唐菀柳開始敲膝蓋,提醒道:“喝酒會上癮,酒精也不是什么好東西,下次不要再碰。”
“會死嗎。”他無所謂道,“為什么不能碰?”
“好吧。”她嘆了口氣,“我說喝醉你會做出很多不理智而且可笑的蠢事,清楚了嗎?”
“不喝醉不就好了,我知道自己的酒量了。”他板著臉,嚴肅點頭,“我記住了。”
唐菀柳頓了一會兒,問:“你喝醉了嗎?”
“醉了,我感覺身體有點不受控制。”他晃了晃腦袋,轉頭看唐菀柳,疑惑道,“你是誰?”
她深吸了一口氣,扶額。
“誒,停車!”聞嘉魚急忙嚷嚷著,好像發(fā)現了什么要緊的事,司機下意識停下來,唐菀柳在一面迷惑的看著他。
聞嘉魚開門下去,還不小心絆了下,大步流星往后頭走。
唐菀柳連忙下車跟上去,她還得看著這個醉鬼,免得他惹出什么事來。
“你要去哪?”她叫住聞嘉魚。
聞嘉魚停下來,回頭和她道:“這里亮晶晶的,很好看。”
唐菀柳環(huán)視了一圈,不知道他說哪里,可能是整個街道,也有可能是他“眼冒金星”。
“誒,你別亂走。你也知道自己喝醉了,先跟我回去。”
“回哪里?”
“你家,你每天都睡的床上。”
“我不睡!”他撇開唐菀柳,嚷嚷道,“我不用你管!你管不著我!”
唐菀柳無奈,叫司機過來抓人。
聞嘉魚腳底抹油溜了,往人多的地方鉆,找到了一個角落,將衣服蓋腦袋上藏了進去,還露出眼睛偷看。
司機穿過人群,東張西望找不著人,朝著路的方向追去了。
他將衣服拉下來,盯著對面街道的彩燈發(fā)呆。沒一會兒,一對身影吸引了他的注意。
一對年輕的情侶一前一后走進他的視野,女孩倒退著走,視線放在男孩腳尖,在他抬腳時后撤,維持著極近的距離。
男生將她拉到了身邊,手牽著手笑鬧著離開。
聞嘉魚追了出去,看著那對情侶離開,繼續(xù)往回走。
路上,他遇到了不少情侶,一起吃燒烤,系鞋帶,各種場景,他們臉上洋溢著溫暖的笑容,和他看到的路燈一樣晃眼。
不明白他們在干什么,為什么不抬頭?這里明明這么美,他們都不看,不知道他們來這里是干什么的,太討厭的。
“聞嘉魚!”唐菀柳追上來,抓住他手腕將他拽停,冷聲道,“鬧夠了沒有,說了喝醉了不要亂跑!跟我回去!”
“不……”他小聲嘀咕,轉過身朝她吼道,“別攔著我!我要找星星!最亮的那朵!”
朵是什么鬼啊,星云嗎?唐菀柳嘴角抽了抽,哄道:“夢里也有星星,回去睡覺就能找到了。”
“睡什么覺!你也要和我一起找!找不到不許回去!”
“好好好,這里沒有,我知道哪里有……”
“這里有!你抬頭看啊!”
唐菀柳:“……”
她居然連一個喝醉了意識不清的人都哄不過,奇恥大辱!
“你聽我說,星……”
“在這!”他氣得跳腳,“你怎么看不到!你抬頭啊!抬頭看!幫我找!”
唐菀柳被他嚇到了,沒想到喝醉的聞嘉魚真的會胡鬧,雖然看起來不太像喝醉。現在要怎么辦?給他買一個發(fā)光的星星嗎?
她轉頭看周圍的店鋪,哪里有買星星的地方,好吧他哄回去。
“在上面!你怎么這么笨!”聞嘉魚看她沒動靜,氣得要上去扳她腦袋。
“上面的我也拿不下來啊……”唐菀柳吐槽,躲開他的動作,抬頭往天空看,被路燈給晃了下眼睛,連忙低下頭。
特么……她居然被一個酒鬼給耍了。
“唔!”聞嘉魚撲過去抱住她,樂呵呵道,“找到了。”
唐菀柳被撞得一歪,退了兩步,廢了好大力氣將壓過來一具身體托住,差點沒被他撲倒在馬路邊。
太丟人,她到底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還是趕快將人拖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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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聞嘉魚頂著昏昏沉沉地腦袋起床找水喝,在茶幾上看到一盅茶,底下壓著便利貼。
聞母留給他的,具體內容是說自己昨晚是唐菀柳送回來的,讓他打個電話過去表示感謝。
聞嘉魚吐出口氣,坐下來將紙條扔開,回憶昨晚發(fā)生的事。
不過最后沒回憶出什么,拿出手機給了唐菀柳一個電話。
“昨晚的事,謝謝你送我回來……哦好,你忙。”
掛斷。
他將手機扔開,繼續(xù)喝茶,沒一會兒,又將手機拿回來,翻看蘇秉文給自己發(fā)的消息。
十點見面,差不多快到了,走吧。
見面地點是蘇秉文家的琴行,說好了要切磋一下,蘇秉文已經抱著小提琴等候多時了。
不過聞嘉魚沒什么興趣,坐到位置上就抱怨道:“為什么不是喝酒。”
“沒睡醒嗎?”蘇秉文吐槽,又說道,“這是正經比試。你不說自己沒長進嗎?讓我看看是哪里出了問題大家一起想辦法嘛。”
“心情不好,不想比。”
“哇,我們這些苦逼可沒資格說這種話,每天至少四小時不是常態(tài)嗎?快,利索的調整好心態(tài)。”
蘇秉文說完,架好小提琴,隨手將樂譜扔給他:“我們練這個,我先開始,你幫我聽。”
“這么長的嗎?”
“后面還有呢,我都說了是認真的。”
聞嘉魚往后翻了翻,給他一個白眼:“說得好聽是幫我挑問題,你根本就是拉了個陪練。”
“得了便宜還賣乖。”蘇秉文嗤之以鼻,“開始了,你給我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