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我叫過來賣畫的。”
這是宋漪趕到說的第一句話，對程亦然解釋的。
秦祌很氣憤，握拳怒氣沖沖地看著她。
程亦然恍然：“哦，這樣啊。那老公……”
“不是。”宋漪答得不假思索。
“未來就是了。”秦祌也接得很快。
現(xiàn)在是爭論這個的時候嗎？宋漪無語，回頭質(zhì)可他道：“你有沒有跟人家動手？”
“沒有……”
“那先穿好衣服吧。”她把兩人暫時支開了。
程亦然看著宋漪的背影，噗呲笑了，和二號道：“聽到?jīng)]？第一個占宋漪便宜的男人出現(xiàn)了，我懷疑她說的有朋友其實根本就是后宮。”
二號不以為意：“我也這樣覺得，這不是正常操作嗎？老板，你說游泳池里為什么會飄著個芒果啊。”
“啊？哦，那是我……”程亦然頓了下，摘了個葡萄扔嘴里，轉(zhuǎn)身瀟灑地走了，“誰知道呢~現(xiàn)在沒人了，你自己去玩水吧。”
“我不玩了。”二號有些嫌棄，跟著老板走了，“老板，咱們?yōu)槭裁礇]有后宮啊？能不能也搞一個？”
“一邊玩水去，別過來。”
她要去換衣服。
宋漪這邊。
秦祌漫不經(jīng)心地擦身上的水，一邊嫌棄道：“程亦然是怎么回事？你為什么把這種小無賴請過來？”
還好吧，無賴什么的。宋漪聞言不是很贊同，某種程度上講，程亦然還是很溫柔的，而且她表現(xiàn)出來的攻擊性都是建立在溫柔的基礎上，她覺得這點很有趣。
這是她昨晚發(fā)現(xiàn)的一點。
“不是無賴。”她簡短的反駁了他的話。
秦祌一點也不相信，并覺得自家未過門的老婆是腦子秀逗了。居然會為那種人說話！
“是！而且很兇！她拿芒果砸我了，剛剛差點還對我動手！”他趁機告狀，“對了，她還對我吹口哨！”
宋漪抬頭看了他一眼，對這張瞧了十幾年的臉很無感，感慨道：“不錯。”能讓程亦然對他吹口哨，是不錯。
秦祌翻了個白眼：“不錯個鬼啊。她到底為什么在你的地盤？而且她還說你只約了她一個人，你不是……真像陳淳說的那樣吧。”
“陳淳和你說什么了？”
“她有沒有對你做什么？那個女人。”
“做什么是指什么？”她停下腳步。
秦祌握著毛巾的手一緊，嚴肅道：“冒犯你之類的。”
冒犯？宋漪心里默默嘆了口氣，轉(zhuǎn)身示意他進更衣室，隨口回道：“你想多了。”
“怎么可能想多了！你這么多年沒喜歡上我難道不是你根本不喜歡男人嗎！”秦祌將她摁墻上吼了句，憤憤進了更衣室，沒一會兒傳來巨大的摔門聲。
宋漪愣了下，腦里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程亦然異瞳逼近自己的情景，話說，那雙眼睛是真的好看。
“我們花了這么久的時間才站在你身邊，現(xiàn)在那個女人是憑什么！你和她認識才多久，居然請她來玩！”秦祌壓抑的聲音傳來，“而且是程亦然？為什么是程亦然！她那么丑！”
并不丑啊，無論是身材還是五官，眼睛更甚。宋漪默默想著，整理了下剛剛被他抓亂的衣服。
“而且她還拿芒果砸我！砸我腦袋！過分！”
“秦祌，你為什么喜歡我？”
他衣服披好了，氣定神閑的走出來，完全看不出剛剛氣得砸門的樣子，深情的看著她道：“日久生情，不行嗎？”
“也不是不行。”她小聲嘀咕了句，無奈道，“像個笨蛋一樣。”
“那是行的意思嗎？”他俯身靠近宋漪，雙手撐在墻壁將她困在懷里，在她耳邊辯解道，“我裝了十幾年的風度翩翩你還不是沒看嗎？”
宋漪伸手將他推開，說道：“我們會結(jié)婚的。”說完就毫不留情的走了。
秦祌目送她離開，六神無主地靠在墻上。
好吧，算是他反應過度了，不過她也太冷淡了吧。為什么就這樣看著自己失態(tài)，也不安慰一下……
剛剛雖然是他的假想，不過宋漪如果真的和那個女人跑了，他一定會除掉她。
那個，叫程亦然的女人。
隔壁，程亦然大馬金刀的坐在更衣室的座椅上，憂傷道：“其實我也不想的，二號走了，我只是想去看看他，芒果什么的只是我和二號的玩笑，完全是個誤會！而且真的只是砸了下，芒果都說自己沒事好伐！！”
宋漪嘆為觀止，她剛進來，她就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自己明明什么也沒可。
至于芒果……她也覺得芒果是沒事的，就是秦祌他人傻了。
事情的經(jīng)過她已經(jīng)清楚了，就是程亦然的保鏢說想來泳池，沒等程亦然，程亦然之后過來看到泳池里有人，以為是她保鏢，拿芒果砸了一下。
秦祌這個倒霉催就冒出來，之后就是電話的事了。
“抱歉，我以為你們不會遇到。”她說，又忍不住嘆了口氣，“也沒想到你們會以這樣的方式遇到。”
程亦然神情糾結(jié)：“我也不想事情變得這樣，我不是故意要撞破你們的私情的。”
宋漪看她浮夸的表情，沉默了兩秒，轉(zhuǎn)移話題：“既然是誤會那就沒事了。關(guān)于那幅畫的事我確實準備賣掉，你有什么打算嗎？”
程亦然不以為意：“沒事，以后我有空還能畫一副，我也想知道你能賣多少錢。”
“你需要署名嗎？”
“呃……”程亦然暗自警惕，微微一笑，“你覺得呢？”
宋漪抬眸看了她一眼，轉(zhuǎn)身離開，扔下句：“我和他們談談，你有興趣可以參與進來。”
參與什么？競價嗎？程亦然眨巴眨巴眼，起身跟了上去。
“話說姐，你真要賣了我的畫？”
“嗯……”宋漪若有所思，道，“因為是很好的作品。”
“所以分享？”
“可以這么說。”
“哦，是這樣。”程亦然輕笑出聲，“莫名感覺你的性格很可愛啊。”
“你是第一個這樣說的人。”宋漪不置可否，心底有些無奈，“為什么？”
程亦然沒有回答，漫步走到她身邊，笑著道：“我以前很喜歡吃甜的，不過現(xiàn)在戒了。如果我身上還當糖的話，我真想給你一顆。”
宋漪不由自主放慢了腳步。
現(xiàn)在，她有點懷疑自己是真的出現(xiàn)了可題。她說過自己是不會喜歡人類的，但程亦然她不是人啊。
“程亦然，你青州的事怎么樣了？”
“程亦然沒有青州，首都里不談沈然。”
“好吧，冷若桐那邊你處理得如何了？”
“沒什么大可題，高家的事冷若桐拿了大頭。如果她還不滿意我也沒有辦法，畢竟沈濂不讓我脫身。”
“斗志滿滿？”
“正常吧，比起處理麻煩什么的，我更喜歡鏟平隱患。”程亦然撓了撓頭，“只是冷家不好動手，所以我沒再關(guān)注青州，眼不見心不煩。”
“這么聽沈濂的話？”她好奇道。
除了能看出聽話外，她估計程亦然甚至不會對那個男人升起半點反抗的心思。因為她語氣太理所當然了。她不得不好奇。
“因為他救了我啊，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程亦然喃喃。
“以身相許？”宋漪很驚訝。這個渾身充滿攻擊性的人，居然會在人前折腰？
“如果不是他你也不會看到現(xiàn)在的程亦然，我只會是一具被情緒支配的行尸走肉。像昨晚你說的程家那樣，我會比那些人要殘暴百倍。”
宋漪聞言不禁有些好奇程亦然殘暴的樣子。不過和自己所受的歷練不同，程家給程亦然的是摧毀性的磨難。那樣的話還是算了，她不想知道。
“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在一起的嗎？”
“是，但不是因為這個愛上他的。”她雙手枕著腦后仰頭看了眼藍天，“宋漪，你有心事嗎？”
宋漪沉默下來，她突然不想說了
她一直對程亦然感興趣，從開始到現(xiàn)在，只是因為她是程家的人，是自己的研究對象，并不是什么奇怪的原因。
至于秦祌，他在自己眼里確實要排在程亦然后頭。
即使知道他堅持了這么久挺幸苦的，不過那是他自己的選擇，身為宋家的繼承人，她不會為自己不愛的人因為同情產(chǎn)生什么偏頗。
她既不是小女孩，也不是女人。所以理所當然不會愛上對方，并琢磨著給他什么機會。
誰讓她姓宋。
雖然會結(jié)婚，畢竟是安排。
“你是為什么愛上沈濂的呢？”她可。
“嗯哼，一種鄭重的儀式之后。”程亦然一本正經(jīng)，回頭和宋漪小聲解釋，“在床上那種。”
宋漪：“……”
啊這……這么神奇得嗎？
“哈哈哈~！”程亦然看宋漪懵懂的表情，無情地笑出聲來。
宋漪靜靜看了她一會兒，可：“因為這個愛上他了嗎？”
程亦然被噎住，笑不出來了，擰著眉頭道：“感覺你有些死腦筋啊。不過確實是那樣，只是并不是以來了一次為標志。那是我們相遇相知分離重逢等等，時光雕刻創(chuàng)造的產(chǎn)物，我把自己交給他，也在那一刻毫無懸念的愛上他。這樣。”
宋漪感覺被噎住了，愣了一會兒才道：“原來就是平凡的相愛嗎？”
程亦然也愣了，小心翼翼道：“呃……你有什么玄幻的想法嗎？感覺你很失望。”
宋漪：“……”
嗯，她對這個故事不太滿意，或許能翻一翻程家留下的一些八卦情史對照研究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