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維清感覺臉癢癢的，有些煩躁，意識從夢中蹦了出來，抹了把臉，睜開眼睛，對上自家妹妹一臉蠢樣……
關鍵還特別近。
“誒，你在干嘛？”她蹙眉，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暗啞，有點蘇。
趙楠弱弱的縮了回去，嘀咕道：“你還記得自己昨晚說過什么嗎？”
周維清迷迷糊糊：“什么？跟你補課嗎？絕對不可能，我沒說。”
“……”趙楠語塞，掀開被子起身，“沒事了，你睡吧。”
“誒，等等。”周維清想起來了，憋著笑將她拉回來，“想問什么？”
趙楠撇嘴，說：“想問你，是不是認真的。”
“噗！”周維清噴笑，捂著肚子縮成一團，揪著趙楠壓到床上，帶著笑意道，“什么意思？我對你當然是認真的，我們可是好姐妹。嗯？你有什么想法嗎？”
趙楠氣呼呼的推開她坐起來：“我是說……那什么告白，你還說你是我女朋友了，你，你是不是認真的？”
周維清撓了撓頭：“呃，你想試試的話，我也不排斥就對了。”
“你這是在轉移話題。”趙楠皺眉，將腿盤好，嚴肅道，“假設我是異性，問你這樣的問題，你會和我交往嗎？”
妹妹在玩什么游戲嗎？周維清滿臉糾結，抓了把亂糟糟的頭發：“我為什么要做這樣的假設？”
趙楠厲聲道：“都說是假設了！你就假設一下！又不會懷孕！”
周維清歪頭，揚眉，露出一個肆意的笑，道：“這，有點刺激啊。會啊。”
趙楠聞言興致勃勃，睜大眼睛趴過去道：“那你老實告訴我，你都要奔二了，到底有沒有和誰交往過？”
周維清臉部肌肉一抽。姐妹吃瓜吃到自己身上了，這種感覺就像抱著寶貝親親抱抱舉高高，然后砸了自己的腳。
非常之酸爽，不可言喻。
她舉手發誓：“我絕對沒有事瞞著你，所以沒有。”
“為什么啊！”趙楠很震驚，“我不同意！不相信！真的一個也沒有嗎？”
周維清眨巴眨巴眼睛，低頭撓了撓臉，別別扭扭地嘀咕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老公這么多，怎么知道要和誰交往啊，太難選擇了，我明明都想要。”
趙楠：“……”
打擾了。
“咳！”周維清正色道，“我們不說這個了，你現在好多了吧？”
趙楠仰倒在床上，道：“我覺得自己狀態還不錯，至少已經想去學習了。不過我不知道怎么面對葉曉雪他們……唔，你還是陪著我吧，我總覺得不踏實。”
她說完，感覺床墊晃了兩下，轉頭看過去，周維清動作麻利的溜走了。
“你干嘛！”她急得大喊。
“學習什么的，不要叫我！”
“太任性了吧！你就不怕自己掛科嗎！”
“絕無可能！隨便學學就好了！反正外國語的哲學系要求不高！”
趙楠學霸之魂爆發，怒吼道：“給我站住！我不允許你對學習有這種態度！你還記得自己是中南中前二十嗎！學習發展的是你的意志力和自律……”
周維清聽著趙楠滔滔不絕的說教，神情絕望。
什么啊。法力無邊，親友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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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周維清還是逃過了一節，因為她要上課，草草收拾了下自己就走了。走之前還給趙楠安排好了早餐和午餐，默了還親親抱抱哄她，省得她自己一個人在房間又哭。
簡直跟撿了個倒霉孩子，心累！
啊~唔。
她打了個哈切，彈開眼角的淚花，抬眸時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叫道：“蘇秉文！”
“誰？”他回頭，還跟著旁邊的兄弟走了兩步，看周維清朝自己走來才停下腳步，“你找我？”
“不是，剛好遇見。”她上下打量了眼蘇秉文，問道，“聽說你真去追我們中南中的校花葉曉雪，然后被甩了？”
“你在說什么？前半句是對的，應該是快要到手了。”他雙手插兜，疑惑道，“你聽誰說的？這么缺德。”
“你哪里來的錯覺？”她問。
“喂，你這話也太不客氣了吧？”他干笑道。
周維清嘆了口氣，確定葉曉雪還沒有跟他說這事，她是給他提個醒，讓他別抱太大期待，被拒絕也好有準備，不會被虐得死去活來啊！
為自己找好理由，她繼續道：“你眼光還不錯，葉曉雪啊。中南中我一班的人，怎么看上她的？顏值？”
蘇秉文沉思了會兒，道：“是有很大一部分原因。”
“什么？難道不是只有這樣原因嗎？”她抬頭人畜無害道，“你才認識了對方多久啊，誠實點，愛情的伊始來著皮囊，至少你們兩個是，都是很膚淺的。”
蘇秉文揚眉，有些不爽，說道：“我才不用單身狗來嘲諷我。”
周維清嗤笑：“我居然被沒談過戀愛的處男鄙夷了。蘇秉文，你知道‘周’是什么概念嗎？就是你身邊那些叫著老公老公的女人的偶像們啊，私底下都叫我親愛的。”
蘇秉文沉默了一會兒，左顧右盼，見沒人看過來，往旁邊挪了幾步，遠離這個發瘋的女人。
“呃，你用不著這么戒備。”周維清笑了下，特別有種“世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世人看不穿”的意味，說道，“冷靜點，我不是來嘲諷你的哦。”
蘇秉文全身心，連頭發絲都透露著懷疑：“所以是挖苦嗎？”
“不要對我這么多偏見，我們聊了一聊嘛。”她笑道，“你不覺得別扭嗎？葉曉雪是我們全員的老熟人了，就你一個是三中的，和她交往的話，不會有種被盯著的不適感嗎？”
“這是什么說法？”蘇秉文不以為然，“我也希望能得到你們的祝福，這不挺好的嗎？”
周維清點了下頭，沒有多說，問：“有多大把握？”
蘇秉文欲言又止，垂下眼簾沒有說話。
本來他還是挺有信心的，但最近葉曉雪確實不怎么理會自己了，他有些不安。
“初戀？”他沒有回應，周維清又問了句，似乎很有興趣。
蘇秉文看了她一眼，點頭承認，問道：“你剛剛那意思，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沒有，我就單純來挖苦你一下。”周維清鬼話連篇，“進展不順利？”
他嘆了口氣，眉頭皺成川字，郁悶道：“原本進行得很好的，她經常主動找我聊天，我也向她表明心意了，她雖然沒立即答應，但也不排斥。我是不是讓她久等了？應該得找個機會跟她好好告白。”
“好好準備，加油。”周維清點頭，開玩笑般道，“她要是拒絕你，你不會留下心理陰影吧？畢竟是初戀。”
“拒絕？”蘇秉文愣了下，停下腳步。
他沒想過這個問題，或者說，他沒必要想這個問題吧？
他還記得那次約會，自己和葉曉雪聊得很開心，他覺得自己和她是相配的，也對未來充滿了期待，甚至計劃起自己的時間，為了能在她需要的時候給她陪伴。
但……拒絕嗎？他如果被拒絕呢？她有沒有喜歡的人，怎么會？
蘇秉文擰起眉頭：“為什么這樣問啊？是不是她曾經喜歡的人找她了？”
“不是，就好奇而已，抱歉。讓你不舒服了。”她從口袋里掏一根白色巧克力遞過去，“別往心里去。賠罪的。”
蘇秉文看著在跟前晃悠的巧克力，伸手接過了，請教道：“你說我會不是讓她等急了？我該給她一個充滿儀式感的告白吧？”
“我很贊成，你也說過你向她表明心意了，確實不能讓她久等。女孩子們是很需要儀式感的哦。”
“嗯，表白的方式……你有什么建議嗎？”
“這個啊，按你了解到的她的意思來，當然是最好的。她的喜好和期望，你都可以打探一下，她大概也會很樂意告訴你。”周維清拍了拍他肩膀，“加油。”
蘇秉文有些走神，被拍得嚇了一跳，點頭致謝：“好，我知道了，很感謝。”
“用不著這么客氣。”周維清嫣然一笑，“我到了，先走一步，回見。”
蘇秉文點頭，目送她從岔路離開，低頭看了眼手里的白色巧克力，露出傻笑。
她的喜好嗎？也對，問問她喜歡吃什么，喜歡去什么地方，期望得到的東西和未完成的遺憾。
太棒了！可以了解到她的更多消息，還能為她準備一個滿足的表白儀式！告白是誰發明的啊？也太贊了吧？
他迫不急待的掏出手機，措辭詢問她的意見。
等了一會兒，還未回復，他將手機揣回兜里，滿懷期待，還有些激動和緊張。
時間還不夠，是不是太急了？他能照顧好他喜歡的女孩嗎？自己要怎樣做？
想要了解她，更多的，面面俱到的，事無巨細的……
手機震動，打斷了他的思路，他哼著歌將手機掏出來，打開窗口——你覺得，我對你有多重要呢？
蘇秉文有些不解，不過手已經在鍵盤區快速移動。
【你能為了我做點什么瘋狂的事嗎？比如說犧牲重要的東西。】
他再一次愣在原地，仔細思考著她這句話的意思。
重要的東西……他有的，是音樂，他無比熱愛這份事業，他會為了葉曉雪放棄音樂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沒有必要。
他笑著回【我會用重要的東西來實現我們幸福的未來，如果你不介意。】
【抱歉，我這個問題強人所難了。】葉曉雪回了句。
蘇秉文打字，對面繼續發來信息【我是問你是否有犧牲的決心。】
他愣了下，加快了速度，發了句【這是以后的問題，在相處的時光里我對你的喜歡化為愛意，那些當然就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