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旁邊學霸三人組的討論，趙楠覺得自己這節課不聽也沒什么太大問題，一邊做著筆記，一邊插嘴問了些自己漏掉的知識點。
到后來，變成了三人一起給她補課。
趙楠后知后覺，哭笑不得。
不知道為什么和封箋分手后她總有點找不到狀態，但卻時不時感到溫暖，有強烈的聲音一直在耳邊，告訴她是被愛的人。
下課后沒多久，程亦然和林鉞他們離開了，這倆位突然出現當然是有原因的，最近的辯論賽要開始了，他們是搭檔。
趙楠前段時間忙著失戀，沒有參加，她現在覺得很后悔。
聽說自己老師阿基里斯也會來，還有傳說中的宋總，首都大知名校友什么的，她只有在觀眾席下瞻仰他們了，真給老師丟臉啊……
收拾東西去了趟食堂，打包了份午餐回來，宿舍幾位都是大忙人，大白天一般都看不到人影，她回來時看到空蕩蕩的宿舍，已經非常習慣了。
和曾經的外國語大學完全不同啊，也不知道周維清怎么樣了……
她解決完午餐，爬到床上懶懶的躺著，拿出手機打開了蘇秉文發來的兩個文件。
一個是音樂文件，一個是MV。詢問她的意見。
她仔仔細細看完，提出了一些建議。
蘇秉文表示他是拜托攝影專業的學長拍的，她居然真的能給出些如虎添翼的建議來，這個業余的水平有點高啊。
趙楠發了串省略號。
“這波……這波是陷害啊，你不會真發回去給那位學長，說對面一個業余的讓他改吧？不過他又不能順著網線打我，只是委屈你要換個工具人了。”
蘇秉文也發了串省略號。
“您這波，在第五層。”
他換了個話題：“你前段時間不是不讓我追葉曉雪嗎？”
趙楠看著彈出來的信息，沒有說話。
“最近我要到了葉曉雪聯系方式，已經正式追求她了，而且進展不錯。”
趙楠咂舌，想吃些什么東西，比如瓜子之類的。
可惜最近她沒給自己備零食，下床打了杯兩百塊，回復道：“也不是不讓，只是希望怕你是一時沖動，看來是我誤會了。”
“只是這個原因嗎？”他問，不過他的本意單純只是覺得葉曉雪這邊會有些問題，沒有暗示什么。
趙楠只想到葉曉雪開學時那段不太美妙的事，覺得“談戀愛”這種事應該算她的禁區，雖然她看起來沒表現出來什么，但她還是不能放心。
不過她是不會將這段隱私的事告訴蘇秉文，那是葉曉雪要考慮的事。
好一會兒沒收到回答，蘇秉文這邊繼續問：“聽說葉曉雪曾經有過喜歡的人，程亦然那邊不清楚，你是知道的吧？你覺得我有什么雷區嗎？
他也沒敢問太細，還是和趙楠一樣的想法，他不想冒失的觸及對方的隱私。他想知道，會在合適的時機去問她本人。
這是教養。
趙楠：“……”
她并不覺得陸修陽有什么問題，她們之間還算和平，相處時如此，分開后也是。只是雷區不在“葉曉雪曾經喜歡的人”身上，問題是姓楚的那個畜生啊。
她覺得哪哪都是雷，一腳下去死無全尸！
“還好，她有過喜歡的人，但沒有能正式在一起過，所以我給不了你什么建議。但有一點很重要，你聽好了。”
蘇秉文正襟危坐：“好。”
“如果你覺得她有些時候并不坦誠，不要急著質疑。耐心等待，給她時間。”
蘇秉文似乎在消化，好一會兒才鄭重的回道：“明白。謝謝。”
趙楠托著腮，滑了下手機，看剛剛的聊天記錄，全是關于葉曉雪的。
“祝你好運。”她回了一句。
“我一直在等你這句話。”蘇秉文回道。
她抿了下唇，捂住臉。
她想到了當初和此刻雷同的一個場景，她打電話給程亦然，從她身上汲取勇氣。她告訴自己，“你是天底下最值得幸福的人”，她感動得痛哭流涕。
這是多么溫柔的祝福啊，也是她期望。她信了，她渾身充滿了力量，她一步一步的試著靠近對方，過程并不順利。他很溫柔，只是自己丟了好大的臉。
似乎是上天還沒嘲笑夠，又給了她一個耳光，迅猛的結束了這一切妄想。
“蘇秉文，夠了，幾個月前，我也和你一樣亢奮，整個人沉浸在幸福里……”
她哭笑不得，打了這幾個字，沒有打完，又刪除干凈，將手機扔在一邊，沒有回復。
-
這邊，激烈的辯論賽落下帷幕，程亦然和幾位同伴告別離開，林鉞拿著手里的東西拍了拍還在目送對方的陸修陽。
陸修陽戀戀不舍的收回視線，回頭道：“有事？”
“走吧，去吃飯了。”林鉞先走一步，不忍直視。
陸修陽看他生氣，有些不解，看著他健步如飛的背影，目光里又多了絲老父親的欣慰。
當初在中南中自己找他一起去吃飯時，他還是亦步亦趨跟著自己的小跟班，現在都獨當一面了啊。
他大步追上去，伸手在他頭上拍了下：“好了乖兒子，不要別扭，剛剛想跟爸爸說什么？”
林鉞對這種稱呼嗤之以鼻，都懶得糾正，直接道：“你還沒放下嗎？”
實在太直接，陸修陽都沒get道，一臉呆萌道：“哈？放下什么？”
林鉞斜了他一眼，盯著他神情道：“我說程亦然，你還沒放下嗎？”
陸修陽愣了下，揉了揉耳垂，一臉聽不懂的樣子，傻笑道：“你在說什么啊？”
“你到底對她抱有什么期待？這點讓我難以理解，你真的有想過程亦然接受了你，你會面對怎樣的她嗎？”
他聞言有些不悅，蹙眉辯解道：“程亦然她不一樣。你也是她同伴了，這些不懂她的噴子言論我不想聽到。”
“我覺得不懂的是你，我沒有貶低程亦然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訴你，她和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不要對她再抱有不切實際的期待。”林鉞淡淡道，語氣還有些不屑。
陸修陽不知道他不屑些什么，很是氣悶：“你又知道什么？你敢說自己了解她？你對她的認識才是不切實際的！”
“我不是來和你爭辯這些的，你也知道她已經有了歸屬，她心里沒有你的地位，你就不能坦然點面對她嗎？像普通朋友那樣。”
“我哪里……”
“你剛剛還在含情脈脈的看人家背影。”
“閉嘴！”陸修陽莫名很惱怒，“用不著你來教育我。”
林鉞嘴唇囁嚅了下，最終沒有再說話。
他知道這家伙很固執的，但他除了這樣也沒辦法，陸修陽就是軟硬不吃，明明看著很好溝通的一個人，實際上卻固執得讓人絕望。
他或許該適可而止，情況也不至于像現在這樣適得其反。
從程亦然哪里下手？不可能的，她才不會管這個人，壓根沒把對方放在眼里。
“我完全搞不懂你。”他嫌棄道，“葉曉雪你都處理好了，怎么對程亦然還沒收拾好情緒？”
“你以為我想怎樣。”陸修陽嘀咕。
“你沒想法嗎？”林鉞反問，止住了話頭，免得又惹怒他。
“我不知道，不自覺就那樣做了。”陸修陽語氣還有沖，“如果你不提，我大概是沒有想法的，因為我根本就沒意識到。”
“怪我？你早晚會意識到的吧？”林鉞小聲抱怨。
陸修陽沒有說話，不是說不出口，他覺得討論這些沒有意義，因為程亦然有男朋友了，他們很恩愛，自己一丁點機會也沒有。
或許也不用想這么多，實際上他面對她時的小心翼翼都是下意識的，壓根沒想自己上不上位這種問題，他覺得自己的立場只是個“守望”者。
這沒有問題吧？并不影響他的正常生活，他也沒有去騷擾刻意騷擾對方，有什么好提醒的，搞得他好像病入膏肓一樣。
他有自己的節奏好伐！
“你用不著提醒我這些，我只是把她當作白月光，沒真渴望她做什么。”陸修陽語氣緩和下來，說道，“我現在去找女朋友好了，省得你多想。”
林鉞不以為意：“找就找，我很贊成，你還是快點尋找另一半吧！祝你好運。”
陸修陽獰笑，回頭沒好氣的看他一眼：“為什么聽你說話這么討厭。”
“鬼知道你。”他翻了個白眼，“所以你說的那什么聚會，是搞笑的吧？”
“才不是，程亦然都積極參與了，你能不能就安安心心的當成普通聚餐？不礙事你吧？”陸修陽脾氣又上來了，給了他腦袋一巴掌，“我在你心目中就是個行事任性的傻子？”
林鉞抽了抽嘴角：“倒不至于，不過也差不多就是了。”
陸修陽不想和他說話了，到窗口去拿點好的午餐。
“誒，女朋友有人選了嗎？你也算個明星人物，要不現在喊一嗓子？”他撞了下陸修陽肩膀，揶揄道。
“你對我還真是真愛，我找女朋友你都管。”陸修陽轉身就走，頭也不回道，“那你喊，喊來你挑幾個有趣的過來一起聊。”
“嘖，勉為其難幫了。”林鉞無奈搖頭，一副兒子不懂事的神情，張口喊道，“各位美女看這里！大一金融系陸修陽在線求偶！有意向者……”
“林鉞！給老子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