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有輪回,蒼天饒過誰。沈濂氣勢洶洶提刀來威脅自己來了,雖然她確實做得不對,但她會因此低頭認栽嗎?
不可能的!她是有原則的神經病!
程亦然嗤之以鼻,冷笑道:“一碼歸一碼,我雖然是惹你不高興了,但我可沒擅自干涉你的選擇。我不去,有本事你來打我。”
沈濂收好申請書,選擇和她講道理:“你為什么不愿意去?青州不就在首都旁邊嗎?也好管理。”
“我不管事,我的老巢在這。”她也壓低了聲音,干脆不再對峙,拉著沈濂引他往校園里走。
“講道理,我沒理由要轉學到首都,我是真喜歡這里才會選擇在這就讀,加上你到首都有你自己的活,到時候三天兩頭不見人,我身邊連個能說話的朋友都沒有,這也太慘了吧?”
沈濂皺眉,覺得確實有點慘,又道:“那就和趙楠一起轉。”
“你當二人轉呢?!說轉就轉。”她沒好氣道,“最合理的安排是我們各司其職,半年后我到首都當交換生,想要見面也沒有那么絕望。”
她說著,拍了拍他后背道:“老婆重要還是事業重要?這個問題,無論你側重哪一個我都是沒有意見的,甚至覺得我們都應該側重于事業,事業代表未來。”
沈濂聽了不高興,小聲嘀咕了句:“你不愛我。”
程亦然有些凌亂,捧著他腦袋湊上去在他唇瓣親了親,一本正經道:“兩情若是長久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你覺得你對我不重要嗎?”沈濂一點也沒有被哄到,甚至發起了小脾氣。
“沒有,所以我在計劃我們的未來,這只是我們的開端。”
“我覺得你關注一下現在會好一些。”
“我有啊,比如腳踏實地什么的。”程亦然無辜。
他道:“你的計劃可以再靈活一點,此一時彼一時,和我去首都。”
“我去了首都還怎么有未來啊,那里有宋漪。”她嫌棄道。
沈濂想到宋漪讓自己盯著程亦然的邀請,視線有些漂浮,心說她還挺有自知之明。
不過也不僅僅是因為宋漪的要求,他自己也覺得他得將程亦然帶在身邊,放出去她可就像脫韁的野馬,誰知道會闖什么禍出來。
“宋漪不管你。”他睜眼說瞎話。
“我不,重要的是我沒有朋友,一個人多孤獨?!”
“你可以退學,跟著我創業。”
“我不!我媽會打死我的!”
“你當青州老大的時候怎么沒想到你媽會打你?”他忍不住吐槽。
程亦然抱頭:“我不知道你說什么,青州老大叫沈然,我不認識。”
“她是我老婆。”沈濂揉亂她的頭發。
“啊?是嗎?我好羨慕。”她很配合。
沈濂看她這浮夸的演技,終于意識到話題歪樓了,壓下嘴角道:“你去不去都由不得你,申請書已經批好了,你沒法在這繼續讀下去。”
“我再辦入學手續。你有鈔能力,我就沒有了嗎?”她冷哼,撒開了他的手。
“你辦不了。”沈濂提醒,頓了下,還是沒敢說宋漪出的手,道,“去首都我可以保護你,宋家的手不短,和你到哪里呆著都無關。”
“我才不要你保護!我有小弟,你有什么!”
沈濂掃了她一眼,也不勸了,抬手道:“請,你繼續玩,我跟著你。”
“你以為,我在這里干什么不行?我進教室有人趕我?我進圖書館有人攔我?他們想搞事不成?”程亦然狠狠道,轉身一溜煙跑了。
趙楠默默從她離開的方向收回視線,又看了一眼沈濂的背影,見他要轉過來,她拔腿就跑。
“喂!?”沈濂喊住她,“要轉學嗎?”
“不了!”她高聲回答,腳步不停的溜了。
瞧剛剛劍拔弩張的樣子,太可怕了。
幸好程亦然沒跑遠,趙楠很快就追上了她,連忙問道:“你們搞什么鬼?為什么沈濂給你辦轉學了?”
“首都沈家親戚遍地走,他在那里創業可以少走不少彎路。”
“之前不是很看好廣懷的嗎?而且首都的楚家和宋家兇殘。”她道,又頓了下,“現在似乎是宋家一家獨大了。”
“沈濂和宋家打過招呼了。”程亦然只能簡短的解釋了句。
“可以理解,天時地利人和。”趙楠若有所思,點了點頭,又擔憂道,“你轉學的事……”
“我會重新辦好手續,小菜一碟。”
程亦然不以為意,琢磨了下,三號沒空,二號不頂用,還是自己親自去處理一下吧。
她轉身往教務處走,趙楠也跟了上去,皺著眉道:“沈濂會善罷甘休嗎?說實話,我覺得沈濂可能把我也連著撬走。”
“那就給教務處的人提個醒,不準他撬。”
她撓頭:“那你們不得吵架嗎?”
程亦然回頭,無所謂道:“打架都不要緊。”
趙楠瞪眼,嚴肅道:“可不能打架,小然然你冷靜些,再講講道理。”
程亦然當然要聽趙楠的話,乖巧的表示自己不會打架。
到了教務處,她詢問了對方手續需要的資料,全部準備好后,對方支支吾吾的表示不能辦。程亦然直接聯系校長詢問自己根本沒給任何資料為什么轉學申請就批復好的事。
一節課下來,趙楠沒等到程亦然回來,給她發了條消息,沒等到回復,出去找人的時候,她聽到來往的路人討論,大一一位赫赫有名的神經病把校長辦公室的桌子給掀了。
趙楠:“……”
小然然這幾天經歷了什么?為什么變得如此暴躁?
她找到程亦然,欲哭無淚的問她為什么要掀校長的椅子。程亦然非常奇怪,表示自己并沒有掀校長的桌子,只是踢倒了他辦公室里的椅子。
趙楠:“……”
這事沒到一天,又被人傳成了程亦然打校長,隔天,程亦然無奈離開學校,流言又變成了向校長施暴的學生被開除。
各種猜測滿天亂飛,有人說程亦然在外頭干了壞事,有人說她為了獎學金的事和校長起了爭執,還有人說程亦然和校長有一腿。
當然,程亦然和趙楠都沒聽到這些留言,程亦然被沈濂“押送”到首都大學,趙楠也恍恍惚惚跟在了頭……
她真的被沈濂連著撬走了,這個家伙完全不在乎自己意見的嗎?!好歹她也是程亦然的好朋友!他居然敢對自己這樣亂來!!
雖然說被轉學到頂級學府,她也不是很排斥就是了……
到大學安排好宿舍后,她直接就“真香”了,抱著手機和周維清報平安。
周維清反應很平淡,語重心長道:“和程亦然的話,實在是太幸苦你了,我預感她要火了。”
趙楠表示已經習慣,興高采烈的表示她遇到了不少中南中的校友,還有葉曉雪!說是天堂也不為過了。
她這邊悠閑自在,程亦然也勉強可以,只是拖著沒入學,正在和沈濂冷戰,一邊玩物喪志。
沈濂將程亦然接回來,處理完工作,還得回家哄老婆。
他已經退學了,不過沈家的親戚建議他在首都大學掛個名,他不想搞那些亂七八糟的,以自己的能力根本用不早,再說首都大學也是個坑,他才不會自己跳進去。
程亦然趴在床上打游戲,沈濂回到房間,看她行李都沒收拾好,有些氣悶,皺著眉脫掉外套爬床上,把媳婦像貓一樣翻過來,不管不顧砸在她身上。
“唔!狗屎!”程亦然無力的推了他一把,沒推動,看他紋絲不動的樣子,似乎是很疲憊,又心疼又煩躁。
完了,她輸了。
程亦然氣悶的想,又用力撐起他的身體將自己撤出來,盤腿坐著,鄭重其事道:“沈濂,你完了,我被宋漪盯著,你就失去了你的老婆沈然。”
沈濂翻過身枕著手看她,無所謂道:“她又不是軟禁你,你做什么還是自由的。只是我不贊同你親自出面,電話聯系你的小弟就好。你的司機也有跟過來吧?”
她憤憤磨牙,瞪著他道:“你幫著別的女人對付你媳婦。”
“我沒有,我是趕在別人之前把你護在羽翼下。”他伸手拽她手指,嫌棄道,“你有點自知之明,你個小瘋子。”
“我怕了宋家嗎?!”
“你要防的不可能只是宋家,但宋家現在至少站在我們這邊,別的歪瓜裂棗也會掂量掂量。”他翻身將程亦然拉到身上,揉著她頭發嘆了口氣,“總之,你能乖乖待在首都,什么都好說。”
程亦然憤憤不平,鼓起腮幫子,惡劣道:“你強迫我轉學的,被我老媽知道了你就等著被削吧!”
那就是接受現狀了,其他的都好說。
沈濂抿嘴笑,反身將她放到床上:“那可要拜托你了,幫瞞著咱媽,還得勞煩你照顧一下你先生。”
程亦然抓住他摸到自己小肚子的手,面無表情。
還以為他很累呢,狗屎!
“我不是很懂我該怎么跟我媽說我突然轉學到首都了。”
“唔,你就說是你的意愿不就行了?”沈濂不解。
“我老家在首都,聞家在首都,曲家在首都,甚至是……”她頓了下,閉上右眼用灰瞳看他,道,“程家沒有被打散的勢力也在首都。這里對她來說不是什么好地方。”
沈濂愣了下,琢磨了幾秒,自暴自棄地俯下身去,一邊嘟囔:“算了,虱子多了不癢,反正你媽也沒把我當什么好東西。”
程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