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的,程亦然還沒醒來就接到一個電話,她煩躁的想甩手機,沈濂看她炸毛,起身幫她拿手機,看到來點人是宋漪,二話不說掛斷放到一邊。
“沒事,騷擾電話。”他又躺了回去,順手去摟旁邊溫暖的小家伙。
程亦然踹了他兩腳:“都什么時候了!還睡!起床!”
沈濂也冒火,不過不是對程亦然,這女人大清早打電話過來簡直不安好心!程亦然和她才沒這么熟!
他爬起來拿程亦然手機,將這條未接來電記錄刪掉,心情愉悅的出去洗漱了。
程亦然才坐起身,看他大步流星的走出去了,連新年快樂都不跟她講,氣呼呼的喊了句:“沈濂新年快樂!”
這個年過得,也就這句祝福帶點年味了。
沈濂聞聲又走了出去,托這她下巴親了親:“好,新年快樂。”
程亦然起床氣還沒散,皺著臉推開他,沈濂看她可愛得緊,又捏了捏她的臉才罷休,轉身出去了。
“叮咚。”
一條信息從手機跳出,她起身去拿手機,宋漪給了她一條消息,問她現在還安全嗎。
程亦然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先換好了衣服,給二號電話:“有人準備要追殺我嗎?”
“有的話當然是楚家的人,除他們之外還沒有人和我們站在對立面的,只是不排除他們選擇暗殺,你不放心的話,我馬上過去。”
程亦然讓他過來,從抽屜里拿出武器藏在身上,若無其事的去洗漱了。
她覺得有些不安,宋漪無的放矢的可能性有多大?說實話,也挺大的,比如逗自己玩。
不過這是她的偏見,或許她真的察覺到了危險才警示自己,不過只是這樣一條看不出任何信息的提醒,她又覺得有些沒底。
這個家伙,大新年的搞這種惡作劇干嘛?也不嫌晦氣。
她刷著牙,又仔細詢問了三號和一號那邊的情況,得到的消息是一切正常。
日上三竿,沈濂開窗通風,喂貓,做早餐,看一眼靠在窗邊咬著棒棒糖的程亦然,覺得女人凝重的樣子簡直有味道極了,像一條蓄勢待發的毒蛇,周身的氣壓都變得極低。
他看著她在那里劃拉手機,沒上去打擾,知道她眉頭猛然一皺,然后露出嗜血的笑。
他將碗放下來,神情也隨之變得凝重:“程亦然,怎么了?”
“不要擔心。”程亦然給他做了個手勢,接了手上的電話,和那頭道,“讓他撐下去,撐不下去我就換人了。”
“老板,一號也算絕地反擊,倒下之前把他們兩個都射殺了,你不能這么無情啊。”
“撐不下去可以去盛家。”
青州自己人被策反了,搞起了內訌,她不管底下的蝦兵蟹將完全不知道這些有多水。但這是黑幫,不是軍隊,本來就沒一個老實的。
“老板,來一趟吧。”三號凝重道,“一號已經很危險了,我清楚自己的能力。”
你把希望寄托在我這個不到二十的小姑娘身上,也是挺有魄力的。
只是小弟們不怕有魄力的,他們要狠的。
“好。”她迫不得已應下,然后給了宋漪一個電話。
“你現在在哪?”
“回首都,怎么了?你遇襲了?”
“好意思說,那條信息到底怎么回事?你知道什么?”
“余家的人盯上你們了。”
“那你可不能坐視不管,你說過保證首都的勢力不會向我們動手。“
宋漪沉默了會兒,笑道:“義不容辭。”
神特么義不容辭。
余家是首都的大幫派,不站隊,按理說不應該針對程亦然這個乳臭未干的女孩,但家里的兒子可不少,他們可不代表余家,但卻是些雁過拔毛的小賤人。
程亦然有錢啊。
掛掉電話,她送沈濂離開。沈濂臉色很不好,但他知道他不明白情況,程亦然也有要緊的事,他不一定能幫上忙。
或許可以爭取一下,讓她沒有后顧之憂。
二號將程亦然送到青州,路上交代那邊發生的事。
現在他們人已經分成了兩派,一派是一號的原班人馬,一派是青州的人,但這些人數目倒沒有很多,又三號在,誰也沒能打起來。
只是他們都裝備有熱武器。
程亦然聽著,覺得有些奇怪:“他們都是黑幫的,難道還是群視錢財如糞土還忠誠小可愛?開什么玩笑。”
“大概是想劫了你吧,你有錢。”
程亦然扯了下唇角,打電話給冷若桐,催她快些送一匹裝備來,她多給兩倍的錢。
二號聽得牙酸:“那得多虧,讓盛家的人來吧?”
“如果我是盛家那人,聽到這個求援,只給一個字。”
“什么字?”
“呸!”
“……”
“我都覺得丟臉!”
二號傻笑,繼續開車,將油門踩實了,如離弦之箭沖出。
溫州離青州不遠,冷若桐也過來湊熱鬧了。她笑得比之前還要開心,看程亦然的視線揶揄,還問:“沈然妹妹,要幫忙嗎?”
程亦然臊得慌,皮笑肉不笑的朝她一咧嘴,手一揚,身后的人沖上去撬開木箱,源源不斷的從里頭拿出武器,轉頭往河道碼頭奔去。
“腳程快點!直接過去清理門戶!我沈然眼里容不下背叛者!不是什么歪瓜裂棗都能從我兜里拿錢!”
趕到倉庫,里頭已經發生了槍響,二號先趕過去扭斷了望風的人,一窩蜂涌了進去,什么也沒說,直接打。
三號帶著人躲在了貨物背后,損失倒沒有多少,也不枉他拖了這么久。
反叛的三十多人看門都關上了,看著就要關門大狗,將三號解決,剩下的人只有服從他們,那個叫沈然的就一小丫頭,手里的人還沒有武器,青州老大?做夢!
讓她錢全都吐出來!
打得正激烈,兩邊大門被鋸開,數百人端著武器站在門口,三號立即讓人趴下,為首的人不慌不忙,厲聲道:“你敢打死我……”
程亦然沒打他,有的是人打,看準了就是一頓掃射,根本不給談判的時間,也不給他們投降的機會。
老大說了“不容”,說孬種沒資格“拿錢”,他們可不是孬種。他們威猛著呢!
程亦然沒二號護著攔在了外面,還不厭其煩地勸道:“老板你可別進去,里頭是亂戰,子彈可不長眼睛!而且里面可是在殺人,什么血的腦漿,還有腸子啊,很惡心的!看了你能十天吃不下飯!”
他說著突然頓了下,看了眼面無表情的老板,后知后覺道:“你剛剛是下令將他們全部殺了?”
“過年了,還不殺,留到明年嗎?”程亦然聲音冷酷。
二號瞪大眼睛看著矮自己兩個頭,身形瘦弱的老板,半天沒緩過神。
這可是……幾十條人命……
“老大!收拾完了!”
倉庫門口一個大漢捧著武器粗粒粗氣道,抬手抹了把脖子上濺上來的血。
程亦然推開二號的手,大步走了進去。
三號驚疑不定的看著門口,喊他道:“你干嘛叫老板進來?!老板看得這些嗎!”
他自己看著丟成一片的尸體都臉色發青,連忙離開了倉庫,正撞見老板進來,伸手準備將她推出去:“已經解決,你不用進來,我們外面說……”
程亦然看啊了眼他身后只有寥寥幾人拿著熱武器的隊伍,但都只是受了輕傷,朝他點了下頭:“幸苦你了。”
三號愣了下,他擅長賺錢和解決麻煩,但對著拿木倉的亡命之徒,他說不怕是假的,腿都是軟的,但他知道自己是他們要解決的對象,露怯就得死。
他腦子飛速的轉動,要將他們隊伍的人說服過來,要威脅為首的人不敢輕易動手,一切塵埃落定時,看著滿地的血液和尸體,他幾乎昏迷。
但他做到了,老板來了,已經沒事了。
他長長的松了口氣,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靠著墻大口地喘著氣。
“這點出息!”二號嫌棄的踹他一腳,又擔心的彎腰查看,“沒受傷吧?”
“這么晚才來,還好意思!滾!”他反手拍二號腦袋。
“嗷!什么啊!老子油門都踩壞了!”
三號離開,程亦然邁開步子往里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飄到鼻尖,地上躺著各種慘不忍睹的尸體和斷肢,站著的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老大一步一步踏著血走到尸堆旁,神色肅穆莊重。
是蟲子啊,好多死在一起的蟲子。蟲子死的時候,也是這么惡心的。
程亦然心想,輕輕吸了口氣,濃重的血腥味在肺部轉了一圈,緩緩吐出。
但他做到了,老板來了,已經沒事了。
他長長的松了口氣,腿一軟跌坐在地上,靠著墻大口地喘著氣。
“這點出息!”二號嫌棄的踹他一腳,又擔心的彎腰查看,“沒受傷吧?”
“這么晚才來,還好意思!滾!”他反手拍二號腦袋。
“嗷!什么啊!老子油門都踩壞了!”
三號離開,程亦然邁開步子往里走,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飄到鼻尖,地上躺著各種慘不忍睹的尸體和斷肢,站著的人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老大一步一步踏著血走到尸堆旁,神色肅穆莊重。
是蟲子啊,好多死在一起的蟲子。蟲子死的時候,也是這么惡心的。
程亦然心想,輕輕吸了口氣,濃重的血腥味在肺部轉了一圈,緩緩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