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濂一點也不想這個家伙待在這里!明明是她自己不知悔改,跑到他面前扮可憐來了,誰伺候!他只想給她一jio!
程亦然見他看自己神情兇狠,往地下一坐,嚎啕大哭。
“哇!你不要我了!前不久還跟我表白說喜歡我!說讓我不要離開你!你居然不要我了!我做錯什么你個跟我說就是了!我道歉我改!你生什么氣!干嘛叫我滾!有男朋友叫女朋友滾的嗎!”
沈濂腦門青筋直跳:“你看看你什么樣子,還記得你是青州大佬嗎?”
“我不是了!我不要青州了!我是你女朋友程亦然!你一點都不懂!都不懂!就會不分青紅皂白讓我滾!你才滾!!”
他氣得不行,現在才知道這個家伙倒是冷暴力、說鬼話和撒潑真是樣樣精通!這是他哪里撿來的無賴!真想找個地方給埋嘍!
程亦然看氣得差不多了,再氣就氣出毛病了,連忙收斂,淚眼汪汪的伸出手撒嬌:“濂濂,抱!”
沈濂脫口而出:“滾!!”
程亦然:“……”
你再這樣老娘真的不伺候了。
她抹了抹眼淚,扶著額蹲在角落畫圈圈,神情格外郁悶。
那個男人開了煤氣,真的洗鍋做起飯來!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女朋友要處理!干嘛把人家扔在這里!
程亦然憤憤起身,歪頭看了眼,給他剝蒜。
沈濂從她手里搶過蒜,拉著她扔到一邊。
她磨牙瞪了他幾眼,去客廳搗鼓她買來的花。
沈濂為什么要作飯?當然看她剛回來估計也確實沒吃飯。
這個事情,知道他氣得做了三四個菜才反應過來,回身去找人時程亦然已經不在廚房,客廳也沒有動靜。
沉默半晌,他端著菜在垃圾桶和客廳間猶豫,最后還是選擇將菜端了出來。
剛剛那束花已經被她拆開,不知道從哪里找了幾個花瓶,東一瓶西一瓶的亂放,門口掛著件她的外套。
沈濂將菜放到餐桌,走到客廳,他的媳婦正蜷縮在沙發里睡覺,依舊將臉埋在里坐墊了。
也不知道這是什么奇葩習慣,為了在某一天能在美夢中憋死嗎?
他腹誹著,解下圍裙,俯身跪在沙發邊緣,先低頭聞了聞媳婦,隨后伸手撩她衣服。
程亦然感覺到沙發下陷,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側過頭呆呆的看著俯身有模有樣的把自己檢查了一遍,最后俯身吻了下她腰間。
程亦然愣了下,滿臉通紅,揪著自己衣服往下拉蓋住小肚子,憤憤道:“亂動什么,這叫非禮!你不是不要我做你女朋友了嗎!別碰我!”
沈濂沒阻止,抬眸幽幽看她,心說就算他要這家伙分手,他也有資格碰她。她是自己的。
她被看得發毛,很沒節操的改口道:“你要碰就碰吧,誰讓你是我男人,我才不會計較。”
真能逼逼。
沈濂捂住了她的嘴,歪頭去咬她脖子,另一只手從她背后摸了上來。程亦然瞪大眼睛,有些不知所措。
還有些害羞。
不過她沒多久就不害羞了,因為沈濂撩完就跑,完全不打算喂她,程亦然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么狼狽的一天,氣得想哭。
還道什么歉!和什么好!分手!她不玩了!
就他能耐!呸!
-
次日,楚子夕的事完全發酵,楚家勃然大怒,果然盯上了青州。被宋家的人盯著,他的人進不了青州,但給青州的企業施壓,斷了他們在首都合作的生意。
但青州架不住他們的新老板“人傻錢多”,還有人緣。沈然宴會上來結交的賓客那個手里不是有點積蓄的?更何況是冷家這種直接掌管一個州的。
青州幾乎是當天就找到了合作伙伴接下單子,沒造成什么損失。
三號再次出手,放出消息說楚家的動作這么大,是因為他們的產業出了問題。宋家的人找到機會,煞有介事派人去查。
做了這么多年生意,底下這么多產業,誰敢保證真的沒有丁點問題?!
楚家氣得跳腳,不準他們查。三號學到了小老板的坑人精髓,不讓查難道他們就沒辦法了嗎!?公道自在人心啊!
于是一位正義感爆棚的小記者舍身為民的曝光了楚家的黑心產業。
至于真的是黑心還是被坑的,三號就不去管了~
程亦然看得是熱血沸騰,但沒過多久就冷卻下來了,她現在是程亦然,沈然死了。
她的字典里可沒有“共患難”這個詞,沈濂雖然是她的愛人,她喜歡追尋刺激,自然是有風險,盡管是一丁點,她也不愿讓他受。
她得在他眼皮子底下當好乖乖女。
當當當!乖乖乖!乖個屁啊!你看人家理你了嗎!
程亦然又煩躁起來,捶著枕頭發泄。
趙楠給她打來電話,她調整好情緒,爬過去接通。
趙楠:“啊,小然然……小然然你怎么在喘啊?”
程亦然:“……”
要忍住,不要跟她計較,是你的小太陽呢!你得受著!
于是,趙楠又聽到了磨牙聲。
“哈哈哈哈~”她笑得前俯后仰,“小然然,我們在踏春,你有興趣看看嗎?”
程亦然沒說話,翻身躺在床上,打開了鏡頭。
趙楠將手機固定到支架上,緩緩轉動手持云臺,將生機勃勃的花草樹木收入鏡頭,不遠處還有幾匹馬,蝴蝶翩翩起舞,好一副怡然自得的春景圖。
程亦然露出笑容,心情變得愉悅,晃著腳丫。
“小然然你看你,怎么窩在那里?沈濂怎么不找你玩?你果然應該跟我們回去的。在那邊無聊嗎?”
“我可不無聊,我在哪里都不無聊。”她嘀咕,心說她可是青州的老大,管著他們是興亡呢!日理萬機啊!
“真的假的?不無聊你還能有什么事,不就是作業?別瞎吹了,你就是個宅女!”
你倒是很了解!程亦然翻了個白眼,不說話了。
-
趙楠絮絮叨叨和程亦然聊了會兒,關了手機,打開相機準備拍攝。
她站在花叢中,四個方位都拍了一張,附近正好沒什么人,她轉動鏡頭忽然掠過一個高高的身影,有些眼熟,拿下相機看過去。
封箋胸前也掛著相機,他側身目光如炬的看著趙楠,在她看過來時,又快熟轉開了視線。
趙楠見他動作這么大,還以為他是不希望看到自己,頓時覺得有些尷尬,轉身往別的地方走。
“趙楠。”
少年清脆的聲音叫住她,趙楠有些不可思議,轉頭茫然看過去。
封箋看著回眸的身影,眼底微微發亮,隨后變得更加堅定。
“你一個人來的嗎?”
“不是,和爺爺奶奶來的……”趙楠很自然的接過了話,心里有些感慨,又接著道,“這幾年很少人來這里了,這倒是越來越好看了。不過還是第一次見你。”
第一次見我……
封箋的心慢慢飄了起來,眉開眼笑,說到:“沒想到能在這里遇到你。”
怎么不能?這挺美的,會更好吧。
她想著,低頭調整進頭光圈。
他朝趙楠走過來,一邊道:“你爺爺奶奶沒有跟著過來嗎?”
“他們覺得這里太荒涼了,還是外邊熱鬧,沒有過來。”她說,“在公園那里。”
“老人家大概都不喜歡太過清凈。”
趙楠琢磨了會兒,點了點頭。
爺爺奶奶就她這一個獨孫女,兒子不常在家,成天面對這空蕩蕩的家。在她眼里無限美好的花田,在他們眼里大概是另一番可恨的模樣罷。
“那里有兩匹馬,是每年都有的嗎?”封箋指著更深處的地方問。
趙楠拍了兩張茶花,抬頭往他指的地方看去,答道:“是附近的人養在這里的,不供我們坐騎。”
“你去看過嗎?它們兇嗎?”他很好奇的追問。
趙楠撇嘴:“其實他們不太理人,我過去看過幾次,它們就跟沒看到我一樣。”
“我很少見到馬,想過去看看。”
她聽懂了暗示,帶著他繼續往前走,一邊問:“你是第一次來?”
“嗯,雖然很早就想來了,中學太忙。”他笑道,有些不好意思,低頭摸了摸嶄新的相機,說道,“我在咱長寧的大學,選的攝影專業。”
愛好攝影的趙楠聞言有些心動,她沒有選,畢竟她們外國語沒有這個專業。
想到這個,她有些忍不住想笑。雖然喜歡攝影,但她一直都是從小叔那里偷學,覺得已經滿意了,倒是沒有想過系統的學一下。
如果是有這門專業的大學,她一定會選修的吧?看來自己跟著程亦然隨時一填的志愿真是有些輕率。
“你怎么選的攝影?據我了解,這個專業的競爭還是蠻大的,而且經濟來源也不穩定。”她說。
封箋眼里炯炯有神,看了她好一會兒,笑道:“我喜歡。”
趙楠失笑:“你是最近才接觸攝影的吧?”
他沒有否認,點了點頭,興致勃勃道:“我覺得自己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攝影真的很有趣,也很美,我一接觸就喜歡上了。看著遠近不同的景色被定格在一起,形成美好的畫面,我真的很喜歡。”
趙楠看著他神采飛揚的說出這番話,愣了一下,腳步停在原地。
她小學和小叔學的攝影,接觸攝影的初衷,是想要將父母和自己的回憶牢牢定格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