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追逐什么的,確實刺激緊張,但帥氣是不可能帥氣的,最后他們在滑道上滾作一團,已然忘了最先要抓的人是誰,正在對推到自己的人打擊報復,場面一度十分混亂。
不久,幾人滿足的離開滑雪場,在附近解決了午飯,又開始了預定的雪地摩托之旅。
周維清是想問趙楠心事,只是她大概是太會享受快樂了?一整天都玩得十分忘我,她自己都懷疑自己可能是太敏感了。
或許趙楠根本就沒有什么心事?!
不過沒有也正好,皆大歡喜~
第二天的溫泉之旅,他們定了一個房間,愜意的躺在了溫泉里,程亦然小潔癖在一邊磨磨蹭蹭,看著底下幽藍的水,還是忍不誘惑,溜了下去。
沈濂在下面接住她,側身擋住了眾人的視線,在她嘴角親了親。
程亦然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沈濂看著她無辜的樣子,又吧唧了兩口,她終于反應過來,蹲在水里躲開他。
她剛剛下水的樣子真像一只不斷伸腿謹慎試探的小貓,太可愛了。
沈濂看著她,心里甜得冒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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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楠的手機在響,她睜開眼睛,臉上有些不滿,起身披上外套去拿放在一邊的手機,是父親的電話。
果然是。
她眉頭一皺,很快就松開,接通后笑著和老爸聊了起來,表示這幾天玩得很很開心,一邊往外走。
不一會兒,蘇秉文拿了飲料回來,覺得剛剛的午餐實在是難以下咽,完全不合自己胃口,回去得啃自己帶來的零食。
他埋怨著,經過走廊,發現趙楠好像在對這垃圾桶自言自語,神情一下子變得很奇怪。
這家伙神經兮兮的干什么?
他拿著手里的飲料偷偷走了過去,看到她手里拿著手機,頓時反應過來,轉身要離開,聽她笑著說了句:“我沒怪她……”
他下意識又回頭看了她一眼,猛然撞見她轉過頭,正對上她淚水縱橫的臉,拿著易拉罐的手一松,砸到了他的腳趾頭。
“啊……”
他短促的叫了聲,面目猙獰的捂著自己的腳直蹦。
趙楠先是錯愕,看他這樣子,實在沒忍住笑出聲來,連忙捂著臉別過頭去。
蘇秉文被砸得腳趾頭發麻,冷汗都從額頭冒出來了,吸著冷氣蹲下來揉了揉,抬頭見她沒看過來,起身準備跑路,沒走幾步,看到自己滾落在一邊的飲料,又跑回去撿起來。
于是再次四目相對……
蘇秉文:“……”
撿什么啊撿!送給她不行嗎!手怎么這么賤啊!看你怎么辦吧!
他狠狠打了下自己手背,嘴里念念有詞。
趙楠快速擦了把臉,然后迷惑的看著他:“你在干嘛?”
看,她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蘇秉文心煩意亂,視線四處飄了下,看向手里的飲料,連忙遞了過去,煞有介事道:“給你送喝的。”
趙楠嫌棄臉:“砸過你的腳了,我才不要。”
“什么!?我的腳很臟嗎?而且它又沒開封!我好心好意……”他臉色一黑,沒有再說話,但還是將飲料朝她遞了遞。
她抿著唇,認真搖頭:“我真不要。”
蘇秉文終于肯將手里的飲料收回去,還看了眼品名,懷疑自己是不是買錯了東西……
他從自動販賣機拿出來的,不是飲料是什么!
他反應過來,又有些生氣,不夠沒多糾結,覺得自己要是這樣走了也太無情了,怎么能看女孩子哭就樓慌而逃,他們可是朋友。
他想著,別別扭扭的走到長椅上,一屁故坐到她身邊,板著臉問:“你剛剛……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他明明聽到她說什么“不怪他”,肯定有人對不起她了!保不準是渣男!哭得這么兇,還得笑著說不怪他……肯定是了!
真是的,最近這些女孩子就是這樣,怎么這么單純?!一不留意就被渣男騙了身又騙心,指不定還騙了錢!
他有些憤憤,趙楠還沒反應過來,他又接著道:“你盡管告訴我們,我們替你找回場子!”
趙楠茫然臉:“程亦然,你為什么頂著蘇秉文的臉來見我?!”
蘇秉文被她說得很懵逼,很快又反應過來,低頭看了眼自己健美的腹肌,給了她一個白眼。
真是,眼盲心瞎!
“你別不好意思說,人生路漫漫,誰沒遇到過幾個渣男?我們不會笑話你的,而且你怎么能不怪他?不能這么算了!這怎么能算了!”
他越說越氣:“你看看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整天替別人操心,到了自己就算了、沒事、不至于,你這是不好好照顧自己嗎?你這是縱然壞人!”
趙楠呆若木雞,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你等等……”
蘇秉文拍大腿:“等什么等?我不要你說太多,把名字給我們,我們回去就教訓他一頓!讓他從你的世界消失!”
她心塞塞地扶額,無奈道:“什么渣男啊,你到底腦補了什么東西……”
不是渣男?
他詫異,愣了下,沒頭沒腦問:“難道是渣女嗎?”
趙楠嘴角抽了抽,忍無可忍,反手在他腦袋上拍了一掌:“你到底在想什么啊!我以前怎么沒發現你這么氣人!”
“干嘛打我!”蘇秉文捂著頭震驚又委屈的看著她,不過看她反應這么大,似乎又確定了什么。
趙楠哭笑不得,無奈道:“我沒有遇到渣男……也不是渣女!明白了嗎!”
蘇秉文搖頭,擔憂道:“你說‘不怪他’是什么意思?”
她低頭捂臉,深深嘆了口氣。
怎么被這個缺德貨給聽到了呢?
她一陣煩躁,忍了忍,放棄了掙扎,啞聲道:“我爸媽離婚了。”
“砰。”
蘇秉文心臟猛的一揪,可憐的易拉罐再次摔到了地上,咕嚕咕嚕滾遠。
“怎么這樣啊……”他似乎聽到是自己爸媽離婚那樣,眼眶都急紅了,無措的喃喃,“怎么這樣……”
這個鮮活、溫柔、充滿正能量的女孩子,難道不是應該有一個幸福的家庭嗎?為什么這樣的不幸會降臨到她頭上?
趙楠實在忍不住自己的淚水,她確實很久沒有見到自己的母親了,感情方面其實也不算深厚,而且她都已經是個大學生,獨立的人了,她覺得自己能夠淡定的說出這句話,至少表面上看上去可以那樣。
但她忍不住,甚至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想哭。
她不想去想,已經沒有意義了,她得向前走。自己不是已經有心理準備的嗎?怎么能陷入這個坎里?
不可能的。不就是離婚嗎?這幾年過的難道不就是那樣的日子嗎?有什么好悲傷的,日子一樣可以過下去。
誰在乎。
小聲的嗚咽一次次刺痛著蘇秉文的心臟,他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將她轉過來,趙楠當然不依,推開他的手,他有些不耐,強橫的將她往懷里一拽,摁著她腦袋,另一只手輕輕拍打起她的背脊。
他不知道說什么,但滿心滿臉都是疼惜和莫名的不甘,咬著唇憋了半晌,最后憋出兩個蒼白的字:“沒事……”
趙楠的臉緊緊貼著他赤果的胸膛,沒辦法,他摁的。手也緊緊抵著他精壯的腹肌,沒辦法,不抵就貼上去了。
有一絲溫暖在身側,她發泄得很暢快,不過她也無時不刻不在想肌肉的事,心里感覺十分的奇怪,她都不知道自己是哭著還是笑著的。
她更想罵臟口。
這個家伙……他到底有沒有意識到自己沒有穿上衣啊!!!
好不容易平復了一些,她帶著鼻音掙扎著道:“你能不能松開我啊!”
蘇秉文又抱緊了些,而且還想好了臺詞,認認真真道:“你有很多朋友,有需要的,我們都可以給你幫助,你要記得你不是自己一個人,真當我們是朋友,就不要自己扛,明白嗎?”
“謝謝……”
她已經脫力了,手撐得發抖,聽他這樣說,自己也懶得在考慮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怎么舒服怎么來吧。
她閉上眼睛,松開手了手,安靜的靠在了他的身上。
蘇秉文只感覺懷里有些嗑手的女孩子突然一輕,整個人貼到了自己懷里,變得無比柔軟,他耳朵不受控制的發燒發燙,腦里警鈴大作……然后亂成一團漿糊。
趙楠感覺到對方身體變得僵硬,而且心跳聲有些震耳朵,頓時意識到自己剛剛做了什么,起身從他懷里掙扎了出來。
蘇秉文也連忙站起來,嘀咕了句“對不起”什么的,轉身慌慌張張地往回走,一不留神踩到了地上的易拉罐,吧唧摔了個狗吃屎。
她看得瞠目結舌,連忙起身過去扶他。
蘇秉文正揉著額頭,一雙柔軟的手伸過來貼在了他的胳膊上,他頓時如遭雷擊,一個激靈爬了起來,笑著將她的手推開:“我沒事我沒事,你先去洗把臉吧,我回去喝點水。”
他連忙起身,落荒而逃。
趙楠抹了抹臉上干巴巴的淚痕,看了眼在走廊消失的蘇秉文,也有些無措。
畢竟是光著上半身啊,自己怎么能沒頭沒腦的貼上去了呢?怎么搞啊……他感覺好像有些恐女?
糟糕啊,太糟糕了。
這個家伙……都怪他!
走廊的房間門,程亦然與周維清、唐菀柳、聞嘉魚不約而同的從地上離開的趙楠身上收回視線,各自對視一眼,皆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欸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