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濂帶程亦然去看了什么電影?
黑幫大亂斗那種,血腥暴力、妻離子散、慘絕人寰、悲壯唏噓,程亦然意猶未盡,重新燃起了要當(dāng)大佬的斗志。
沈濂很嫌棄:“你想要拋妻棄子嗎?”
程亦然:“???”
“也可以退而求其次,當(dāng)大佬的好朋友。”她很好商量的說道。
“那我努力努力,你可以當(dāng)大佬的小嬌妻。”
“你不掙錢了嗎?”
“兩手抓嘛。”
程亦然干笑:“那多累,還是算了。”
“你可以考慮給我添幾個幫手。”沈濂眨了下眼睛,“小沈濂什么的。”
她頓了下,化身為無情的復(fù)讀機:“那多累,還是算了。”
沈濂笑容完全消失,抓著她的手打了她掌心幾下。
她不愛老子!
程亦然將自己的手往外拽,看他氣得臉崩得緊緊的,噗呲一聲笑出來,把臉埋在他肩膀上,悶悶道:“會有的。”
沈濂愣了下,抬起的手一頓,茫然道:“我剛想說不要也行,如果你不喜歡……”
“你是笨蛋嗎……”她憋笑,“我們還沒結(jié)婚。”
沈濂帥臉一紅,抓著她的手放在唇邊親了下:“會結(ji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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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沈濂又和程亦然來上課,周圍的人紅著眼睛,如狼似虎的看著她,恨不得撲上來捅她兩刀。
程亦然回頭捧著他的臉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輕輕拍了拍:“今天的小濂子也美美噠!”
沈濂高冷的斜了她一眼,甩開她的手:“對你老公的俊臉友善點。”
一個字,騷!自愧不如!
程亦然甘拜下風(fēng),不過她意見習(xí)慣了,揮手跟他道別,往自己教室去。
沈濂又在后頭送了幾步,看她到了教室,這才轉(zhuǎn)身往回走。
他走掉之后,教室里發(fā)出夸張的嘆息,仿佛失去了什么與國際巨星面對面的寶貴機會,隨后關(guān)于帥哥的討論便鋪天蓋地傳來。
趙楠對程亦然表示同情:“感覺沈濂是國民男友之類的糟糕人設(shè)。”
“能碰他的還不是只有我。”程亦然翻著書嘀嘀咕咕,“不過確實他確實好看,好看到想為他生猴子。太可怕了。”
趙楠:“……”
呵,愚蠢的情侶們哦~!
“啊,小然然,其實我很好奇,沈濂為什么選擇了這個大學(xué)?聽說首都的人平均顏值都很高,他去哪里就沒煩惱了。”她說著自己都笑了,“長得好看也太累了。”
“大概是首都那邊太難發(fā)展了吧。楚家、宋家什么的,在首都有絕對地位,掌握著經(jīng)濟的命脈,沈濂連根基都沒有,過去根本沒有出頭之日。”
程亦然說著,和趙楠八卦起黑暗勢力來。
“這邊倒是挺自由的,是個剛剛發(fā)展起來的新星城市,底子也干凈……我們中南中就不同的,前一段時間都是被地下勢力掌控,企業(yè)也依附他們……”
趙楠托腮,有一搭沒一搭的和她聊著,忍不住道:“小然然,你不會還想著當(dāng)大佬吧?”
程亦然不以為意:“有機會再說,不過有生之年還是得當(dāng)一次的。”
趙楠:“……太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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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嘉魚還沒決定要不要出國,表示還是要和蘇秉文努力一把,如果沒有突破便聽從安排,最近兩人開始計劃編曲。
趙楠要申請首都的交換生,競爭者還是很多的,怎么說也是個名校。不過身為阿基里斯的學(xué)生,又容易很多,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完善自己的交換生計劃。
周維清扒拉著她哭得稀里嘩啦的,質(zhì)問她問什么要拋棄姐妹,不過哭完后就開始了奮發(fā)圖強,立志要和姐妹同舟共濟。
程亦然也是要去首都的,給父親掃個墓什么的,她很久沒回去過了。
額……不過掃墓會威脅到生命安全嗎?她現(xiàn)在都還沒被允許在公眾視野出現(xiàn)。
程亦然表示很苦惱。
不過,既然是要當(dāng)大佬的女人,怎么也不能怕這點事吧?去定了!
程亦然要做點什么提升自我還是很容易找到方向的,畢竟要挑戰(zhàn)她的人太多了。
正面下戰(zhàn)書的有,背后下手的也有,什么考試、辯論、或者一些部門自發(fā)的比賽,總會發(fā)生一些小狀況,然后被指證作弊。
程亦然表示沒錯,我抄你的。
于是將草稿送給了對方,看他們欣喜若狂的指控,然后事不關(guān)己的就比賽主題后續(xù)發(fā)表幾篇論文,和教授嚴(yán)肅活潑的討論一下正解,最后總是感慨良多,表示再次認(rèn)識到了自己的無知。
眾人:“……”
教授們更直觀的感受到了程亦然的神經(jīng)病操作,并表示學(xué)生們愛找一個神經(jīng)病的麻煩,他們是想不通的。
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棉花最后還放了一個屁糊到了臉上……
毫無體驗感!
程亦然表示正常操作,不必失望。
不過這段“歡樂”時光里,比獲得知識更有意思的是她發(fā)現(xiàn)許純熙也在其中嶄露頭角。
這個家伙還是挺有意思的,腦回路有些新奇,甚至叛逆,和柔弱的外表完全不符,也很受小學(xué)弟們的歡迎。
程亦然將她判定為懷疑主義者,攻擊性也很強。
不過她很快就產(chǎn)生了動搖。
圖書館,程亦然和她相遇,見她拿著些批評家的書翻開,隨口和她談?wù)摿藥讉書中的問題,她給出的觀點卻是中庸的,甚至語氣都很溫和,仿佛理應(yīng)如此。
程亦然目光狐疑的看著她。
許純熙抱著書,朝她嫣然一笑,穩(wěn)中帶皮。
程亦然恍然大悟,隨后陷入沉默。
她……居然被套路了!
不過叛逆也好,中庸也罷,她都做得很好,不浮夸,不做作,都是下了功夫鉆營的。
她覺得自己也可以這樣去學(xué)習(xí)。
“程亦然……”書架旁,許純熙輕聲呼喚她的名字,聲音溫柔,只是指間的顫抖仍暴露了她的緊張,說,“你對同性相戀有什么看法嗎?”
這是在網(wǎng)絡(luò)占據(jù)大半江山的話題,程亦然聽了還是有些別扭,嘀咕道:“交給生物學(xué)和社會學(xué)看吧,我沒有看法。”
許純熙笑了下,臺詞準(zhǔn)備很多,也修改了很多次,在喉嚨還不斷的滾動替換,最后成功的沒能再說出一句話來,血液慢慢在全身凝固,眼底一片落寞。
不是這樣的,都還沒到這一步,她功虧一簣了嗎?快點說些什么啊,說些有趣的啊!
將書放好,程亦然轉(zhuǎn)身離開了書架,沒有再看她。
許純熙:“……”
她無法接受自己親手毀掉了自己布置的一切,她明明很滿意,她知道自己不會有下一次了,她用盡了全力。
在走出去前,程亦然回頭看了眼那個蹲在地上的女孩一眼,目光有些冷漠,隨后出了大門。
沈濂靠在門上劃拉著手機,見她出來叫了她一聲:“剛剛我的女朋友在和誰說話?”
“跟蹤狂?”程亦然皺眉。
他表示無辜:“我是特意來找你的,不過看到你們在一起就退了出來。說實話我還很緊張。”
程亦然心情不是很好,對沈濂的話沒什么反應(yīng),好一會兒才開口轉(zhuǎn)移了話題:“好歹給我個信息,怎么老愛跟在我屁股后面。”
他笑著走來,單手將她攬在懷里,帶著她往前,低聲偷偷摸摸在她耳邊道:“喜歡偷看你啊。”
“這什么癖好。”程亦然無奈,將他放在自己腰間的手握住,塞進(jìn)口袋,“你就沒大衣穿嗎?”
“你沒給我買。”
“現(xiàn)在買。”
她興致不是很高,沈濂也察覺到了,安靜的走在她身旁沒有說話。
讓程亦然不舒服的當(dāng)然不是許純熙的性取向,和她說的那樣,不感興趣,也不發(fā)表意見。只是她有男朋友,一切就讓她感到了不適。
或許對對方來說,喜歡一個人沒有錯,無論結(jié)果努力一把也好,不算辜負(fù)自己當(dāng)初的真心,各種各樣的理由。
但程亦然接受不了,甚至無法去尊重,感到她面目可憎。
或許是和沈濂的感情里,她和顧煬發(fā)生過的插曲讓她有了心里陰影,無法釋懷,自我厭惡,還有些不敢面對沈濂。
平和了這么久,扭曲再次如約而至。
看著沈濂背過身換衣服時,她甚至想轉(zhuǎn)身離開他的世界。
沈濂換好衣服,發(fā)現(xiàn)她的笑容勉強,本以為她只是需要一點點時間消化一下剛剛的事,其實在他心里也不是很嚴(yán)重,很快就能恢復(fù)如初。
可程亦然卻不像這么放過自己,他也變得有些煩躁,問:“你覺得愧疚?”
“沒有。”她勉強否認(rèn),蒼白的說,“不是,不用誤會。”
“程亦然,你可以回去和那個人再說清楚。”他語氣冰冷道。
顯然他誤會了,認(rèn)為程亦然對許純熙心軟,這是一種背叛。
“我沒有。”她抬頭反駁他,只是氣勢不足,不知道如何解釋下去,像是要祈求他的再一次原諒,她不想提起這件讓人惡心的事。
沈濂也沒有說話,移開視線放在別處,讓自己腦子冷靜下來。
他應(yīng)該耐心聽她的解釋,她此時也正遭受煎熬,沖動解決不了問題。
如果程亦然肯和他解釋。
他深呼吸了口氣,蹲坐在她跟前問:“那為什么不開心?”
程亦然搖頭,仍然道:“沒事,給我一點時間,我調(diào)整一下就好……”
沈濂聽她這么說忍不住心軟,伸手握她的手,她卻往回縮了一下,他抓了個空。
程亦然愣了下,她是無意的,不過沈濂炸了,冷著臉起身快步離開了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