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享我的快樂，你很快就會喜歡上它的，還可以和我去比賽。”聞嘉魚坐回鋼琴前，側身對著她，莞爾一笑，“來參觀一下我的世界吧。”
程亦然這時什么也沒意識到，茫然的看了眼鋼琴，看了眼他：“還去比賽？你想得也太遠了吧？”
“不許說這樣的話。”聞嘉魚調整好坐姿，伸出右手，“跟著我的動作，手放在這里，動作自然點。”
程亦然不明所以的跟著他做。
聞嘉魚還以為自己要對她多用些功夫，畢竟一開始就上手，但事實證明她是多慮了。
雖然她看起來呆呆地沒什么激情，感覺不是很用心，但動作完全粘貼復制，找不到錯處，就算出錯她也會重彈一遍自己糾正過來。
聞嘉魚有些明白這家伙為什么能在這么短時間從零分拿到滿分了，學習能力就是強，觀察很仔細，理解能力也滿分。
“然，你怎么不開心啊？”他問。
程亦然一頭霧水：“怎么了嗎？我沒有不開心啊。”
聞嘉魚嘀咕：“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我以為你很喜歡鋼琴，喜歡它發出的聲音……”
“啊，我是很喜歡，喜歡摸它。”程亦然一本正經，“它看起來渾身都散發這圣光。”
“……這么膚淺的嗎？你不喜歡它給你的感覺嗎？音樂里傳達出來像被施了魔法一樣的音符，你不喜歡嗎？”
她納悶：“只能說它對我來說確實很治愈，而且也能視為寄托。”
聞嘉魚點頭：“那還有提升空間，以后一定要每天來找我練習，不會吃虧。”
程亦然感覺聞嘉魚一回來就在跟自己說很奇怪的東西，要自己分享日常，他自己卻不那樣做，她都等著被他質問了。
還說什么參觀他的世界……要對我認真了嗎？
她側頭瞄了眼聞嘉魚：“小魚，你學了多久琴了？”
“從兩歲就開始碰了，我很有天賦。”聞嘉魚淺淺一笑，“不過讓我堅持下來的不是我的天賦帶來的成就，而是音樂本身。從接觸到它的那一刻開始，我就明白，我找到了靈魂的歸宿，這是我畢生要做的事。”
“怎么有種中邪的感覺……”
“不許這樣說。”聞嘉魚兇她，“這是我信仰，是很美麗的東西，就像有的人天生小動物，植物，音樂也一樣，它看不見摸不著，確是這個世上必不可少的生靈，你明白嗎？”
程亦然感覺有些好笑，但點了點頭：“就像人們熱愛自己的職業那樣吧，總會有這種感覺。”
“不是感覺，它是真的存在的，本來就是無比美好的。”
都是人賦予的啊。程亦然揚眉，沒有反駁這個瘋狂的“教徒”，像個無情的機器一樣點頭：“大寶貝說得對。”
不過這也挺好的，他看起來就像個充滿愛的詩人，真是看什么都是美好的，真不愧是天使呢~
“我也有技能的，我會畫畫。像個創世主那樣在一方天地里留下獨一無二的作品，而且是最美的！”
“嗯，有人跟我說你以我的形象畫了一封天使圖？”
“啊？沒有。”程亦然窘迫，“我就是在畫你。”
聞嘉魚好奇的睜大了眼睛：“她們說很好看，我能看看嗎？不，你能送給我嗎？”
“額，你生日是什么時候？”
“生日的時候我要別的。”聞嘉魚傲傲嬌嬌。
“你先告訴我。”
“你怎么不告訴我？到適合我會說的，提前說。”他嘀咕，“小然，你能不能不要記別人生日？”
這是什么騷操作？
程亦然茫然不解：“能給我一個理由嗎？”
“我不要你記我的，你當然也不能去記別人的。”聞嘉魚理直氣壯，“不準背叛我！”
程亦然忍俊不禁：“好吧好吧，我知道了，都聽你的。”
原來他是像跟我刷親密度啊，怕我離開他嗎？
程亦然撓頭：“我以后不會那么沖動了，保證好好在身邊守護我的大寶貝。”
“誰要相信你。”聞嘉魚嘀咕。
程亦然尷尬，她的信用值也太低了吧……不過這不挺好的嗎，承諾什么的，太難做到了，別人還就都聽聽不當真就好。
她若無其事的想著。
上課鈴聲響起，程亦然起身正要招呼他回教室，聞嘉魚很淡定道：“你要回去嗎？能不能和我翹課啊？再多練一會兒。”
程亦然：“……”
她毫無原則的坐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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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程亦然去了顧煬那里，他跟她說在兄弟那里抱了一條小狗回來，是柴犬，和活潑。
程亦然一路蹦蹦跳跳的過去，來到老地方，顧煬正坐在樓梯擼放在胳膊上貓兒一樣小的小狗，在小狗眼里，這個家伙可是個不好惹的巨人。
不過確實挺活潑的。
程亦然走過去蹲在它跟前，伸手抓住它揮舞個不停的前爪。
顧煬笑著將小狗遞給她：“喜歡嗎？”
程亦然將它舉起來盯著它圓溜溜的眼睛看，放在地上一頓亂揉：“好軟乎，手感比天使還好。”
顧煬伸手將她拉到懷里坐著，問道：“學校怎么樣？”
“這個不用擔心啊，我還不至于搞不定，也沒什么好搞的，只要不到我跟前班門弄斧，都懶得去理會。”程亦然沉迷于擼狗。
“嗯。我不會讓她們舞到你面前來。”他將下巴搭到她肩膀，伸手撓著小狗的下巴，“我們要將它養起來嗎？每次來都可以玩耍啊。”
程亦然頓了下，深深看了眼在自己手心蹭來蹭去的小狗，有些失神。
“不想要？”顧煬在自己耳邊低聲問。
她一瞬間感覺在跟沈濂在一起。
程亦然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
“沒事的，不想養我們可以不養。”顧煬讓她靠進懷里，低頭看著她道，“怎么了嗎？”
“還是喜歡天使……”她輕輕的，有些小心翼翼道，“它還會想起我嗎？我一直都有配它玩，它能記得我嗎？”
甚至呼吸都有些顫抖，好像就要哭出來。
顧煬心疼地揉了揉小家伙：“以前也養過狗嗎？”
“嗯。”程亦然目光直直的看著虛空，又低頭縮起肩膀，“我是不是太壞了，明明是有狗的，還喜歡天使。”
顧煬感覺這不是個很好的話題，他知道她喜歡狗，談到這個她就跟小孩子一樣敏感，還可能會很任性。
但他想去了解。
“你之前養的狗狗是怎么樣的？”
“是灰色的，像條小灰狼，而且毛是蓬蓬的，最喜歡跟著我跑，別人都夸它可愛，我從小把它養到大……”
程亦然絮絮叨叨的說著，從怎么照顧它到如何疏忽了它，然后受傷，然后死亡。眼里泛著微光，后來變成水光。
“之后我一直想再有一只小狗該多好，但它在天堂上肯定會傷心，會哭的，覺得我不要它了。后來又想到它連怨恨我都做不到了，就不敢要了。還是算了吧。”
果然超任性的，太卑微了吧。
顧煬哭笑不得，五指穿過她指尖扣住她的掌心，揉著她的腦袋：“我永遠也不會先離開你，你以后不會有這樣的困擾了。”
程亦然吸了吸鼻子，握住他的手，嘀咕：“那它也不要了吧，我夠了。”
顧煬小心臟蹦跶了一下，低頭去尋她的唇。
趴著的小柴犬又蹦起來，歡快地搖著尾巴，一撲一撲地在地上跳個不停，還跑去咬顧煬的褲腿。
一會兒，顧煬抓著它后頸將它拎起來，翻在地上揉著它柔軟的肚皮。
程亦然將它搶過來，放在懷里揉它耳朵，一邊道：“你什么開學？”
“唔？我不去。我是電競圈的人了。之前自己組了一個，但兄弟不太給力，解散了。后來在一款游戲里遇到個朋友，之前我還坑了他一把。玩熟之后知道他也是有戰隊，而且陣容還挺強，正缺人，我加入了。”
“那超忙的。”程亦然不太開心。
“嗯，會很忙。”顧煬垂眸，有些不知道要說什么。
“什么時候去啊，在哪里？我能去看你嗎？”程亦然抬頭看他，抓著他手指，“不行的話，我能不許你去嗎？”
顧煬深吸一口氣，將臉埋在她肩頭，唇角一勾：“很遺憾，不能。還是幸苦你來看我了。”
程亦然琢磨著自己玩的單機游戲，對電競的戰隊基地好奇起來。
感覺會很厲害啊，小敗類也很厲害。
她扯了扯顧煬耳朵。
顧煬抓住她的手，沉默了一會兒，小聲問她道：“你年齡是？”
“……你想干嘛？”程亦然神情奇怪地看著他。
“不是，就不知道嘛。還有，生日我也不知道。”顧煬坦然，“我十八，再過三個月十九，我要你的。”
怎么又是生日啊。
程亦然不耐煩：“我不知道，我高三，你說呢？”
“我說什么啊，你怎么不說你一天前是大學部的？快告訴我，別墨跡。”顧煬板著臉，“身份證拿過來！”
程亦然不耐煩地掏出手機。
顧煬看著證件，點頭：“都十八了，也不算小了，別讀高三了吧？直接去考大學。我們那里，附近就有所很厲害的大學，我名字也是掛在那里的。之后……”
程亦然伸手捂住他的嘴。
不知道為什么有點恐慌，雖然她完全可以像顧煬說的那樣做，但她又理由非讀高三不可，甚至高三結束沒達成目的，她還會復讀。
更麻煩的是，這件事她解釋不清楚。
危機啊。
等等，我捂他嘴干嘛？我捂我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