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戲的日子過的飛快, 轉(zhuǎn)眼新年來臨, 在歸鄉(xiāng)潮高漲的同時,二十多個劇組留在了橫店度過春節(jié)。
為了讓留守劇組的主創(chuàng)人員能夠度過一個難忘的春節(jié),影視基地特意在橫店貴賓樓內(nèi)準(zhǔn)備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聯(lián)歡會。
導(dǎo)演們圍坐一起互相交談劇組進(jìn)展, 演員們也是有說有笑, 氣氛濃厚。
從未過過春節(jié)的白微頭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熱鬧”。
貴賓樓內(nèi)正吃著團(tuán)年飯,不知道有誰忽地驚呼。“外面下雪了!”
一群人湊熱鬧地擠在玻璃窗旁觀雪,今天的氣溫格外低,雪花由起初的一點點漸漸濃密, 沒多久在地上積了起來。
外面空地上的人慢慢增多,拿著手機(jī)互相拍照,在雪地里追逐嬉戲。
她看著眼饞, 拉著安然和同劇組的于歡歡下了樓。
司南嘴里嚷嚷著“雪有什么好看的”,卻仍是毫不遲疑地和《時光正暖時》劇組的周褚揚跟在了她們身后。
幾個女生拍了一堆美美的自拍,圍在一起低頭看手機(jī)里的照片,司南把玩著從旁邊一個小雪人上擰下的腦袋, 顛了兩下丟了出去。
“啪——”
雪球擊中了白微的額頭, 然后無力地碎在腳下。
被襲擊的人抬頭瞪著那雙戲謔的狐貍眼,咬牙切齒道。“臭狐貍, 你等著!”
手上毛絨的手套有些礙事,白微索性扯掉,從雪地捏起一顆顆雪球?qū)χ灸显伊诉^去。
無意中打到不相干的人,又被別人回?fù)簦詈笠蝗喝艘膊还苷J(rèn)不認(rèn)識, 鬧作一團(tuán)打雪仗。
趁著司南不休息,兩顆雪球齊刷刷低砸在他后腦勺,后者摸摸腦袋,然后扭過頭要追著她報仇。
白微做了個鬼臉,邊向后倒退,眼見被他追上,連忙轉(zhuǎn)過身卻“噗通”撞進(jìn)了一個人的懷里。
唔,好熟悉的氣味。
是……
“陸彥!”
她飛快抬頭,簌簌白雪中對上一雙含笑的眸子。
“你怎么來了?今天春節(jié),不是應(yīng)該回家和伯父伯母吃團(tuán)年飯嗎?”
“昨天回去過了。”
她正打算從他懷里站直,抵在他胸前的手剛抽離又被反握了回去。
攥住的手冰冷的沒有一絲溫度,陸彥抬眼看了看她潮濕地黏在一起的頭發(fā),不出意外地皺起了眉頭。
“不知道冷嗎?”
說完將她胳膊微微一拽,兩只手放在了他的腰間,四面八方的溫暖牢牢將雙手包裹。
遠(yuǎn)遠(yuǎn)看去像一對熱戀的情侶,在雪地里擁抱。
安然見自家Boss來了,剛想上去打招呼,被人攔了下來。
“接下來是只屬于我們的時間。”
司南環(huán)住她的肩,朝另一個相反的方向漫步而去,絲毫不避諱。
當(dāng)然冷,冷的都沒知覺了,不過比起打雪仗的有趣,這點冷怕什么。
兩人曖昧的姿勢已經(jīng)引起周圍人的注意,不少人認(rèn)出戴著帽子和口罩的男人是陸彥,不好打擾人家情侶,隔著遠(yuǎn)遠(yuǎn)地拍照。
“陸彥,陸彥,他們都在看咱們……”被圍觀的不好意思,白微想抽回手,卻被握的牢牢地。
等到懷里的手有了溫度后,陸彥才松開了手,然后牽起她的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口袋中。
“衣服濕了去換了。”
“哦。”濕漉漉的的確不太舒服,她老老實實地任由他牽著。
兩人一同向賓館走去,沿路投來一雙雙羨慕的目光。
進(jìn)了電梯,里面空無一人。陸彥伸手按樓層,她試著抽手,他回過頭詢問。“怎么了?”
“那個……打個商量。”
“嗯?”
“沒人在的時候我們應(yīng)該就不用再牽手了吧。”
他望了她一會兒開口。“你不喜歡?”
“因為我們是假……”
她的話被吞沒,電梯里的鏡子中的兩人交疊在一起,白微被他推靠在墻壁上,瞪大著雙眼盯著咫尺距離的人。
等溫潤的觸感從唇上離開,陸彥低沉中帶著淡淡沙啞的聲音鉆進(jìn)了她的耳朵里。
“我從來沒有說過我們之間是假的。”
“你你你……”她結(jié)結(jié)巴巴,腦袋里一片空白,最后憋出了一句。“你騙我?”
陸彥反問。“從頭到尾我有說過一句是假的嗎?”
她仔細(xì)地回憶了回憶,好像的確沒有……
“可Judy姐說、說你同意了……”
“她提議我們公開戀情,我同意了。”
這和Judy姐跟她說的不一樣呀!
白微吞咽了口水,想到他剛剛的舉動,心底有一個聲音冒出了頭,不確定地問道。“你為什么親我?不要再告訴我你又發(fā)燒了。”
“你覺得呢?”陸彥輕笑,欺身在她上方。“為什么不待在陸家卻在這么寒冷的天來找你?為什么檔期再滿每天都打電話給你?為什么閉上眼睛腦海里都是你?”
“你一直說自己聰明,肯定知道為什么。”
“白微,你說為什么?”
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他又重新壓了下來,細(xì)細(xì)的吻沿著唇角蔓延,一點點侵蝕點她殘存的理智,呼吸漸漸急促,意識開始游離。
“叮——”
電梯打開,門外的人正欲抬腳進(jìn)入,等看清里面的景象瞳孔驟縮。
“阿彥?”
她驀地意識回籠,推開了身上的陸彥喘著氣看向門外的人。
是許琳。
這個畫面就有些尷尬了……
白微隱約看見她臉上破裂的神情,不過眨眼依舊是無懈可擊的笑容,迷人而自信。
“大過年的撒狗糧,阿彥白微你們兩還想不想讓我好好過個年。”
陸彥揉了揉白微的腦袋,隨后握住了她的手出了電梯。“抱歉,下次會注意的。”
目光從他們交握的手掠過,許琳搖搖頭。“過分了啊!”
他笑而不語。
電梯門即將關(guān)上,許琳按下開門鍵又再次打開,她看向門外的兩人。“晚上他們在Bule酒吧開了場記得來……”
陸彥點頭。“好。”
自動合上的門隔開兩個空間,笑容一點點瓦解,看到的那一幕像利刃剜在了心上。
她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皮膚細(xì)膩,妝容精致,在她的臉上絲毫找不到一個三十歲女人的蛛絲馬跡。
除了年齡和擁有過一段失敗的婚姻,她什么都比白微優(yōu)秀。
可那又怎樣……
站在他身邊的人不是她。
————
陸彥和白微到了Bule酒吧時,預(yù)訂的包廂里坐滿了人,看著兩人同時進(jìn)來齊齊起哄后來的要唱歌。
今晚的陸彥格外好說話,拽著不會唱歌的白微唱了一首《little》。
《little》被公認(rèn)為兩人的定情之曲,看到男神點了這首歌,在場的人紛紛露出一臉了解的笑。
“親一個!親一個!親一個!”
然而最終也沒有親成,陸彥覺得這種事還是私下進(jìn)行就好,白微則是還沒有消化完他給她的沖擊。
安然坐在角落里招手,她揮揮手跑過去坐下,掃了圈發(fā)現(xiàn)沒有看到那只狐貍。
“他人呢?”
“去衛(wèi)生間了。”安然湊到她耳邊八卦地問。“和Boss干什么去了現(xiàn)在才來?”
白微滴溜溜地眨了眨眼睛。“什么都沒做。”
“是不是少兒不宜的畫面?”
她一臉心痛地看著安然。“你被司南那廝給帶壞了……”
一只酒杯遞在面前,陸彥抬眼,許琳將酒杯塞進(jìn)他手中在旁邊坐了下來。
“陪我喝幾杯。”
他接過酒微抿了幾口,放在手中把玩。
見他喝了,許琳揚揚杯一飲而盡又給自己倒?jié)M。“那晚的事給你帶了那么大的麻煩還沒有謝謝你呢。”
“朋友之間應(yīng)該做的,你也幫過我很多。”
他的目光從她泛著紅暈的臉掃過,“酒以后還是少喝點吧。”
“嗯,剛和幾個導(dǎo)演說了會兒話,就多喝了幾杯。”
嘈雜熱鬧的包廂里兩人安靜地坐在沙發(fā)一角,許琳回想似乎一直以來這就是兩個人的相處模式。
喜歡安靜的人,從某種程度上也是相似的。
似有若無的目光落在某處,喝了不少酒的她勉強(qiáng)保持了清醒,順著陸彥的視線望去。兩個女孩兒正竊竊私語,臉上的笑容不加任何粉飾,是娛樂圈里最缺少的干凈。
這樣的笑容十年前剛出道的她也有過。
只是后來不知道怎么就消失了……
在圈子里待的久了,該有的沒有了,不該有的全都沾染了。
玻璃杯中棕色的酒在斑駁陸離的燈光下?lián)u曳,握杯的手修長有型,她的視線一點點上移停留在男人上揚的唇角。
他真是被上天優(yōu)待的男人……
“我好像喝多了頭有些暈。阿彥,你能送我回房休息嗎?”